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轩辕王宫的遇见 (1)
已经很多次了，轩辕王府中，我又再次梦到濮阳云，然后满头大汗地醒来……
“小碟，你怎么了？”
轩辕景正因为我的喊叫声而闯进来，他脸上尽是关切之情。
“你又发恶梦了吗？”
他关心地坐在我床边问。
“是呀……”我擦擦额上的汗洙，然后内疚道：“抱歉，因为我……打扰到你休息。”这几天，他每天都守着我，真是难为他。
“你为什么会发噩梦？”轩辕景拿手绢温柔地给我擦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蹩脚地撒着谎，干笑。其实发噩梦的原因我很清楚，都是因为杀了濮阳云，我过不了良心这关。
我毕竟不是死神，杀死一个人或者一个灵魂对我来说都不是理所当然，不能轻拿轻放，我时时刻刻都在接受良心谴责，我经常看见濮阳云在身边徘徊，环绕着我哭诉。他虽然被灭灵了，可是他仿佛还没死。
“你梦里都梦见些什么？”他又温柔地问，似乎想替我分担。
“呃……”我怎么能把梦中的情形告诉他，只好回避着，“呃，我一醒来就忘记了梦中的情形，只是在梦里的时候很吓人。”
“嗯……这种感觉我了解。”他温暖一笑，便体恤地没有追问下去。
“那个……”忽然间，我想到一件事想问他。
“你想说什么？”他看穿我的企图。
“那个……夏侯王……是不是要出访轩辕国？”
突然，轩辕景的脸一沉，看着我，说：“你听谁说的？”
“府里的婢女们都在传……”
“这些专嚼舌头的丫头，看我怎么惩治她们！”轩辕景有些生气。
“其实她们说的没错吧？”
“是没错。”
轩辕景点点头，握着我的手：“但是你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处理吧，他来访的日期还没有定，如果他是为了你而来的，我绝不让他得逞。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说些开心的吧，看你在府里闷得慌，过几天就是我生日，届时父王会替我在王宫设宴，你陪我一起出席好吗？”
“作为你的女伴，陪你一起出席？”天哪，前些天我回到死神宫之后就不该再回来的，现在与轩辕景越发往情侣方向发展了。
“是的，作为我的伴侣！”轩辕景深情地看着我。
“我……呵呵，轩辕王子……”轩辕景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我鱼小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情痘初开的女孩，如果说没有半点为他动心，那是不正常的现象。看着他的脸，就会不知不觉间被他迷住，不过我清醒得很，我与玄天四国的所有男子都没有未来，还是不要蹚这浑浑水吧！
“不要拒绝我，小碟！”
他再次握紧我的手，双眸动情地攻占我。
真是一双令人无法拒绝的深情眼眸呀，可是我仍然艰难地抽回手，不得己拒绝他：“景，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我没有那种门当户对的古板观念，我认为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不该限于门户之见的，小碟，即使你只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我也会爱你一生一世。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在我生命中占据爱情之位！”
“你的话……让我，很感动！”又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情痴，但是我身为死神的身份，身为地球人的身份，怎能接受这份感情？
“景！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也想……舒心地谈一场难忘的恋爱，那将会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但是，很抱歉，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不能告诉他真相，我只能扯出个原因，但愿他能知难而退。
轩辕景一瞬间凝住。
过了良久，他才难以接受似的回过神来：“我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认识地吗？能被小碟看上的人，一定是出类拔萃！”
“他……”脑中猛然间闪过夏侯笃的身影，但只是一闪即逝。
我甩了甩头，不容许自己想他，那个对我绝情的、不信任我的人不值得我想。
“是夏侯笃吗？”轩辕景试探地问。
我掩饰而失笑道：“天，你怎么会想到他？呵呵，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是怎么的，反正我心里悬得慌。
“在夏侯国时，我就觉得你们俩之间相处的气氛很特别。还记得文化交流日那天，有刺客吗？那时，你看到他身在敌阵，很焦急很焦急，然后不顾自身安危冲入阵中，跑到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那时我看着你们，我有些妒忌。我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从与你和弦开始，从第一次见到你时与你一起舞剑开始，你的身影就占据在我脑海里。我很确定，我爱你。”
“这些话……让我惭愧。”我不安地轻笑，“能够得到轩辕王子的青睐，是玄天四国很多姑娘的梦想吧，我也觉得很荣幸。”
“但就是不能接受我吗？”他紧张地看着我。
“我很抱歉！”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或许我会……放弃，祝福你们也说不定。”
“澹台离！”
“澹台……离？”轩辕景仿佛很难置信。
“没错，爱情……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的，我与澹台王子之间甚至连话也没有说过一句。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就一见钟情了……”我一副梦幻少女的状态，让轩辕景不得不信，“我知道自己与他可能是没有未来的，可是我仍……固执地喜欢他，这样的我很白痴吧？”
轩辕景摇了摇头，仿佛很费思似的：“我真的不了解这样的爱情。”
“我也是，觉得自己自作自受！”
“你确定？你喜欢他？你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吗？”
