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智波佐助跟北辰夜刃走进云川家的后园庭院时,云川赤岩正仰躺在院中竹亭长椅上,双眼无神的仰视着夜幕长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见到宇智波佐助跟北辰夜刃,云川赤岩眸光方才聚焦,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问道:“还顺利吗?”
宇智波佐助耸耸肩,没有说话,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扔给云川赤岩。
云川赤岩接住,见是几瓶清酒,当即拔开塞口,直接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进去,辛辣立刻冲入鼻端,喉咙中火辣辣好似烈火烧灼。
如此一幕些许沉重,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也不说话,北辰夜刃踢了云川赤岩一脚,随意在地上坐了下来。
宇智波佐助跟着坐到地上,将手中拎着的打包好的卤料与冷菜弄开。
云川赤岩也从长椅上下来,跟着又灌了一口酒,赞了一声后用手就抓起一根卤鸡翅,嚼了进去美美的大快朵颐,神情颇为享受。
北辰夜刃放下手中拎着的东西,拔开酒塞,灌了口酒才问道:“怎么了?这么颓废?”
云川赤岩没有回答,只是摇头一笑。
见状宇智波佐助跟北辰夜刃都不再问,三人于是拎着酒瓶直接碰甁,一口一口烈酒灌下肚,卤料跟冷菜很快吃光。
宇智波佐助一如既往,在第二口酒下肚时眼神就变得迷茫烟幻,可直到喝完了酒还是那幅看似酒醉的样子。
北辰夜刃在酒桌上仍是最为鲁莽豪爽的模样,不过这回一向喜好小斟小饮的云川赤岩大反常态跟着北辰夜刃一块展现出酒桌豪饮的态势,非常霸气。
夜幕下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乱七八糟的话题,直到快到午夜了才作罢。
宇智波佐助跟北辰夜刃都没再问云川赤岩因为什么事而迷惘,临别之际,只说了一句不管何事他们都在,一句话便是承诺便是友谊。
云川赤岩点头,眼中已有坚定之色,掀开了迷雾。
回到宇智波族邸时,夜幕之上月亮都已行将西移,宇智波佐助今晚并未如往常那样跑到屋顶上一个人喝酒,躺到床榻上后很快就沉沉睡去。
木叶忍村的繁华地段集中在村中心那边,而宇智波族邸则在村子边缘,可想而知在十几年前家族就开始被边缘化。
时至今日,宇智波佐助也不想再去对前尘往事过多追索,可心中未必就没有芥蒂。
在烟之国荒野上杀尽巧遇的冒险者车队后借着杀戮煞气,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确有杀掉寥寥两队跟上来的木叶暗部之心,毋庸置疑。
虽然最后不知何故二人杀气尽数收敛而且也没有动手,可此事自然被那两队暗部报呈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就在今夜,木叶忍村执政大楼灯火长明。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安坐于执政大楼火影办公室中,在他面前数米外,旗木卡卡西、不知火玄间两人身躯如标枪般挺拔站立。
办公室中气氛略有压抑沉闷,但很快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黯哑柔和的声音打破沉寂:“这是暗部采集种种数据模拟出来的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二人目前的战力评测分析!”
说话间,安坐在办公桌后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将两份资料递出,同时,抬起头,望向旗木卡卡西与不知火玄间。
此时作为四大火影近侍之一的三河屋绮染上前,将资料接过,传给旗木卡卡西与不知火玄间。
两位在忍界赫赫有名的精英上忍接过资料,一目十行,纸上文字、数字、图形一一落在心底,以他们的能力,顷刻就在心中建立了两位学生的战力多维数据。
查克拉属性、体质属性、体术、忍法、刀术乃至各类意识强度、肉体强度、意志力等等,或具体或仅有模糊概数。
看完之后,他们直接将纸张烧毁。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此时方道:“在烟之国猎人任务过程中,宇智波佐助、北辰夜刃曾有心杀掉监视他们的两队暗部,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话语渐至严厉,其间隐藏的意思耐人寻味,不知是褒扬还是其他。
旗木卡卡西与不知火玄间双双沉默。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身边共有四位火影近侍时常随侍在侧,其中一位此时说道:“暗部中有几个对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颇为推崇……”
在旗木卡卡西与不知火玄间沉默之际说出这么一段话,这位火影近侍显然意有所指。
旗木卡卡西避重就轻,淡然语气说道:“强者本就该得到尊重。”
不知火玄间也莞尔一笑,稍稍放松了身体,磨了磨牙,一根千本在口中随意变换位置,他顿了顿才说道:“北辰夜刃的天赋非常优异,弃之可惜……”
如此一句当即让四位火影近侍各有不同神色,安坐在办公桌后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也陷入沉默。
旗木卡卡西眼神微挑,看似懒散实则精芒一闪而过,口中说道:“弃之不若养之,再说,目前来看他们可都已有届近上忍的战力。”
届近上忍的战力,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尤其是从旗木卡卡西口中说出,更显真实不虚。
果然,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随即开口:“什造,撤掉一半监视他们的暗部!”
