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与心灵有个约会—滋润心灵的温馨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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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中充满阳光(3)

这次作弊的代价首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周末,晚上,又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早就听人说过,教室里一只蚂蚁的爬动也逃不过弗洛斯特女士的眼睛。这么说,她现在只是故意装聋作哑罢了。思前想后,我打定主意和伊丽莎白一起去自首。周一下午,我们战战兢兢地站到了老师身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永远不做这种事了,就是……”(没说出口的是“请您宽恕”!)“姑娘们,你们能主动来认错,我很高兴。这需要勇气,也表明你们的向善之心。不过,大错既然铸成,你们必须承受后果——否则,你们不会真正记住!”说着,弗洛斯特女士拿起我们的试卷,撕了,扔进废纸篓里。“考试作零分计,而且——”

看到她拿起松木板子,我们都惊恐得难以自持,话也说不清楚了。她吩咐我们分别站在大办公桌的两头。我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窘态。“现在你们都伏在自己身边的椅背上,把眼睛闭上,那不是什么好看的戏。”她说。

我抖抖索索地在椅背上伏下身子。听人说,人越紧张就越会感受到痛苦。老师会先惩罚谁呢?“啪”一声,宣告了惩罚的开始。看来,老师决定先对付伊丽莎白了。

我尽管自己没挨揍,眼泪却上来了:“伊丽莎白是因为我才受苦的!”接着,传来了伊丽沙白的呜咽。

“啪!”打的又是伊丽莎白,我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加入了大声哭叫的行列。

“啪!”伊丽莎白又挨了一下——她一定受不了吧?我终于鼓起了勇气:“请您别打了,别打伊丽莎白了。还是来打我吧,是我的错!——伊丽莎白你怎么了?”

几乎在同时,我们都睁开了眼睛,越过办公桌,可怜兮兮地对望了一下。想不到,伊丽莎白竟红着脸,“你说什么?是你在挨揍呀!”

怎么?疑惑中,我们看到老师正用那木板狠狠地往装了垫子的座椅上抽了一板:“啪!”哦,原来如此。

——这便是我们受到的“体罚”,并无肌肤之痛,却记忆至深。在弗洛斯特女士任教的几十年中,这样“体罚”究竟发生了多少回?我无从得知。因为有幸挨过这种板子的学生大约多半会像我们一样:在成为弗洛斯特女士的崇拜者的同时,独享这一份秘密。

要知道,给予比索取更让人幸福,所以请接受我的“圣诞礼物”。

12.门前天使

【美】雪利·贝切尔德

本那天早晨送牛奶到我表哥家时,不像往常那样开朗。这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心情与别人闲聊。

那是1962年11月下旬,我刚搬到新住处不久,看到仍有送奶工把牛奶送到各家门前,感到非常高兴。有几个星期,我和丈夫、孩子暂住在我表哥家,四处找房。慢慢地我喜欢上本的妙语连珠了。

可是今天他却一脸不高兴,把篮里的牛奶拿出来,重重地放在门前。我旁敲侧击,几经探问,他才有些难堪地告诉我,有两户没付钱就搬家了,他只能自己赔偿损失。其中一家欠了10美元,另一家竟拖欠了79美元,并且没留下新地址。本因为自己愚蠢地让他们赊了这么多帐感到十分恼火。

“她是个漂亮女人,”他说,“有6个孩子,还怀着一个。她总是说等她丈夫找到兼职后马上付钱。我相信了她。我多傻!我以为我在做好事,可我却得了个教训。我上当了!”

