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带着讥诮。她这才发现她躺在一张移动病床上面,四肢被绑住,就好像是一块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她稍一想,就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不是凌格出卖了她,而是那个人,孙晨。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知道凌格没事,她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放开我。”关昕愤怒的说。
安云帆的嘴角勾起一个笑,看上去邪妄惑人,深深浅浅的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亲昵柔情。
那个样子,关昕真的很想撕下他伪善的面具。他明明……明明就已经订婚了,在那天,那个漂亮的场地……想到这,她的心好像有一只大手在里面揉捏,捏出血来,她的嗓子里腥甜腥甜。
她垂下眼睛,敛去眼底的失落和痛苦,再次正视安云帆的时候,穿上了伪装色,冷漠而又坚硬。
他没有说话,而是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吩咐外面的人把病床推走。
视线清晰,但是手脚依旧被绑住,又斜躺在床上,这一幕让人寮想非非。阿坤推车的时候,露出了古怪的笑。
关昕又气又急,忍不住脸颊绯红,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只能恨恨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安云帆虽然站立在一旁,但是视线却一直不动声色的落在她身上,自然没有放过她那个表情。
房间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安云帆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萧索寒冷的空气蔓延进来,一股风直接吹到了关昕的身上,她打了个寒战。
“需要我给你盖被子吗?”他声音沙哑低沉,像个儒雅的绅士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询问她。
关昕只觉得牙痒痒,“不需要。你只要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就谢谢你了。”
她的语气不是很好,但是安云帆并没有生气,至少他的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一直都挂着浅淡的笑意。
“我没有义务。”他一摊手。
“安云帆,你这样子是犯罪。我可以报警。”
他扔给她一个手机,她的,原来一直都在他那里。为了不让她知道那件事情,他可真是花了大的功夫。想起那件事,她的心里又是一痛。
“随意。”他无所谓的说。
关昕掩下心底的情绪,看着眼前穿着道貌岸然,其实跟流氓无赖没有差别的安云帆,懒得在说话,索性就闭上了嘴。
安云帆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她,一动不动。眸子犹如深潭,见不到底,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摄人心魄。
起先,关昕还跟他大眼瞪小眼,不服输。但是,他的眼睛太深邃了,让她忍不住心猿意马。她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灼人的视线胶粘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并未离开。
雪又开始下大,可以听到雨雪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室内原本温暖的空气,早已一扫而光,流动着的全是冬季的严寒和冰冷。
关昕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身体早已冻僵,但是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没有开口求他。
他站在一旁也一直没有声响,要不是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还有让人焦灼的视线,关昕还以为他走了。
沉默,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拉锯战。无关输赢,但是却横亘在两人之间。
良久,她听见脚步声慢慢的由远及近,来到她的床边。
他帮她解开了绳子,先是手上的,然后是脚上的。他的手冰冷,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战栗。
“我没有订婚,你还生气吗?”他温热的气息喷到耳边,如同情人之间的低语,一下子攥住了关昕的心肝脾肺。
她张开眼,安云帆已经替她掩好了被子。
她恍惚如梦境的看着他走到窗边,关上窗,转过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璀璨的笑,“舍得不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