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四时之惑
“城市之墙？”，红竹与摇光同时讶异的神情。
怪山报恩寺内的后院禁地，被困止境之桥禁屋的天泽正和红竹交谈着。
“分别彼此，独立相形，就会有界，有界就会产生墙，不可视之墙守护着不可见的东西……只要存在于当生，有人的地方就有墙的屏障，人类依赖墙而存活……城市之墙的结界只有依靠更强大的灵力才能破坏它，作为初阳而生的日沐晨曦无疑是这份力量最好的选择……”
蝴蝶飞开了天泽的手，向着屋顶的透气口飞出屋里，飞过红竹的头顶向着远处飞离，红竹看向了那只黑色蝴蝶离去的地方，在日落阳光中蝴蝶体内的蓝色脉络在红竹眼中闪烁着耀眼光芒。
“生命体都有自身的灵脉存在，但构建灵脉本身运作的有两种脉络，一是存在于外向驱动的太阳之气，一是暗藏于内作为轴心点的太阴之气……”天泽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两者相互依存互动构成生命能动源泉，生命存在以太阳之气为主导而旺盛强健……”
“但是生灵的太阳之气一旦处于弱下位置的时候，轴心的太阴之气就会参透出来，主导的灵物会丛生黑暗，产生一些不好的东西……”红竹看着蝴蝶远离的身影：“所以存在日沐晨曦这样纯粹、强大的太阳之气元灵精魄，它沐浴万物，净化生灵……并增加生命体太阳之气的旺盛，所以生灵们都喜欢追逐着晨曦身后，像万物之王一样……人类虽然有时能感觉到，但除了像我们这样修行者……他们根本看不见日沐晨曦，看不见她们的壮丽与温和，亦看不见她们的变化和消失……所有灵体都把日沐晨曦当做王一样尊敬的存在，对它的爱护就像是自己生命共同体一样！但是，为什么虫会选择伤害晨曦？……”
“被扭曲了仇恨……只能选择一起坠落地狱了……”
树洞内。
“一旦出现阴霾，城市之墙内的雾霁就会滞留聚集起来，在城市之墙内，不消散的雾霁会再次引来晨曦，但是堕落成阴霾的晨曦无法穿透城市之墙，只会盲目地冲击城市之墙！强大的晨曦具有摧毁城市之墙的力量！原来这就是你伤害晨曦的原因！”摇光激动地握紧了双手：“城市之墙一旦崩坏，死亡之声会听到，会立马飞往这里，到时候所有的生命体都会被毁坏！包括你们自己啊！”
“你不要忘了！你们人类毁坏自然，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人类存在的本身就是死亡之声！”。虫抚摸着鸟的脸颊，“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小鸟……”。
“喂！你身上有着树的灵络，你本应该依赖树而存在的树灵，你有太阳之气，可是现在却有另外一条脉络正在吞噬你的灵魄！”，摇光站起来，“你的太阳之气正在消失成为太阴之气，再不停下的话，你就会和小鸟一样完全失去自己！最后成为魍魉一类死亡的东西！变成了黑色漩涡……到时候……到时候……”
“闭嘴！小鸟没有死！”虫把摇光狠狠摔出，“她就存在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小鸟，我已经看不见大木了，已经没有森林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了吗……让我们把一切都回归到原点吧！小鸟！从明天的初阳开始！我们重新开始……”
摇光昏死过去。
止境之桥的禁屋内。
“红竹，找到那个叫摇光的女孩，带着那个女孩去找雾神！请求雾神帮忙驱散开雾霁，雾霁消失，阴霾就会停止下脚步，这样太阳一出来，阴霾就会消失了！”
“嗯！”