“另外,将负责核心监视的暗部也换掉一些!”
四大火影近侍之一的铃木什造闻言当即应是,而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已再次说道:“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两位,务必别出任何乱子。”
旗木卡卡西与不知火玄间神色一凛,点头应是。
见此,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便连四大火影近侍也悉数离开,不一会儿,办公室中便只剩下老人。
他已经将近七十,再不复当年英姿勃发挥斥方遒的意气,在其位谋其政,很多事情更需要站在忍村的高度去衡量。
衡量,不免就失了一往无前的霸气。
事实上刚才浅浅几句谈话也决断不了什么,北辰夜刃姑且不说,宇智波佐助身后的那个人如今战力之强悍也早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
宇智波鼬,当初与自己确实存在某个协议,但他作为木叶忍村三代目火影,确实已再无可束缚宇智波鼬的能力。
纵观如今木叶忍村,单论个体战力除了自己与志村团藏之外,惟有三忍与暗部部长可与之一战。
宇智波鼬如今已经是可以与他们这些人平等对话的存在,而他与宇智波鼬的那个协议延伸之外的合作是以宇智波佐助的安全为条件。
若果真宇智波佐助出事,以木叶忍村目前状况可没多大可能抗得住宇智波鼬的疯狂报复,何况宇智波鼬始终不是独自一人。
宇智波鼬一日活着,宇智波佐助就绝对不能出事。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走到落地窗前,透过深沉夜色看到了数千米外火影山上一个个雕刻,他叼着烟枪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中全是沧桑。
自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过世,他再度执掌木叶忍村,可近年来真的愈发觉得力不从心。
诸事似是非常繁琐,自忍界第三次战争、九尾妖狐事件到宇智波一族覆灭,木叶忍村实力大幅下降,或已被云隐忍村多有超越。
在近年各国动向中,就连休养生息多年的雾隐忍村也传出盛名。
雾隐忍刀七人众皆有新一代执掌的传闻,内部动荡也被镇压,五代目水影据说更是可怕,而云隐忍村三神九侍之名业名动忍界。
反观木叶忍村,自己跟志村团藏早已都进入暮年,可撑大场面的三忍一个都不在忍村,如旗木卡卡西、不知火玄间又皆有瑕疵。
旗木卡卡西一直走不出当年亲手杀掉野原琳的哀恸,而不知火玄间懒散爱笑的外表下也同样有着痛苦过往遗忘不去。
最重要的是两个年轻强大的忍者在大局观、谋略手段上面尚有不足,在忍村中的威信也远远不够。
近些年木叶忍村对外政策采取怀柔手段,自然受到颇多掣肘,这在经历过或者说亲手缔造过木叶忍村最繁荣鼎盛局面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看来,自是多有不如意。
有时候他难免怀想当初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时期,若那时选择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九尾妖狐的是他而非四代目火影,会否今日木叶忍村将更好?
或者,当初在覆灭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上采取其他方式谋求和平乃至更早之前极力避免将宇智波一族政治边缘化,如今一切会否不同?
他不知道答案,因为时光从未倒流,今夜他或许只是又一次沉陷进属于迟暮之人的唠叨与多虑多思,当想及这一点他便将这些不必要的多余慨叹尽数自心中除去。
第二天天色尚未黎明,曙光或许还藏在地平线下,宇智波佐助就睁开眼睛自沉沉睡眠中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
他翻身起来,随即活动了身体,在床上做起仰卧起坐、平撑、倒立俯卧撑与单手倒立等等日常训练。
每一个项目根据多日来的习惯都达到千次,等做完又出了卧室在族邸西厢改造过的训练场上进行了耐力训练、平衡训练等等种种项目。
如此做完早间晨训他才回到卧室那边匆匆弄完洗漱,接着给院中的花草浇了下水又摆弄早餐,等到一切忙完恰恰在早间九点。
宇智波佐助换上素雅淡色的羽织和服,带上秋水战刀,方才赶往月前第二小队约好的集合地点。
受北辰夜刃的影响与自身喜好的偏向,他素来更爱复古装饰。
到达时漩涡鸣人与春野樱已经都在,见到宇智波佐助出现面上都有喜色,阔别近月时间,漩涡鸣人再次萌生战意直言不讳的说要挑战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可有可无的点头,两人刚要切磋一下就见旗木卡卡西出现,早已习惯性迟到的老师顿被春野樱与漩涡鸣人一顿数落。
从中也可看出旗木卡卡西已经深得春野樱与漩涡鸣人衷心的崇拜,很快,旗木卡卡西被一顿埋怨后从容宣布了接下来将暂时不再强化训练,以任务为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