“不了解！”我摇头说，然后看向轩辕景，“但听人说，他是玄天四国之中巫术最好的巫师，也许他对我下了什么巫咒吧！”
“他对你下巫咒，让你对他一见钟情？”轩辕景的表情很费解。
“哈哈，想想不可能。如果他对我下咒，那证明他也喜欢我呀。可是人家是高贵的王子，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灰姑娘呢。不过轩辕王子，我祝你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哦，我不能陪你出席你的生日宴。”
“不！”他坚定地看着我，“我要你，我只要你，除非澹台离也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否则……我不会放弃的，绝不放弃！”
“咋？你刚才说我把喜欢的人告诉你，你就放弃，你不守信用？”我指责他。
“很抱歉！”
我这几天眼皮一直跳，似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我梦里总是梦见濮阳云的幽灵不散，还经常闪过夏侯笃的身影。这两个人都是我不想面对的，然后又要面对轩辕景的爱意，令我产生了离开玄天四国的决心。
今天是轩辕景的生日，我打算陪他过完今天就道别。而轩辕景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陪座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赏花。
他偶尔观察我的表情，似乎想问我话。
我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于是说：“你想说什么？”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他问得小心翼翼，仿佛我是易碎的玻璃。
“哪有什么心事？”我笑笑，装作不以为然。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进王宫，参加我的生日宴？”
“嗯……？”
我是不太想去，但这是朋友的生日宴，加上我又要离开了，也许以后没有机会见面。轩辕景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值得珍视。
“小碟。”他忽然沉静地看着我，说，“虽然很希望你去，让众人知道我有个美丽女伴，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不！”我为轩辕景的体贴感到温馨，使我改变主意了，“景，我会陪你出席！”
哎，就当是临别之际送给他的一份生日礼物吧。
我不能为他做什么，更不能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只可以给他这个。
“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
他总是纤细而敏感，孤疑地看着我。
“没有为什么，就是忽然想去见识一下王子过生日的场面呀！”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到王室人员举办宴席的铺张浪费，当然还有奢华，“景，我很感激你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对我施予援手，但这不代表……”虽然决定离开了，以后也许不再有牵绊，不过有些话、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不代表你就得以心相许？我明白。”他再次微笑，笑得仿如天使，“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他，所以，换不来你的爱！”
“我很抱歉，今天之后我就要离开了，本来打算参加完你的生日宴会才跟你道别的，不过怕你觉得突然，先预告一下吧！”
“你要……离开？”
果然，他感到突然：“你要去哪里？”
他很紧张，试图挽留。
“总会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的生日到了，也许我早就离开这里了，会不告而别，因为怕你会挽留。”
“小碟！”看着我，他的脸忽而变得阴沉。
“景？”他这样子好可怕。
“你现在告诉我你要离开的消息，就不怕我软禁你，不让你走？”
眼前的他仿佛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轩辕景，那个温柔的他，从来不会强迫人的。
“景，抱歉，你软禁不了我。”
我知道心中的感情越浓，越会改变一个人。他是因为想要留下我，让我永远陪在他身边才会这样，我不怪他，同时也不害怕。
“你就这么有自信？虽然你会点武功，可是……”
“不，景！你还记得在夏侯国牢狱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瞧着他，“那时我说的是真的，虽然很感激你的相救，但如果你不救我，我也会有办法自己离开那里……别问我用什么办法，总之我有信心离开。你想，连夏侯国的深牢，都锁不住我的话，那么你一个王府，人来人往，肯定也是锁不住我吧？但，你是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人，我不相信你会软禁我。”
“小碟！”他表情忽然变得复杂。
他看了我一会儿：“你说得都是真的？”他仿佛不能相信。
“真的，不信试试。”
“小碟……”他又盯视我，确定我说的都是真的后，他很感伤，很难过。
他握着我的手，更真挚而挽留地看着我：“我不知该怎么对你，我想把你呵护在手心好好珍藏，可是我又知道你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娇嫩无依，你是个让我感觉像谜一样的人，我陷入了你织的迷。”
“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么高深莫测。只是，我不愿被束缚！”我相信我跟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所以我缓缓地拉开他的手，“今天晚上我会陪你出席，也会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让你有面子，你就别郁闷啦！”我亲昵地拍拍他的面额，他不知是忽然想开了还是怎么的，突然笑得璀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