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美好。
木青一早醒来,看见枕边放着一只又大又红的苹果,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戴祖涵亲手写的,上书:“让我为你重活一遍。木青,我的生命因你的存在而再度有了光彩。祖涵。”
将这张词简情长的小纸片压在胸前,木青感动得无以言表。
工作组驻地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戴祖涵和木青正在打羽毛球。木青身着白色运动衫,深蓝色运动长裤,有着妩媚的英气。她手里羽毛球拍上下翻飞,动作轻盈灵巧,只是两条长辫子飘舞纠缠得有些凌乱,她索性摸出一支红蓝铅笔把辫子盘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有点儿累了,便一起在宿舍门前的椅子上坐下。
木青把手中的羽毛球拍搁在地上。她摘下手套,接过戴祖涵递过来的一条毛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你打得好野蛮啊。”她边说边解开自己盘在头顶的发辫甩在身后。戴祖涵的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他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椅子背上,双手卡在腰上静静地说:“木青,你想要我多温柔,我也都可以如君所愿。”仔细玩味戴祖涵的话,木青明白,他显然不是指打球。“断章取义,他还真的是个高手!”她心想。
木青略显疲惫地把头枕在椅子的靠背上,戴祖涵用手在她的背部轻轻地按摩着,一会儿,他的手慢慢移到木青的肩膀,拇指在她颈背处绕圈。木青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戴祖涵的手指所到之处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颤抖。
“我令你不安吗,木青?”戴祖涵沙哑地低声问道。
“你——明知故问。”木青有气无力地答道。听到戴祖涵满意的轻笑,木青转过头面对他说:“你是故意使我紧张的,对不对?”她拉着戴祖涵的手臂站起身,双手小心翼翼地抚上戴祖涵的胸膛。被汗水浸湿的运动衫紧贴着他强健的身体,木青的指尖缓缓地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移动,看着它们因她的抚摸纠结又放松。“你——好美。”木青低语着,双手从戴祖涵的胸膛移到他宽阔的肩膀,然后顺着手臂滑下来。
“男人……怎能用美形容?”戴祖涵试着开玩笑,但说话声音却因木青在他身上游移的双手而沙哑。
“你是很美,是高山和大海的那种壮硕的美。”木青的手指沿着戴祖涵胸肌往下抚摸,完全没有考虑会有什么后果。
“不要!”戴祖涵沙哑地命令道。
木青的手戛然停住,她的眉头微微地纠结,望着戴祖涵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忧郁。看着木青的神情,戴祖涵体贴地把她拥在胸前,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顶和后背,在她的耳边低语:“告诉我,木青,你在担心什么?”木青幽幽地长出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戴祖涵双手在木青的肩头用力地握了握,凝视着她的眼里写满的鼓励。
“明天就要回局机关了,我们将会面对什么?你……有把握说服我父亲吗?我……”木青呢喃般地道出了她心中的隐忧。
戴祖涵的心猛地一紧,其实木青的心事也正是困扰他的主要问题。以戴祖涵桀骜不驯的个性,完全可以对所有人的看法不屑一顾,但涉及木青就不同了。木青的父亲木怀远是他非常尊敬的领导,在他身边工作的这些年,戴祖涵深切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培养和造就,他也时时提醒自己要牢记这知遇之恩。因此,他和木青之间的关系能否得到木怀远的认可,对戴祖涵来说有如决定命运般的重要,而恰恰在这一点上他还真的没有把握。努力压抑心中的忐忑,戴祖涵给了木青一个肯定的微笑:“一切都交给我,你只需站在我的身后,给我一点儿必要的支撑就够了。”
木青还是有些犹疑:“如果……如果,问题出在我们之间呢?”
戴祖涵盯着木青的眼睛,笑容十分开朗,轻声斥道:“多虑!”
木青突然伸手抚着他的唇,心动地说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
戴祖涵顺势抓住木青的手放在嘴边笑着说:“女人的思维真是没有逻辑性,怎么忽然就跑题了?不过……”他转而深情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都对你笑。”
木青像被催眠了般望着戴祖涵慢慢向自己逼近的唇。“我们会吵架的。”她颤抖着警告。
戴祖涵的唇轻轻刷过木青的嘴唇:“吵架是关心的愤怒表现。”
“我们会——我们会对每件事都有分歧。你是那么的专制,而我又那么独立。”
戴祖涵的唇贴住木青的脸颊:“为了你,我会学习如何妥协。”
“我们在观念上……”
“在观念上,我们的确是有些不同,却也不是绝对矛盾。而且,观念是可以经过沟通后再取长补短的。我需要你,木青。不仅因为我喜欢你,更因为你会让我反省,教会我谦卑的好处。”戴祖涵看着木青,大有言者谆谆、听者藐藐的无力感。
“一个人不可能光是付出,你一定会要求回报。”
戴祖涵的双臂圈紧木青。“只要把我给你的再回报给我就好了,不多也不少。我们属于彼此,木青。”他轻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欲望,“告诉我,你知道。木青,说出来。”
木青却终于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