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初紫荨离开这里之后,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根据烈明镜的片面之词,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暗夜绝了。不过现在紫荨并不着急查询真相,首先还是要把战飞天治好才能明白更具体的真相。
想对于紫荨与战飞天住的幽静院落,另一边在烈如歌他们回来后,烈明镜可是特别热情洋溢的办了桌酒席。当然紫荨也受到了邀请,只是她一向喜静,而且她对烈如歌这个小丫头是个怎样的人也不太感兴趣,如此便也推托了邀请。
长廊外,朱亭中,雪白衣裳的男子静然抚琴。阳光半明半暗撒进亭中,他的白衣依然亮得耀眼。或许是周围宁静的缘故,他的眉眼间有股淡淡流转的忧伤,低婉的琴声将池塘中的水荡漾得百转千回。
亭中二人,一男一女,容貌皆可为仙,风姿绰约,犹如最美的仙境。
指尖一挑,清越的高音迸出,琴音霎止。“为什么不问我?”
雪望向坐在一旁已有一刻的紫荨,他知道紫荨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战飞在之事当初在品花楼时,他一点也没有提及,他也知道战飞天对她的心思,只是可惜紫荨太不开窍,一直把人家当朋友。
“当你说出烈如歌的身世时,不就已经给过提示了吗?”
随手在石桌空位之上挥动一过,一把散发着微微晶莹剔透,莹润光华的玉琴显现,纤纤素手随意往上一拨,清扬悦耳,清宁雅静的韵律随声而现,仿若洗涤灵魂般圣洁,不过短短的一拨,令人茅塞顿开,清心提神,心驰神往。
“好琴,如此特别之物,想必不是凡间所有吧!”雪洒然一笑,不再提之前的事,而在紫荨拿出这把似玉不似玉的仙玉琴之后,就被它散发的阵阵不凡之气所吸引,就连琴音也不例外,想必天上仙乐也不过如此了吧!
淡金色的阳光,从湛蓝的天空中懒洋洋的照下来,反射在仙玉琴之上时,仿若似有七彩光芒,却又晶莹内敛,丝毫不会令人觉得刺眼难受,反而能迷惑心智一般,令人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这把玉琴乃神界之物,一般凡人自是不可对它直视,否则定会双眼呆滞,令人心境受阻,迷失在这七彩迷境之中,魂牵梦萦,魂不附体,留下的身体也只是一个躯壳。如果能听到弹奏的琴音,同样也会使人得到心境的提升,往后修炼事半功倍。
现在紫荨拿出了这把是祸也是福的仙玉琴,雪已经步入了正轨,只差了结尘缘,便可立即成仙,所以紫荨并不担心这把琴会对他造成危害,放心的将仙玉琴展露出来。
面对雪欣赏的目光,她轻轻的眨眨眼,随即悠然一笑,只是却在眼底瞬间滑过一丝狡黠,双手轻抚琴上,十指拨动,顿时宛转悠扬的琴音犹如清泉发出淅淅沥沥的悦耳之声,在空中悠近悠远的缓缓传递。
时而低婉,时而婉约,时而清扬,时而悠远,梵音阵阵,仿佛犹如身在仙境般飘然在上,灵魂泛起丝丝涟漪,犹如重新投入了母亲的怀抱安然而宁心。
这般优美缭绕的琴音,仿若隔世,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紫荨是针对性的散播琴音,雪就在她的身旁,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更是受益匪浅。
一直在沉睡的战飞天也同样感受到了犹如响在耳畔的靡靡之音,感觉一阵暖流流入体内,体内多年没有流动的内力仿佛受到了它的感染,也突然跟着活跃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也沸腾起来,迅速开始重新流遍全身,身体非但没有任何难受,反而感觉到暖洋洋,无比的舒畅。
而正向这边走来的烈如歌却也隐隐约约听到了美妙的琴音,但也不甚清楚,却也同样像是错觉似的听到了一个碎裂的声响,而在这声响之后就仿佛感觉到了自身似乎在悄悄地变化,如同在悄然无声的绽放,以前练习所学的东西,仿佛开窍一般,就像突然若有明悟。
同一时刻,雪顿时愕然,在他晶莹的掌心,赫然多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冰片。冰片滴溜溜转着。折射出七彩的光,这冰片原本是他用来封印如歌的。
自她一出生,他就封印了她。封住她令人窒息的美丽,封住她体内熊熊的火焰。他想只让她做一个平凡的人,不要有太美的容貌和绝世的功力。这样,她或许会更幸福。陪在她身边,过着平凡的日子,也是他最向往的幸福。
烈如歌本应与战枫同样的年岁,都是十九岁,然而当初却被雪封印停止了三年的成长,当然这也有烈明镜在其中的所求。不管如何,烈如歌都是当时已经是活死人的战飞天唯一的血脉,烈明镜更是让自己的儿子战枫成为战飞天名义上的儿子,这也是为了万一。
“唉,如此也好,是我束缚了她。”雪望着手中的冰片,眼底神色复杂,最终却还是露出了似解脱的笑靥,轻轻的呢喃言语,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风过无痕。话音一落,冰片也随之消散在了空气中,再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指尖挑起最后一音,缭绕婉彻,为这灵动的曲调完美的画上了休止符。
“你可怪我?”虽然是自作主张,但她不后悔这样做。
要断就要断得彻底,否则明明光明就在眼前,却又突然异变生起,因为她预感到,烈如歌将会因她的无知而害得雪不得善终,甚至还会与升仙彻底隔缘。她不忍心她的朋友最后落得这般下场,明明就是如歌的孽,而不是他的错,却要让他来承担一切,就凭他是为了她而走上成仙的道路吗?
