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练习了3遍,老师越来越满意,不住地夸奖我们。当她要大家休息片刻时,我们竟然纷纷要求继续练习。老师有些感动,说:好吧,这次我们正正规规地“演习”,就按舞台上那样。
起头,开唱。老师手一抬,我们的歌声整齐地汇到一起,声音嘹亮,响遏行云。正唱到动情处,我们忽然发觉老师神色有异,手不动了,两眼望着我们身后的某个地方。大家注意力分散,歌声顿时弱了、乱了。有人窃窃私语:“老师在看什么呀?”大家都回过头……
原来,小树林那边出现一位坐在牛背上的老奶奶。这位奶奶就住在校园附近的村子里,我们偶尔能看到她劳作的身影。但今天情况不对劲:她似乎在哭,腰弓得像虾米,头昏沉沉地垂在胸前。
有同学悄声问:她怎么啦?没有人知道。这时,老师轻轻叹了口气,手垂下来,两眼不再关注我们。有个同学急了:“老师,怎么不练习了?”老师这才回过神,摆摆手:“孩子们,暂停唱歌。”又有同学问:“老师,那个奶奶怎么啦?”老师压低声音:“这位奶奶的孙子前几天死了。”
当时,大家都很肃静。按老师要求,我们必须等老奶奶走远才能唱歌。但是,老奶奶一直坐在牛背上,而牛一直就在树林附近吃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下课铃响了,我们再也没有机会练习合唱。老师草草收了场。
第二天的歌咏比赛上,我们连第三名都没拿到。但是,等到再上音乐课时,老师却意外地带来大白兔奶糖,给每个同学发两颗。老师是这么解释的:虽然比赛失败了,但我仍然很高兴——你们的爱心得了第一名。
每人活50年
男孩与他的妹妹相依为命。父母早逝,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男孩爱妹妹胜过爱自己。然而灾难再一次降临在这两个不幸的孩子身上。
妹妹染上了重病,需要输血。但医院的血液太昂贵,男孩没有钱支付任何费用,尽管医院已免去了手术的费用。但是不输血又不行,不输血妹妹就会死去。作为妹妹唯一的亲人,男孩的血型与妹妹相符。
医生问男孩是否勇敢,是否有勇气承受抽血时的疼痛。男孩稍一犹豫,10岁的大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勇气与责任的神情。
抽血时,男孩安静地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向邻床上的妹妹微笑。抽血后,男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将血液注入妹妹体内。一切手术完毕,男孩停止了微笑,声音颤抖地问:“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医生正想笑男孩的无知,但转念间又被男孩的勇敢震撼了:在男孩10岁的大脑中,他认为输血会失去生命。但他仍然肯输血给妹妹,在那一瞬间,男孩所作出的决定付出了一生的勇敢并下了死亡的决心。医生的手心渗出了汗,他握紧了男孩的手说:“放心吧,你不会死的。输血不会丢掉生命。”
男孩眼中放出了光彩:“真的?那我还能活多少年?”
医生微笑着,充满爱心:“你能活到100岁,小伙子,你很健康!”男孩从床上跳到地上,高兴得又蹦又跳。他在地上转了几圈确认自己真的没事时,就又挽起了胳膊——刚才被抽血的胳膊,昂起头,郑重其事地对医生说:“那就把我的血抽一半给妹妹吧,我们两个每人活50年!”
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这不是孩子无心的承诺,这是人类最无私最纯真的诺言。
同别人平分生命,即使亲如父子,恩爱如夫妻,又有几人能如此快乐如此真诚如此心甘情愿地说出并做到呢?所有的人,是的,包括医生,包括护士,包括其他的病人,还包括在尘世间日益麻木并且冷漠的我们。
爱能化解仇恨
以前,有一位非常富有的商人,在他年事已高时,便决定把家产分给3个孩子,但在分财产之前,他要3个儿子去游历天下,做生意。
临行前,富商告诉孩子们:“你们一年后要回到这里,告诉我你们在这一年内,所做过的最高尚的事。我的财产不想分割,集中起来才能让下一代更富有;只有一年后,能做到最高尚事情的那个孩子,才能得到我的所有财产!”
