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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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魂泣血梦传神英烈千秋8

便听“砰”、“噗”、“哎哟”几声声响传出,见得囫囵子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于地,口中亦喷出血来。看唐明宗李嗣源时,身子瘫卧于地,龙口之中“哇哇”地惨嗥不止。

囫囵子手中剑直进,本可一剑便结果唐明宗皇帝的性命,便囫囵子剑尖将触明宗皇帝龙体之际,背上却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着,登时,囫囵子便觉胸中血气翻涌,一股热流直冲哽嗓咽喉;囫囵子识得此时万万吐血不得,一伸脖子,便又将热流硬生生地咽下肚去。囫囵子经此猛烈一击,身子一震,手腕一颤,剑尖早已失去了准头,离开了李嗣源的胸膛,刺在李嗣源的左臂上,削下老大一块皮肉来。李嗣源龙口之中发出杀猪也似的一声惨叫之声,龙体登时瘫卧于地。

囫囵子一剑未中李嗣源要害,心中大急,胸中的血气再也压制不住,口一张,便有一股鲜血喷出唇外。囫囵子一口鲜血喷出,见得他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于地。

囫囵子站稳身子,回头瞧将过去,却见蓝衣汉子手中的狼牙棒尚未收回。囫囵子瞧了一回,以手中剑指了蓝衣汉子,怒喝道:“薛天霸,你这恶贼,胆敢暗算佛爷!佛爷打发了李嗣源贼子后,再与你恶贼算账!”囫囵子口中说话,身子跃起,冲至李嗣源龙体前,剑尖一沉,又对了李嗣源直刺过来。

眼见得唐明宗龙体之上,将要添个透明窟窿,忽听“当”的一声巨响传出,见得囫囵子手中之剑被荡了开来,险险的便要脱手飞出。囫囵子内伤本便不轻,经此剧烈一震,胸中更觉血气翻腾;囫囵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体内上冲之势压了下去,身子一挺,跃于一旁。看时,却见黑衣汉子正将双锤收回。

便在此时,唐明宗龙体已被几个唐宫侍卫扶了起来。

半拉子见得囫囵子身负重伤,又被薛天霸与黑衣汉子阻住去路,心中又急又气,口中大喝道:“薛天霸、贺古获,再不滚开让路,佛爷便让这妖妇鲜花变成枯花了!”手中剑在紫衣艳妇桃腮前晃了一晃。

紫衣艳妇见得明晃晃的剑光在粉面前闪过,直唬得花容失色,樱口中娇叫不休。

蓝衣汉子自是薛铁山之子、薛老烺之弟薛天霸了。黑衣汉子乃是贺回鹘之子、贺古柯之弟贺古获。昔日,薛铁山与贺回鹘替李克用死于汴州封禅寺,后来,薛老烺与贺古柯又为晋国而送命于疆场。因为这薛、贺二家功劳极大,是以薛天霸与贺古获均被唐庄宗李存勖封为大内总管,且受命统领朝廷禁军。按理说,薛天霸与贺古获身受唐庄宗皇帝如此浩荡皇恩,本应誓死效忠庄宗皇帝,不应助李嗣源作乱,但薛天霸、贺古获二人见得李存勖只爱作戏,专宠伶人,将朝中政事一委景进,朝廷权柄尽操伶人之手,自己二人虽是贵为大内总管、禁军统领,却亦要受景进等伶人的戏弄与欺辱,心中自是愤愤然有不平之气;薛天霸、贺古获二人也曾屡次劝谏皇帝李存勖,请逐伶人,任贤能,尽心国事,肃朝纲,振朝政,励精图治。李存勖或不予理睬,或大加申饬。久之,薛天霸、贺古获心中自是对庄宗皇帝存有怨恨之情了。因了此故,在李嗣源率汴州兵马攻打京师之时,薛天霸、贺古获二人便率领羽林军投降了李嗣源了。

