书城武侠浪荡记
4714300000142

第142章 焚帝都弑君王喋血金殿2

“如此说来,朱皇兄是要朕到宫外去住上一阵子了,但不知京师之中,何处可以避得?”

“唉,皇上错会老臣之意了。皇上,长安城中,万余阴魂汇集,不出京城,皇上又焉能避得?”

“朱皇兄,那就到城外暂避一时吧。”

“唉,皇上,暂避一时,又哪里是长久之计?老臣以为为保皇上龙驾无虞,皇上还是迁都的为是。”

“迁都?朱皇兄怎的想出此等计策来?”皇上龙颜浮上一片阴云来,龙口中发出不悦之声:“朱皇兄,长安乃李唐发祥之地,祖宗基业皆在此处,怎可轻易便抛弃了?”

“不可轻易抛弃?皇上圣意以为,舍此还又良策么?皇上龙体,系社稷安危、百姓祸福,若有不测,岂非天下之大不幸?且是若是因此而毁了李氏近三百年基业,皇上又怎向历代先皇交待?”紫衣老者面沉似水,涩声道。

皇上思索良久,方嘶声道:“朱皇兄之意,应迁都何处为是?”

“皇上,洛阳号为‘东都’,其繁华、富庶,实不在长安之下,且是彼处又有现成的宫殿,皇上也好安歇龙体。老臣以为,都城便迁往洛阳吧。”紫衣老者恭声道。

“便依朱皇兄之意吧。”皇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紫衣老者转过身子,大声传令道:“史衙官,护了皇上龙驾先行,千万要小心侍候,不得出得任何闪失,本王随后便去。”

“史衙官”炸雷似地应声道:“谨遵梁王千岁之命!”几步奔入宫门来,与皇上请过安,背负皇上于背,冲出宫门去。

“朱皇兄”、“梁王千岁”显见便是朱温了。

“史衙官”才出宫门,忽听一声断喝声传将过来:“史太,你敢劫持皇上圣驾么?当真胆大包天、罪该万死!”喝声才止,便见涌出一群大内侍卫来,各执手中之兵,围史太于核心,便欲出手招呼过来。

便在此时,忽听宫中传出一声大喝之声:“史太奉皇上圣旨与本王之命,救护皇上圣驾出宫,谁敢阻挡?”

众卫士听得喝声,抬头看时,却见梁王朱温正威风凛凛地立身于宫门台阶之上,身后跟了大休、邓氏双魔;又见朱温面寒似水,现出腾腾杀气,谁还敢再放半个屁出来,各自收兵,唯唯诺诺而退。

朱温见得皇上龙驾出宫,身子一跃,登上一个高处,大声传令道:“传皇上圣旨:因长安孤魂野鬼众多,宫中阴气大盛,实不宜再为帝都,故圣意拟迁都洛阳。此时,圣驾已然出宫而去,宫中人等须火速离宫随驾而行。少时,朱某便要奉旨火焚长安,以灭城中妖魔鬼怪了。”

呼声才歇,便听宫中沸反盈天,哭叫声、怒骂声、哀嚎声、掠财夺物声、士兵驱殴声、弱小羸老者跌摔倒地声、足踏人身声,不绝于耳,见得大队人马涌出宫门来。

朱温出宫,拜见皇上大驾,搀龙体上辇,让大休、史太等护了圣驾先行,又命兵丁传谕百姓撤退。

撤退令才出,长安城中,却似天塌地陷了一般,乱成了一锅粥。人们听得要舍弃祖祖辈辈苦心经营的温暖的小巢,抛却虽不肥美但却是赖以养家糊口的一方黄土地,带了老人,扯了孩子,去数百里外的他乡异地谋生,却也以为酷似逃荒避乱,悲愤之情,自是不可遏制。一时之间,便听得诅咒声、怒吼声、号呼声、惊叫声发将出来,汇成一股惊天动地的洪流,直震得古老的帝都颤颤发抖。

朱温心头怒起,向了亲兵大喝道:“赶他们出来!慢慢吞吞者、不愿出城者,烧死勿论!”又对传令兵大声叫道:“传谕瑄弟、瑾弟,放火焚城!”

传令兵听得朱温发令,心中一抖,嗫嚅道:“禀王爷,左、右护牙不在。”

“不在?去了何处了?”朱温大惑愕然,且是又有些愤怒。

传令兵低声道:“回王爷的话,左、右护牙入宫去了。”

“这般时候了,他们还入宫作甚?”朱温面沉似水,厉声道。

“禀王爷,小人不敢说!”传令兵声音抖抖地道。

朱温上前一步,手出如电,赏了传令兵一记响亮的耳光,大声吼叫道:“快说!”

传令兵直吓得浑身发颤,疾忙跪倒于地,以手捂着滚烫的面颊,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左、右护牙说是入宫寻乐子去了。”

朱温以鼻“哼”了声,再不言语,只是狠命一顿足,铁青着个老脸,入宫去了。他于宫中寻来找去,终于在东宫的一个角落里寻到了二个“皮人”。此时,二“皮人”身子底下各压着一个小宫女,正干那事儿。

朱温见得此状,不由气冲顶梁,身子抢前一步,一把抓过一个“皮人”,一松手,又一伸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地赐了他们一顿“巴掌烩肉”。

二“皮人”正觉妙趣无穷,却被人搅了好事,心中自是恼怒异常,张口便大骂道:“他奶奶个熊,敢管老子的闲事,不想活了么?”抬头看时,直唬得魂不附体,身子抖抖地筛起糠来,亦顾不得穿衣,赤身跪倒于地,叩头如捣蒜一般,口中连声道:“三哥,小弟该死,小弟该死!三哥饶命,三哥饶命!”