我只能说:“我为你的遭遇感到难过。”

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好像更愤怒了。他一提那群邋遢的孩子喝光了他的牛奶就怒不可遏。那可爱的人家在他眼中成了一群顽劣之徒。

我对他再次表示同情,绝不提此事。但本走后,我还是在想他的问题,希望能帮助他。我担心这件事会伤害一个热心人,于是冥思苦想该怎么办。我想起圣诞节就要来临了,以前我祖母常说“要是有人抢你的东西,就干脆送给他,这样谁也不能再从你身上抢走什么了。”

下一次本送牛奶时,我告诉他我有办法让他为那失去的79美元感觉好些。

“什么方法都没用,”他说,“不过你还是讲吧。”

“把牛奶送给那女人吧,就算是需要牛奶的孩子们的圣诞礼物。”

“你在开玩笑吧?我甚至没有送过我妻子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知道《圣经》上说:我是过客,你招待了我。你就算是招待了她和她的孩子吧。”

“你是说她没有欺骗我?问题是那不是你的79美元。”

我暂且不提此事了,但我还是认为我的建议会奏效的。

以后他送牛奶来时,我就逗他说:“你送牛奶给她了吗?”

“没有,”他厉声道,“不过我在考虑送我太太一份79美元的礼物,除非又有一位漂亮的母亲想利用我的恻隐之心。”

每次我问起这个问题,他看上去好像都会开朗一些。

离圣诞节还有6天,奇迹出现了。他来时满面笑容,两眼闪光。“我送给她了!”他说。“我把牛奶当作圣诞礼物送给她。这不容易,但我又损失了什么呢?钱反正找不回来了,不是吗?”

“是这样,”我也为他高兴,“可你得是诚心诚意要送她。”

“我知道。我的确是诚心诚意的。而且我真的感觉好多了,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我的缘故那些孩子的麦片里又多了许多牛奶。”

圣诞假期来去匆匆。两个星期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本几乎是跑着过来的。他咧嘴笑着说:“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

他解释说,他替另一位送奶工跑了其他的路线。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望见一个女人向他跑来,手里挥着钱。他立刻认出了她——那个有一群孩子,没有付他奶钱的女人。她怀抱着用小毯子裹着的婴儿,风把她褐色的长发吹到眼前。

“本,等一下!”她叫道,“我来还你钱啦。”

本停下货车,走下来。

“我很抱歉,”她说,“我真的是要付你钱的。”她解释说她的丈夫一天晚上回来,告诉她找到了一处便宜的公寓,还得到一份夜工。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她竟忘记留下地址。“可我一直在攒钱,”她说,“先还你20美元。”

“没关系,”本答道,“钱已经付了。”

“付了!”她叫道,“什么意思?是谁付的?”

“我付的。”

她望着他,仿佛他是天使加百利。她哭了起来。

“那你怎么做的?”我问。

“我不知该怎么办,就搂住她。我不知道怎么也哭起来了。然后我又想起那些孩子的麦片里都有牛奶。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做。”

“你收了那20美元?”

“当然没有,”他激动地说,“那些牛奶是我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你说不是吗?”

感动人的,不是这花儿美丽,而是它传递的情意:让我们努力活下去。

13.鲜花

【美】贝蒂·格林

几天来,15岁的儿子道格拉斯·莫勒身体状况很糟糕。他高烧不退,出现了类似重感冒的症状。我心急如火,只好将儿子送到华盛顿大学医疗中心所属的儿童医院。验血结果表明,他患了可怕的白血病。

在后来的48小时,道格拉斯被安排输血、骨髓化验以及化学疗法。不幸的是,他又感染上肺炎。可怜的道格拉斯遭受着疾病的折磨,他害怕极了,要我睡在他身边。我擦着眼泪告诉儿子说,病床太小,加上他要输液身上有针头等,因此睡不下两个人。

医生很坦率,已经给孩子交了底,说他需要进行3年的化疗,将会引起秃头和肥胖等后遗症。在这以后,道格拉斯更加悲观失望。虽然医护人员也说过有使病情缓和减轻的可能性,但他已经心中有数,知道白血病是一种难以治愈的癌症。

