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就是这么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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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美女周旋虎狼间,爱与被爱两难全

提到范蠡,西施又感到怦然心跳了。虽然这些年了,她对范蠡的思念已淡漠了许多,但是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之情,却是永远也难以忘掉的。短短的“范大夫”三个字,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子,迅即又荡起了波澜。

一 虎狼之间

冬天到了,姑苏城居然也下起了大雪,伴随着大雪而来的,还有西施的父亲——施老汉。

自从西施作为“兴越灭吴”的一枚棋子来到吴国后,她已经十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前些天,想念父亲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于是她就跟夫差讲了自己的愿望。

夫差一听,二话没说就安排人去通知勾践,让他立马将自己的老丈人送到姑苏城来。

于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西施在馆娃宫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西施惊喜地呼叫一声,一头扑到了施老汉的怀里,一句话不说,却嘤嘤地哭了起来。这是来自千里之外那片久违了的热土上的唯一的亲人,西施只觉得五内翻滚,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闺女,这些年过得好吗?”施老汉抚摸着西施不断抽动着的脊背,双眼中也注满了泪水。

西施停止了哭泣,让施老汉坐下,然后说道:“爹,我在这里挺好。你一个人在家过的怎么样?”

“我过得还行,范大夫经常去给我送些粮食钱财,说是你在为越国效力,越国应该奉养我这个做父亲的。”施老汉深深地叹了口气。

提到范蠡,西施又感到怦然心跳了。虽然这些年了,她对范蠡的思念已淡漠了许多,但是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之情,却是永远也难以忘掉的。短短的“范大夫”三个字,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子,迅即又荡起了波澜。

“范大夫,他,他过得好吗?”

“他还是那样,天天忙着练兵、演阵、督造战车战船,一天到晚忙得不亦乐乎,人更瘦了,更黑了。”

“他,他成亲了吗?”

“没有,”施老汉摇摇头,“我们都劝过他,可他就是不肯。他一定要等到攻灭吴国,亲手把你接回越国,然后成亲……”

西施默然了,她的心又紧缩起来。现在,她是真心诚意地希望范蠡早日成亲,只有那样,她才能还上那份沉重的让她无力负荷的感情债。即使不能完全还清,但总比这样心里好受一些。

于是,她看着施老汉,绝情地说道:“爹,你回去告诉范大夫,让他不要再等我,我这一辈子注定不是他的人,他应该赶紧找个心上人成家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人心是会变的。我现在深深地爱着夫差,我不仅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这颗心也整个儿给了他,再也容不得别人。你告近范大夫,西施是个对他不忠的、不值得他留恋的女人。”

施老汉惊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迟疑着说:“那么,你承担的兴越灭吴的重任怎么办?范大夫说,吴越两国的实力消长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越国迟早要灭亡吴国,而且这一天已经为期不远了。”

“兴越灭吴,为什么非要这样?夫差是攻打过越国,俘虏过勾践。按照伍相国的想法,他应该杀死勾践,拆分越国的郡县,将它并入吴国版图,那样越国就彻底亡了。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不仅保全了勾践的生命,而且保留了越国的宗庙社稷,他们应该感激夫差才对呀?就是不感恩,也不该再仇杀、混战,再荼毒两国的百姓。他们为什么非要灭亡吴国不可,到底是为了什么?”西施几乎喊叫起来。

施老汉这次来姑苏城,只是受范蠡所托,是出于对范大夫的尊重。当然,他也想趁此机会来见一见自己的女儿,父女一别十年,鸿雁不至,音信断绝,他多么想念女儿啊!

“闺女,你的处境、你的心情,爹能够理解。”施老汉的话声充满了同情:“可这次爹到吴国来,是受范大夫之托,传达国家交给你的一项任务。”

“什么任务?”

