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了,他说金易不是好人。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呢?他们不是同门师兄弟吗?
疑惑占据了关昕的脑海,她看了看手里这张带着特殊纹路的银行卡,好像是站在迷雾重重的森林里,看不清来路。
打开房门,开灯,客厅的灯光洒下来,暖暖的照在身上。回到自己港湾的关昕,放下戴了一整天的面具,疲惫的躺入暗红色的沙发中。脑子里不住的回放安云帆说的那几句话,金易他不是什么好鸟,别到时候被骗了,还笑着给人家数钱。
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如果说金易是有目的的接近她,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没钱没权勉强有些色,这并不科学。如果没有任何目的,那么……。
突然,耳朵里听到一阵不正常的声音。
她惊恐的睁开眼,抬起头,望向黑黢黢的卧室,里面好像有人翻箱倒柜。
她拿起枕在头下的抱枕,挪了两小步,复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凶器。实在长得“太凶悍”,她换了一本书,又觉得不对,最后选定了桌案上小巧的水果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她慢慢的,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往卧室挪动过去。心里的害怕快泛滥成海,一颗心脏如同敲着擂台鼓,在心室里凿出巨大的声响。悄悄的咽口水,现在距离还有5、6步路的路程。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门口,学着电视里的警察警觉的样子,把背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往黑暗的房门口探去。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张涂着腮红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门边,陪着绿藻色的头发,说不出的诡异。
“啊!!!!!!!!!!”她吓得惊声尖叫,心差不多已经跳出嗓子眼了,手里的刀一哆嗦差点掉到地上去。
“啊!!!!!!!!!!”那个人跟她一样也大声的尖叫。
“你…你…”她咽下自己没有完整说出来的话,换了口气,大声的质问,“妈,你怎么在这?”
田影花停止尖叫,一本正紧的说:“做客。”
前后转换之大,也就她亲女儿关昕能够承受的住。
关昕也真的是醉了,也就她妈能够想得出来,半夜跟做贼一样到自己亲女儿家做客。她有些无奈的把手里的到放回茶几上,步子依旧有些发软,做到沙发上她有些心有余悸。
果然人吓人真的吓死人。
“妈,你来就来嘛,也不开灯,我还以为遭贼了呢!”关昕抚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有些不满的说。
“你还真能想,就你这光秃秃的四面墙,还能遭贼?”关妈说话一向耿直露骨,不拐弯抹角,一句话有一剑封喉之功效,毒舌到关昕根本不知道要如果接下去。
根本不能愉快地聊天,她有些欲哭无泪。
此时,关妈不知道什么也坐在了沙发上。她的脸上涂着腮红的脸红红的,画着夸张的眼线,猩红色的嘴唇没出一句话都好似是张开了血盆大口,配上头上带着的绿色假发,整个样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怪异。关昕揉了揉太阳穴,又是这样,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
“你的赌债我会想办法的,你把这身装扮卸掉吧。”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明显的装扮,要是真的被豪哥的人看到,想不发现都难。有时候,她真的为她亲妈的智商感到着急。
“你都知道了?”关妈把假发拿下,露出黑色挽着髻的头发,“昕昕,我这次手气比较差,你有没有2万,再多几次机会,我肯定能够把本翻回来。”
她说着这话,脸上带着狂热的赌博欲望。
关昕感觉无穷无尽的悲伤从某个结痂的伤口里密密的流出来,包裹住那一颗满是伤痕的心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有爸爸的时候,每次妈妈赌输回家,爸爸都会揣着一包用报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出门。每次都要到半夜才能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而现在,换她了,一次又一次的为她收拾残局。她觉得好累,也感到绝望。这么多年,时间好像都没有教会她什么,她依然是这样的自私,除了赌就是输和逃跑,让身边的亲人为她的行为买单。
“你这次输了10万,你脑子里还想着赌。这次要是没还上,你不是少一个胳膊就是少一条腿。”关昕有些愤怒,为她的冥顽不灵。
“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钱,难道你想看着妈妈去死吗?”田影花就差没有声泪俱下。
“那你去吧。”关昕也硬起了心肠,有一个永远长不大还狂热迷恋赌博的母亲,她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