一年很快过去了,3个儿子都回来了。他们都叙述了自己在这一年中做过的最高尚的事。
老大先说:“我在游历期间,曾遇到一个陌生人,他十分信任我,将一袋金币交给我保管。后来他不幸过世,我将金币原封不动地交还他的家人。”
父亲:“你做得很好,但诚实是你应有的品德,称不上是高尚的事情!”
老二接着说:“我旅行到一个贫穷的村落,见到一个衣衫破旧的小乞丐,不幸掉进河里,我立即跳下马,奋不顾身地跳进河里救起那个小乞丐。”
父亲:“你做得很好,但救人是你应尽的责任,还称不上是高尚的事情!”
老三迟疑地说:“我有一个仇人,他千方百计地陷害我,有好几次,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中。在我旅行途中,有一个夜晚,我独自骑马走在悬崖边,发现我的仇人正睡在崖边的一棵树旁,我只要轻轻一脚,就能把他踢下悬崖;但我没这么做,我叫醒他,让他继续赶路。这实在不算做了什么大事……”
父亲正色道:“孩子,能帮助自己的仇人,是高尚而且神圣的事,你办到了,来,我所有的产业将是你的。”
“爱产生爱,恨产生恨”,懂得用宽容的心,去看待仇恨自己的人;甚至能帮助对方摆脱危险,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高尚的人。
第十九个父亲
世雄叔在巷子口开了一间饺子店,生意挺红火,都说世雄叔的饺子成了城里头一绝。咂咂嘴,世雄叔没喝酒也突然有了几分醉意。于是,他在煮饺子时喜欢时高时低地哼着花鼓戏调子。
眼前,他又在煮饺子,又在哼着戏调子。
“叔叔,你店子里能不能让我打钟点工?”
世雄叔撇头瞟了一下,还没把头摆回来,又侧眼看去,这问话的还是一个大妹子。身子有几分单薄,瓜子脸。还有那双大眼睛,似乎多了几分焦虑。
“再往前走百来步一拐,就有一个劳务市场。”世雄叔随口搭了一句话。
妹子说:“我不是民工。我在师专读书。只是想在闲时出来打打工挣点钱。”
“噢,从乡下来念书的妹子吧。”
妹子点点头。
她说:“要不,让我试几天工也行吧。不满意的话,你把脸色一跌,我就不来了。”
这话逗得世雄叔有几分乐。他正儿八经打量了妹子几眼,很干脆地:“好嘞,做几天试试看吧。来吃饺子的大多是熟客,丑话说到前头,他们一跌脸色,你走人。”
不过,这妹子没来多久,世雄叔的脸色突然有了几分凝重。当然,他在妹子身上挑不出毛病,一看这妹子就知道是穷窝里咬牙念出书来的。于是,世雄叔就问起她的家境如何。犹豫半天,妹子才告诉他,父亲病了8年去世了,母亲劳累过度也犯了病,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年岁已高的爷爷奶奶。妹子说:“家里除了被盖和灶台,就是一屋子债!”听了这话,世雄叔的心堵得难受。他是一个下岗职工,明白这日子难熬的滋味。于是,他跟妹子说:“只要这店子还在,你就安心在这里做事。”
这一日,世雄叔却突然跟这妹子说:“你不要来店子干活了。”
“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没做错什么,你回校园里读书去。”
妹子说:“我还是想挣点钱。”
“钱,我每个月照开给你。我看你呐,还是个读书的料子,回去一心一意念你的书去吧。”
“不干活,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
看到妹子不同意,世雄叔不由一叹:“我儿子也有你这般大了。跟他相比,妹子你太可怜了!不嫌弃我这个煮饺子的,我就把你当成干女儿。父亲供女儿读书也算天经地义,这样说总行了吧。”
“谢谢你!不过,我不可怜。”
“呦,你还没吃够苦哇。”
“苦吃过很多,但我不可怜。”妹子望着世雄叔好久,才说:“知道吧,你已经是我第十九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