朱温见得二“皮人”狗熊似的模样儿,不禁怒火冲天,每人又赏与一脚,以手指了他们,喝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什么时候了,还干这事儿?哼哼,才几日时光,便忘了自己是怎样变成瘸子的了么?”

二“皮人”脑袋低垂,身躬似虾,恭声道:“三哥教训得是!我等再也不敢了!”心中却寻思道:“别周吴郑王地假充正经了,我们不跟你学,能成这个样子么?哼哼,还秃子说和尚,真真不识羞!”

朱温叹了口气,沉声道:“起来吧!不争气的东西!”他见得二“皮人”站起身子,缓了缓语气,又道:“瑄弟、瑾弟,三哥一再告诫你们,你们身为左、右护牙,朝廷命官,不可似前时在道上,胡作非为,贪图快活,免得失了你们的身份,也损及三哥的声誉与威望,可你们终是不听,长此以往,岂不误了三哥的大事了么?日后,断不可如此!唉,你们投我之前,若非贪色好淫,怎会被人废了一腿、变成今日如此模样?至今,尚不警省么?”

二“皮人”恭声道:“是,三哥,小弟日后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心中却暗道:“哼哼,便只许你偷鱼、吃肉,而不让我们闻腥、喝汤么?”

此时,朱温心中火气已然消了大半了,他长出一口气,又庄重地道:“瑄弟、瑾弟,皇上大驾已离长安,正去洛阳,皇室与百官亦随驾同行,长安再留无益,你二人便带些人烧了它吧!”

二“皮人”躬身答应一声,取衣穿了,却不便去,只是四目怔怔得瞧着朱温。

“哟,你们还有事么?”朱温见“瑄弟”、“瑾弟”二人身子呆立不动,心中大感诧异。

“瑄弟”、“瑾弟”你看我,我瞧你,却是谁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口中“哦哦”地发着声响。

朱温见得“瑄弟”二人这副德行,胸中压下的火气又涌将上来,见得他二目一瞪,直似牛卵,听得他呵斥道:“这般时候了,还大眼瞪小眼的磨磨蹭蹭?有屁快放!”

“瑄弟”见得朱温发狠,吓得身子一抖,却也以手指了身边吓呆了的小宫女,赔笑道:“三哥,她们二人又当如何处置?”

“不中用的东西,还用问么?”朱温大手高举过顶,又猛然砸了下来。

“瑄弟”、“瑾弟”二人心头同时一震,疾忙对了朱温跪下了身子,磕了几个头,哀求道:“请三哥开恩,留她们一命!”

“咦,怪哉,区区一个宫女,有何好处,还值得你们为她们求情么?”朱温心中大感诧异,不觉将目光向了二宫女移了过去。岂知他一瞧之下,再也收不回目光来:但见二女均是天姿国色,有倾城倾国之貌,雪白如玉的身子,柔柔地发出晶莹的光辉;两座石榴山峰,傲然挺立,背倚牙雕之胸,更显丰满俏丽;肥硕玉臀轻颤,映衬玉股,小溪时隐时现,尤现风情万种。朱温目光死死盯住二宫女的身子,久久不放,心中寻思道:“宫中竟然藏有如此尤物,怎的老夫昔日竟是半点亦识不得?如此绝世美色,竟然让这两个不解风情的粗俗之辈享用了,当真便宜了他们了!怪不得他二人为她们苦苦求情了!”朱温心中悔恨了一回,又使劲吞了几口口水,便寒着老脸,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此等亡国丧家的祸水,留它何用?还不与我快滚!”

“瑄弟”、“瑾弟”二人见得朱温发狠,虽是心有不甘,却又哪里还敢违命?只得狠命的盯了小宫女一眼,似是要将她们瞅于眼中带走似的,却也一步三回首,一踮一踮地去了。二人口中不敢说出半个字来,心中却暗自寻思道:“此等美味珍馐,只怕老三要独自享用了!呸,味道再美,也是残羹冷炙了,有何好受用的?”

朱温见得“瑄弟”二人失魂落魄之态,心中暗觉好笑,口中大呼道:“别忘了放火!”

二瘸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出宫去了。二人寻了部下,四处放起火来。

京师被焚,霎时之间,帝都上空,赤焰冲天,浓烟滚滚,直似火海、烟雾一般。千百年来,人们苦心经营的京城,包括富丽堂皇的殿宇、齐整的街道、林立的店铺、繁华的市场,陡然便成废墟;四方奇珍异宝、文物书卷,顿时付诸一炬!更有一些未及走脱的百姓,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朱温驰出长安,打马如飞,只用得片刻时光,便已然赶上了圣驾,于是护了大驾而行。再行一时,却已到了一个所在。便在此时,却听朱温大声传令道:“传皇上口谕:龙体已倦,歇息一时再行。”众人听得朱温传旨,各个住足不行,就地安下帐来。

朱温才于帐中坐定,忽见由外面如飞奔进一人来,直入帐中。此人见得朱温,劈头便问道:“梁王,人马才离长安一时,又不劳乏,正好走路,怎的便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