“伍子胥已经成了执行‘兴越灭吴’大计的最大障碍。越王勾践命令你和郑旦,要利用夫差对你们极为宠信的有利条件,千方百计除掉伍子胥。”

“我看出来了,‘兴越灭吴’并非正义之举。再说,那是他们的事,勾践、文种、范蠡们的事,与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去杀害伍相国的。杀害伍相国就会毁了吴国,也就等于杀害夫差,那样做,我还算个人吗?”西施痛苦地喊道。

“爹,你不知道夫差对我有多么好、多么爱!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对你女儿这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会去做这没良心的事”。

“唉,怎么办呢?闺女,这可是国家交给你的任务,要是拒绝了,他们会骂你是国家的叛徒”。

“国家?什么是国家?国家是什么?我早就想通了,这个国家,不过是他勾践一个人的。他为了自己个人的报仇雪耻,便不惜让千百万人去送死。不执行这个国家的任务,他们就骂我是叛徒?那就让他骂去吧。我西施的国家在哪里?越国是我的国家。可吴国呢?它是我夫君的国家,自然也是我西施的国家。我总不能执行那个国家的任务,来灭亡自己的这个国家啊!那我不又成了吴国的叛徒吗?爹,你觉得我该那么做吗?”西施越说越激动,一张粉脸胀得通红,说到末了,浑身发抖。

施老汉心里也承认,西施说的话是对的,他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么说,我这次算是白来一趟了。”

“怎么是白来一趟呢?”西施说道:“我们父女能见一面,这比什么不重要?”

父女不再说这些令人烦恼的国事了,开始拉起了家常话,施老汉想听听夫差这个女婿对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施老汉在姑苏城住了小半个月,享受着父女的天伦之乐,夫差每天抽出大量时间陪自己的岳父大人将姑苏的美景逛了一遍。

樵夫终究住不惯宫殿,尽管西施和夫差一再挽留,施老汉还是决定回苎萝山砍自己的柴。

告辞时,他语重心长地对西施道:“闺女,吴越两国的命运将来如何,我们说了不算,更把握不了。可是你自己千万要保重,不管以后如何,我希望咱们父女还能再见面。”

说罢,父女二人洒泪而别。

几天后,施老汉回到了会稽,他见到范蠡,向他说知去见西施的情形。当然,他没有直说西施拒绝执行诛杀伍子胥的任务,只说西施那里情况太复杂,恐难以胜任这一重大的使命。

范蠡没有过多地诘问,从施老汉吞吞吐吐的话里,他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能理解西施的苦衷,只淡淡一笑说道:“只要西施姑娘身体好、心情好就行了。这么重大的任务,本来就不该去难为一个女孩子。这是大王和我们这些文臣武将们的事。大王那里由我去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二 君臣离间

自从施老汉回到会稽,与范蠡说了西施无力除掉伍子胥之后,第二天,范蠡便单独求见勾践,奏道:“大王,施老汉回来了。”

“办得如何?”

“西施感到十分为难”。

“为什么?”

“西施说,夫差对伍子胥的信任和尊崇,由于先王阖闾的关系,仍然未减多少。圣眷未衰,如果她经常进谗,就有暴露的危险。”

“噢……那咱们该怎么办呢?无论如何,伍子胥是非除掉不可!”

“以臣之见,此事尚须从长计议。不过,微臣倒有一计。”

“何计?说来听听。”勾践急切地问道。

“此计可谓‘一石二鸟’”,他把提前编好的两段歌谣念了一遍,然后说道:“设法让这些歌谣唱遍姑苏城,甚至唱遍整个吴国。一来可以涣散吴国的民心、军心,使其举国上下,人心惶惶,所谓‘攻心为上’;二来,歌谣一旦传到夫差的耳朵里,他必然疑心是伍子胥所为,从而在心里结下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伍子胥将浑身是嘴说不明,跳进黄河洗不清。到了关键时刻,让伯噽烧上一把火,伍子胥便必死无疑。”

“好计,好计!”勾践大笑。

于是,几天以后,范蠡以一个小商贩的身份来到姑苏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踅进一座久已失修的破庙。待从庙里出来时,他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一个跛足、白发、浑身脏兮兮的疯老头。

于是,那两首儿歌就像瘟疫一般,在姑苏城里到处散播。孩子们是无忧无虑地歌唱,可成年人们,不管是朝臣、官吏、商贾还是市井小民,心里却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忧郁和凄凉。

这天,夫差带着西施在姑苏城内游玩,经过一个小巷时,听见一帮孩童在唱儿歌:

吴宫秋,吴王愁,

万民怨恨泪水流,

流到何时是尽头。

……

听着这支歌谣,夫差气得脸色铁青,腮帮子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停下,”夫差突然炸雷似的怒喝一声:“寡人要听听他们还唱些什么?”

