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房间寂静的可以听见细针掉落的声音,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关昕开了灯,看着明黄色的灯光在这件房子里点亮。房间里每个物件都在灯光下倒影出阴影,但是人的影子却只有一个,孤孤单单。她找遍了整栋房子,整片沙滩,整个小岛,只有她一个人。
她试图跟外界联系,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客厅里的那一台古董电话机只能够听到嘟嘟嘟的回声。
花了三个小时,关昕不得不承认,她被丢在了这里,和一整个房间的衣服,一整个冰箱的食物。有吃有穿,她真想打了电话好好的问候下安云帆的祖宗十八代。
夜色越来越黑,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黑色的潮汐和远处闪着光的礁石。一种害怕跟无助从心底窜了起来,快要把她淹没窒息。
一整个房间的空荡如影随形,她把窗帘拉上,又检查下别墅里所有的门窗,还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一天没有吃过饭,但是关昕一点儿也不饿。她打开电视机,想制造点声音出来,但是电视机里只有白灰色的雪花点点,右上角还有一个无信号的标识。电视机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很多的碟片,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便打开了一个,放进了影碟机。没想到竟然可以看。
电视里传来电子声音,空荡的别墅总算是有点人味。虽然除了她,所有人都是画面。
片子是一个外国片,中英字幕,跟大部分的外国片一样,以黑色为基调,色调昏暗,有一种特意把光调暗了的感觉。
关昕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去厨房里找吃的。冰箱里有包菜、豌豆、土豆、肉、速食饺子…...整整三层,放的满满当当。
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拿了一些果腹的小零食。
回到沙发上,电视里面的场景已经变换掉了,女主角走在黑暗的楼梯上,月光从窗子里漏出来,照出斑驳的阴影,脚步声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吱嘎的声响,诡异从电视机里弥漫到电视机外。
突然出现一个狰狞的面容,斑驳苍老的面孔,身材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大小,背部高高的耸起,像骆驼的驼峰,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锋利的长柄斧头,冰冷的刀片在月光下闪着阴森森的光,他咧开嘴,笑起来的时候嘴巴张开巨大的口,让人联想到原始丛林里凶猛的野兽。女主角惊声尖叫起来,吓得关昕赶紧把电视机关了。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右手边同样的木质盘旋楼梯,深棕色的地板,跟电视里的颜色一样,视线攀爬楼梯,爬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二楼。依稀可见一个个关着的门,像是一双双闭着的眼睛。
她转过头,不再去看,愣愣的盯着关掉的电视机发呆。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尖上。她身上所有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屈膝抱紧双腿,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想过去通过猫眼看看门外的到底是谁,但是脑海里却出来刚才电影里狰狞的面容,她的身体僵硬不能动。
但是门口的声音却一直的不停歇,重复着敲门,咚咚咚,在漆黑的夜里,在空荡的别墅中更加显得恐怖又诡异。
关昕抓起电视柜旁的水晶奖杯,只觉得这个看上去最像凶器,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挪动过去。敲门声还在继续,每一下都让她的背后汗水多湿一层。短短的几步路,变得异常的艰辛,心里的恐惧,就好像是灯光下的背影,无限的拉长和变大。
越到门口,那个敲门越响,终于到了门口处,关昕咽了口水,从猫眼中往外望去。
敲门声戛然而止,而门外也空无一人。她又深咽了一口气,又冲着外面看,外面可以看到缩小的门口,就是白天她看到过的景象,但是没有人。
那么,刚才敲门的是谁?
无依无助,无声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着关昕的心脏。
“不开门吗?”她身后传来了一个的苍老的声音。关昕手里的奖杯掉落在地上,恐惧撕扯着她,她的身体僵硬冰冷无法动弹。像个机械人一样,艰难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转了过去,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