红竹起身欲离开又停下。
“天泽！”
“嗯？……”
“火雀说，下次，我们要一起看日出！”红竹握紧拳头然后极影消失，徒留一阵旋风。
阴暗的房子里，天泽仰头微微一笑，“有人说过那句话，‘天堂有人憎恨我，地狱有人怀恋我……”。
红竹来到内殿，准备寻找火雀他们，但是空无一人的神殿，红竹独自一人伫立中央，空洞与静谧，窒息感让红竹不自觉殿北面的山神神像看去，与神像对视的眼神中，面无表情的红竹几分寒冷。
“红竹……”狼牙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人形的狼牙出现在红竹身后。“怎么了？……”
“没什么……，大家呢？”
“魑魅魍魉又来吞噬怪山灵脉了……大家都出去帮忙了……”
“跟着白咕的影子走……”大师父突然走了进来。“它会带你找到沼泽树林里的虫和那个女孩！……”
“日游神？”红竹疑惑的眼神。天外，暮色已经将至。
“我希望你见到的最好不是夜游神！”大师父已然怒上眉梢。
“红竹！”狼牙化作白犬模样，“这样会赶上日游神！”
“嗯！”红竹飞跃上白犬的背，两人飞出山庙，向着东边湿地奔去。
空中，白犬背上红竹俯视着整个洛城，空远与寂寞的山峦之末，洛城的城市形状像一个蜷曲沉睡在子宫中的胎儿，红竹看着地面独自思索着，“在净化晨曦的时候，看到了晨曦脉象中女孩的身影，晨曦一直在注视着那个孩子，并期待着和那个孩子见面，必须要告诉摇光，告诉她晨曦的这种心情……她不是一个人！”……
怪山山神庙外，火雀、白玉、莫林正协助一些未列入天罡五行的灵童们对抗着人形化的魑魅魍魉。火雀火爪撕裂，白玉使用虎鞭，莫林使用长木横扫。
枯树洞内，摇光从昏迷中醒来。
“咳咳咳……”
背部的疼痛已经麻痹了自己，摇光艰难地伸了个腰，虫已经不在洞中，只有小鸟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女孩走进那个小女孩，仔细看着她。
“很漂亮的孩子呢，即便是太阴的灵络也很漂亮呢……”
小鸟握紧的双手好像正在祈求着什么，摇光伸向小鸟的双手，抚摸着。
这时虫进来看到，以为要做什么，快速地冲了过来握紧她的脖子，要掐死她。
“对……对女生……你……你能……温柔些吗？……”
虫已经失去理智，摇光接近完全窒息的时候，虫突然听到了红竹的声音。
“摇光！”空中，一只白色的鸟化作黑色消失不见，红竹从白犬的身上飞下，飞向虫。
虫甩开女孩，飞出，白犬形拦住虫，转瞬，白犬和红竹两人就把虫击落狠狠摔落地面，被树枝掩埋。
红竹落到摇光面前。
“呜啊啊啊……”摇光狠力抱向红竹：“这次以为真的要死了！呜啊啊啊！”
这时，白犬落了下来，摇光看见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狼进入自己的视野，摇光仿佛如获至宝，表情大转变，哭泣脸立刻变狂喜，飞速地扑向白犬，“哈哈哈！是白色的狼哎！真的是狼啊！好暖和！”，摇光紧紧地抱紧了白犬，揉捏着它身上的毛绒，“好软！好软！给我骑骑！给我骑骑嘛！”，摇光在白犬蹭来蹭去时候，白犬化作了人形，冰冷地看向抱着自己的摇光，摇光这才反应过来，推开白犬退后十步，“流氓！这样一点都不可爱啊！”。
这时，地面的枯树枝中，虫飞了出来，落在他们上空，狼牙挡在红竹和摇光面前保护两人。
虫的身体在这时候出现了剧烈的变化，裂开、一个身体长出成形，完整形态显示，那是红竹再熟悉不过的影子，一直与活动于洛城，一直以人魂为食、不断给红竹他们带来麻烦的对手，上古腹虫妖灵——四时！”
“四时！”红竹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