在住进医院的第一天,道格拉斯就对我说:“妈妈,我想我住院时,病房里一定会摆上一篮鲜花。”我理解儿子的心情,向一家花店定购了鲜花。

花店老板布里克斯·弗洛贝斯特年过半百,善解人意。他担心女店员劳拉·布拉德利初来乍到,缺乏经验。不知道鲜花对于一个危重病人的作用,于是亲自动手。他说:“我要挑选最能吸引人的花篮,好让道格拉斯看了之后心里高兴。”劳拉对此也很热心,她提议道:“要多加上一些刚刚运来的新花卉,以使得鲜花更加艳丽夺目。”

当鲜花送到病房时,道格拉斯眼睛发亮,精神为之一振,全身力气倍增,能够坐立起来。他打开一个小信封,里面有布里克斯的名片。随后又看见了一张名片,背面写了几句话——

“道格拉斯·莫勒:

我是布里克斯花店的一位雇员,在7岁时也曾患过白血病,今年22岁。

我的心牵挂着你,衷心祝愿你交上好运,早日康复。

劳拉·布拉德利”

读完之后,道格拉斯的脸上熠熠生辉,这是他自住院以来第一次精神如此之好。他一改过去的沉默寡言,与医生和病友说了很多话。我心里很明白,名片上面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却给孩子增添了战胜疾病的信心。我从心底感激这位素不相识但富有同情心的姑娘,决定前去拜访。

“当布里克斯说,道格拉斯得的是白血病时,我心里十分难过。”劳拉向我敞开心扉,深情地说,“我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自己刚知道患白血病时的情景,完全可以理解道格拉斯所经历过的打击。他的病并不是没有希望,我就是一个例子,已经活了15年。”

我听后异常激动,握住了这位心系病人的好姑娘的手,她用鲜花送去了理解、支持和帮助。

上帝虽然关闭了我的眼睛,却帮我打开了心灵,从此光明常在。

14.盲者的启示

【台湾】李家同

在从纽约到波士顿的火车上,我发现我隔壁座位的老先生是位盲人。

我的博士论文指导教授是位盲人,因此我和盲人谈起话来,一点困难也没有,我还弄了杯热腾腾的咖啡给他喝。

当时正值洛杉矶种族暴乱的时期,我们因此就谈到了种族偏见的问题。

老先生告诉我,他是美国南方人,从小就认为黑人低人一等,他家的佣人是黑人,他在南方时从未和黑人一起吃过饭,也从未和黑人一起上过学。到了北方念书,有次他被班上同学指定办一次野餐会,他居然在请帖上注明“我们保留拒绝任何人的权利”。在南方这句话就是“我们不欢迎黑人”的意思,当时举班哗然,他还被系主任抓去骂了一顿。

他说有时碰到黑人店员,付钱的时候,他总将钱放在柜台上,让黑人去拿,不肯和黑人的手有任何接触。

我笑着问他:“那你当然不会和黑人结婚了。”

他大笑起来:“我不和他们来往,如何会和黑人结婚?说实话,我当时认为任何白人和黑人结婚,都会使父母蒙辱。”

但他在波士顿念研究生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虽然大难不死,可是眼睛完全失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进入一家盲人重建院,在那里学习如何用点字技巧,如何靠手杖走路等等。慢慢地他终于能够独立生活了。

他说:“我最苦恼的是,我弄不清楚对方是不是黑人。我向我的心理辅导员谈这个问题,他也尽量开导我,我非常信赖他,什么都告诉他,将他看成良师益友。有一天,那位辅导员告诉我,他本人就是黑人。从此以后,我的偏见就完全消失了。我看不出对方是白人,还是黑人,对我来讲,我只知道他是好人,不是坏人,至于肤色,对我已毫无意义了。”

车快到波士顿,老先生说:“我失去了视力,也失去了偏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在月台上,老先生的太太已在等他,两人亲切地拥抱。我猛然发现他太太竟是一位满头银发的黑人。

我这才发现,我视力良好,但我的偏见还在,是多么不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