缘起缘灭,因果循环,该还的雪已经还了。
暗夜冥当初也被毒咒侵体,而且当初还怀着烈如歌,多多少少也对还在肚子里的婴孩造成了影响,更何况还是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之下生下如歌。如果不是雪起来及时,兴许烈如歌在出生后也会因体弱而活不过周岁。
就因如此,紫荨才更加不愿看到雪将来走到末路,对于烈如歌,她不喜欢也不讨厌,只要雪不会因如歌而消散,她是不会去任意插手。只是这事却也牵扯到了她的侄女与两位好友,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亦不会放过。
“我知你的用意,如此甚好,让我也不用再继续为此徘徊。”雪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之前在跟着如歌回来时,他就已经在考虑这事,只是却也一直拿不定主意,现在正好,不用再为此操心。
“你能相通真是太好了,我还怕你要恼我呢!”听到这话,紫荨也在心中一松,毕竟是她自作主张,就是雪为这事要恼她也是应该,如今望着雪眼中那满满的解脱,她知道雪说的是真话,如此也跟着笑逐颜开,也为雪能相通感到开心。
“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知道以你的性子从来不会乱来,甚至在有麻烦时跑还来不及,有知音如此,夫复何求!”
二人在此之后也相谈甚欢,只是在察觉到烈如歌的到来后,紫荨便也先行离去,正好可以回去看看战飞天此时的情况,也许说不定,他的苏醒就在这几天之内。
春天快要过去,夏天悄悄走近。
自从烈如歌经过品花楼一行之后,在回到家之后,烈明镜是真心疼爱她,不忍看到她为了战枫的事而露出悲伤,只是烈如歌倔强的要用自己的方法来挽回这段感情,可惜到最后却还是受到的是伤害。
战枫曾经是沉默多情的少年,却突然间变得冷漠残忍,曾经她是他生命中一切的甜蜜与悲伤,却突然间他连看她一眼也觉得多余。
她喜欢战枫,从很小开始她就喜欢战枫,喜欢他英雄的身姿,喜欢他坚忍幽暗的眼神,喜欢他拔刀时微眯的目光。见到战枫她会开心,见不到战枫她会想他,想到心揪成一团,想到手心会微微出汗。
原本她以为她会同战枫一起在烈火山庄,幸福平静地度过一生。谁料到,两年前,战枫背弃了她,他爱上了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莹衣。
现今因为莹衣那种不入流的陷害手段而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她,这相当于是在同时甩了她的脸面,在别人眼中也会暗讽她连一个青楼妓子也不如,这是何其大的污辱。
也是因为这一次使得一直爱着战枫的如歌,彻底的失望,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唯有玉自寒默默的留在她的身边无声的安慰,也是他对她坚定的信任,从而使她的心悄悄地为他开放。
而这段时间烈如歌的改变也是一大话题,不只是八卦,连气质与容貌也同样变化非常,仿佛之前可爱的小丫头在一瞬间长大似的,变得更加迷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关注,就连之前与莹衣之间发生的不愉这八卦也被盖过。
这些事,紫荨偶尔无聊时,会倾听微风带来的点点消息,反正在这个院落里除了两名按时来打扫的粗使奴仆和一名按点配送食物的侍女以外,这里就再也没有别的外人。
至于沐浴这种小事,紫荨倒是可以跑到另一外有温泉的位置去享受,而战飞天却是个还未完全清醒的病人,自然是不能自理,而紫荨却是极度偷懒,直接打出一个清洁法决就了事,一点也没有想到要为其沐浴的想法。
虽然战飞天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但至少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楚的,其实他心里也是蛮期待紫荨为他照顾周到,自然沐浴也不例外,可惜紫荨却没有随他的愿。每天坚持为他输送灵力修复身体,这一刻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她能感受到紫荨与他的肌肤相触,自然心底也美得冒泡。
这天,本来只能活动意思的战飞天,却突然感到一股吸力顿时使得他陷入黑暗之中,不免有些心慌意乱,好在过了一阵之后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暖流在体内规律的流动。只是感觉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飘浮,似乎更加的沉重。
这时,战飞天的耳畔听到了熟悉的女子声音,“小战,该起来了,还不睁开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