薛天霸与贺古获听得紫衣艳妇樱口中娇呼“救命”不止,心中一惊,身子便也不自觉地闪于一旁。

囫囵子见得薛天霸、贺古获二人身子退后,面前已然现出一条“道”来,哪里肯错过此等良机?听得他口中发出一阵长啸之声,亦不顾内伤严重,身子跃起,身、剑合一,直向唐明宗皇帝扑了过来。

囫囵子身子才飞起,却听一声厉喝声传了过来:“贺皇叔、薛皇叔,是寡人性命要紧,还是贵妃娘娘性命要紧?还不快与寡人挡住二位妖僧!”看时,却见明宗皇帝龙口大张,正拼命叫喊着。明宗皇帝龙口喊叫,龙足连顿,喊至“僧”字时,已然语声发颤。

薛天霸、贺古获见得囫囵子向了皇上如飞扑来,又听得皇上龙口之中传出圣旨,心中只一愕,便又挥动手中狼牙棒与双锤,向了囫囵子猛扑过来。听得贺古获“呷呷”怪笑道:“秃驴,竟敢借了为皇上治病之名行刺皇上,当真是狗胆包天!也不问一问贺爷手中大锤愿意不愿意?”“意”字才出口,手中双锤便对了囫囵子恶狠狠地砸了下来。与此同时,薛天霸狼牙棒一横,亦向囫囵子拦腰扫了过来。

囫囵子身子看似扑至李嗣源面前,却见薛天霸与贺古获二人之兵击了过来,只得停住身子,与薛、贺二人相斗。囫囵子识得薛天霸、贺古获二人均是力大兵沉的勇猛之将,自己凭负伤之身,以一把轻兵宝剑,自是不可与二人硬拼的,见得二人之兵袭来,亦不硬架,只使了个“粘”字诀,借力打力,手中宝剑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将狼牙棒与双锤引出门外。

薛天霸与贺古获料不得囫囵子年纪轻轻,又是负伤之身,手中剑轻轻一挥,便破了自己二人重逾千钧的招式,心中自是不免吃了一惊。薛、贺二人如此一失神,手下招式使老,兵刃被囫囵子宝剑一带,狼牙棒与大锤险险的便要撞个正着。薛天霸、贺古获二人功力亦当真了得,在兵刃将触之际,却硬生生地收回招式来。薛、贺二人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见得囫囵子招式施出,妙则妙矣,只是现出真气不足之像,识得囫囵子所负内伤颇是不轻,又见囫囵子足履蹒跚,识得囫囵子已至强弩之末之境,自难久持,自己二人只要能设法拖住囫囵子,时光一久,囫囵子自会真气尽泄而亡。想至此,二人相互交换了下眼色,却也不急于进攻,只是使了个“守”字诀,手中兵刃挥舞,将门户死死封住,乘隙才攻出一招两式来。二人乃是老搭档了,且是武功又同属刚猛一路,眼下联手与身负重伤的囫囵子相斗,自是大沾便宜,才斗一时,便将囫囵子身子死死困住,脱围不得。

囫囵子料不得薛天霸、贺古获二人样子看似蠢笨愚鲁,实则精明过人、工于心计,竟然施出个“拖”字计来,心中不免吃了一惊。囫囵子识得与薛、贺二人纠缠不得,虽是内伤沉重,却也不敢懈怠,将腹内真气尽数提起,运之于兵刃之上,手中宝剑使得如蛟龙出水、猛虎下山,杀着迭出,专向薛天霸、贺古获二人要害之处招呼过来。

贺古获、薛天霸二人对囫囵子的迅猛攻击视如未见,只是按照自己的武功路数挥舞着兵刃,紧守门户,并不进攻,囫囵子虽是武功高强,但一时之间,却也不奈何他们不得。

三人这般的斗了数十合,囫囵子便觉身子重若千斤,双腿沉沉的移动不便,便是手中的一把轻轻的宝剑,亦感举动艰难,头、面之上热汗直流,口、鼻之中气喘如牛。

贺天霸、薛古获二人见得囫囵子如此模样,识得反攻时机已至,各自口中发出一阵冷笑之声,手下招式一变,反守为攻,兵刃泼风也似地向了囫囵子招呼过来,不时,便将囫囵子迫得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