孩子们并不知道是大王驾到,继续又笑又跳,一边拍掌一边唱着,却变成了另一支歌谣:

姑苏台,三百尺,

千金邀欢为西施。

台下白骨台上笑,

美人怀里忘携李。

……

夫差忍无可忍,突然用手把车棚擂得山响,沉声喝道:“把这群小儿都给我拘来!”

七八个小孩子被押到了车前,夫差纵身跳下车去,面目狰狞地逐个审视着他们。西施也下了车。这些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只有七、八岁,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们抓来,早吓得惊慌失措,浑身如筛糠似的,有些小胆的,竞吓得尿了一裤子。

“说!是谁教你们唱的?”夫差手按宝剑厉声喝问。孩子们更吓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连问了几遍,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孩子才抽抽咽咽地告诉他,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姑苏城的北门一带,突然来了个跛脚疯老头,披头散发,脸上都是脏兮兮的泥灰,口里不停地喊着,“天数已尽,吴国快完了”,引来无数的大人孩子,跟着看热闹。等到人多了,他就反复地唱这两支歌谣,直有一个多时辰,这老头儿突然不见了。而歌谣却不胫而走,在姑苏城里迅速地传播扩散着。几天之后,姑苏城里几乎妇孺皆知,人人会唱了。

夫差气得双手抖颤,暴怒地一挥手,骂道:“统统地拉去砍了。”

一声令下,那些虎狼一般的侍卫拖着孩子们便走。

西施一看急了,连忙劝阻:“大王息怒,这些孩子并不懂事,不过是替人做了传声筒,罪不当死。大王请想,倘若他们唱的儿歌灵验,就是再杀多少孩子也于事无补,白白惹起民怨;倘若儿歌不灵,枉杀无辜只能落个不仁不慈的恶名,恰恰落入造谣者的圈套。”

夫差看看西施,心一下子软了,冲着那群孩子喊道:“若不是西施娘娘给你们求情,非把你们剁成烂肉,扔到乱葬岗子里喂野狗不可。还不快滚!”

孩子们平地里捡了一条命,死里逃生,“嗡”地一声四散逃跑了。

夫差携西施重新回到马车上,气呼呼地说道:“是哪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街造谣诽谤?”也不等西施说话,又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事除了伍子胥那老家伙,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伍子胥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非要同寡人作对不可?恃功骄狂,倚老卖老,全不把寡人放在眼里。早晚有一天,寡人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听着夫差充满着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西施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姑苏台下那些孩子唱的歌谣,会不会是越国派人传播的,有意要挑拨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以此来借刀杀人?

这不也正是勾践、范蠡要自己做的,自己绝不能让他们的诡计得逞,但是,这一点她不能直接说破,那样不就真成了告密的“叛徒”了,她毕竟是越国人呀。于是就绕着弯儿提醒夫差:“这事儿实在蹊跷,我看不像伍相国所为。在事情真相没弄明白之前,大王不可迁怒于他。”

“除了他还能是谁?寡人修建姑苏台,是他拼命反对,一直耿耿于怀。还有,他一天到晚絮絮叨叨,什么提防越人,越兵要犯吴境,若不励精图治,强兵备战,吴国将社稷不保,将来灭吴必越云云。你看,这与适才那群小儿们唱的歌谣不是如出一辙吗?”

“可是,贱妾总觉得,伍相国这人,性情耿介,刚正不阿。他可以在大王面前直言劝谏,犯颜抗争,甚至能雷霆震怒,争得脸红脖子粗。但他却不会背后里干这些鸡鸣狗盗、煽阴风点邪火的伎俩。他虽然有些倔强执拗,也有些傲慢自大,但他对大王却绝无二心。对我们吴国,那更是忠肝义胆,昭之日月。他把吴国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怎么会制造谣言,诅咒吴国的江山社稷呢?”

西施看看夫差,见他在默默地听着,脸上没有腻烦的表情,便继续说道:“大王,你身为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十几年不能不得罪许多人;伍相国性情忠直,位高权重,树敌过多也是有可能的。那些孩子们唱的歌谣,会不会是你们那些躲在暗中的敌人有意造谣,企图嫁祸伍相国,离间你们君臣关系呢?”

夫差点了点头,对伍子胥的怀疑小了些,但是心头这团迷雾却没有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