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黑旅馆出来,并没有忙着去找工作挣钱补偿损失,而是坚持我多年以来所追求的理想,和奋斗的目标。投稿。
投稿是我来成都的第一任务,可以说,只有投了稿,我才能安下心来继续去打工。
要投稿就得找个地方去整理一下稿件。
由于在黑旅馆遭遇了惊吓,又还被霉。我在情绪上很悲观,当时曾有过住私人旅馆不安全的肤浅认识。
其实,这是一种片面的认识,只要住对了旅馆,即使是私家旅馆,也与招待所、宾馆一样的安全。如后来才发现的青乐旅馆,君平住宿部,通镜桥旅馆,安居旅馆等等,都是既价廉又安全的住宿地。
当时考虑到住私人旅馆不安全,又考虑到身上没有多少钱。想住招待所,经济又拮据。心情非常矛盾。但是为了整理一下稿件,又不得不找个地方住下来。于是打听到一个名叫君平住宿部的旅馆还可以,一间多铺的住一宿只要5元钱,而且还安全。于是我就根据住过君平住宿部的人指引的方向去寻找。
由于找了几转都没有找到,在路过四川省文化厅招待所时,就停下了脚步思考。心想,这里不是比旅馆更幽静吗?招待所的条件不是比旅馆更好吗?
虽然心虚怕住不起这样的高级地方,但是我毕竟是要整理稿件,玩的是高档的文化啊!君平住宿部虽然一天一夜只要5元钱的住宿费,但在哪里住宿的人都是大老粗,能不能容纳得下我这个文人在哪里写文章呢!并且听说5元钱的是一间屋就有多个床铺,吵吵闹闹是难免的了。我在整理稿件时肯定是要受到干扰了!
因考虑到在君平住宿部住宿的人多,整理稿件可能不方便。莫说找到了,即使住进去了,意义也不大。
相比君平住宿部而言,文化厅招待所可能住的多是有文化的人,正好与我整理稿件的工作相容。虽然价钱贵点,但一间屋肯定没有那么多床铺。还不如在这里暂住几天。即使多付点钱也在所不惜。
于是我就大着胆子问了问门卫。在这里住一宿要多少钱。
守门员回答得痛快,多数房间都要几十元钱。高级房间要几百元。
我心想,好贵啊!住不起。
我正准备离开。守门员又对我说了,不要走,还有十元的。
守门员先向客人推荐几十元的床铺,客人住不起才向客人推荐较低价位的床铺。可能这是招待所的管理员指示他这样做的。
我心想,虽然十元的床铺比5元的贵了一倍。但是这里幽静便于整理稿件。可以把两天的活做一天干。还可以节约一天的生活费,如果提前几天整理好稿件去投了稿,就可以提前几天去打工挣钱。如此算来还赚了呢!
当然,即使我住招待所,也只能住最廉价的10元床铺。于是我就向守门员了解10元床铺的具体情况。
守门员告诉我,10元的床铺是二人间.
我听了守门员的介绍后,觉得还可以。就到服务员哪里去登了记,服务员就把我带到了写的号那间屋,我就住进了四川省文化厅招待所。
虽然我住的是招待所里最差的房间,但是我住进去才知道,他是我在成都乃至外省所有打工生涯中住过的最高档的宿舍。10元一宿,对我这个一天只能挣10元左右的人来说,是贵了点。但确实是千值万值的。
从瓷砖砌到屋的一半,和输水管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个房间虽然是洗手间改造成的廉价住宿,但对我来说却不失为高档的房间。床上设备不是席子加棕垫或谷草。而是名符其实的床垫,是带弹簧的那种直接可以睡在上面的床垫。另外还配有写字台,电视机,电风扇,茶几、凳子等。虽然这些东西大概都是从那些较高级的房间里淘汰下来的,但却是后来我住的那些普通的旅馆里所没有的。虽然是一屋两铺,但除了头天晚上有个重庆市环卫局的工作人员与我同住了一宿外,其余三个晚上和白天都是我一个人住。简直可以说成了我的包间了。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从风水学上说,厕所改寝室是犯忌的。在那种由厕所改造的屋里住宿也是要走霉运的。
然而当我想起在旅馆被霉的事,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招待所是个大单位,一般大单位都是有食堂的。
招待所里的早饭非常简单,也很便宜,只要一元钱,包括两个包子,小菜和一点花生米,以及一碗两碗三碗都可以舀来吃的稀饭。这里的早饭简直比外面的还便宜。这是因为住进招待所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有文化的人。像我这种出臭汗的人住进来,可能是空前绝后的。
虽然早饭便宜,一元钱可以舀十碗稀饭吃,但整个招待所里只有我一人舀了一碗舀二碗,吃了三碗吃四碗。住店的客人不是没有我的脸皮厚,而是用不着吃那么多。因为多数客人晚上都是吃的宴席,起码也是大餐,还有更讲究的吃小灶,全点自己爱吃的菜。睡一夜没有什么活动,恐怕早上还没饿呢!
再说,在文化厅招待所住宿的人,多数都是文化单位退休下来的老年人,ta们也没有多少饭量。
文化厅招待所的大堂经理是一位微胖、中等身高的少妇,待人很好,一点都没有歧视我的意思,而对那些有钱人也不显得自卑。
招待所的食堂卖饭,对别的食客来说只能说是保本,但对我来说绝对是赔本的买卖。因为我的饭量不仅大,而且还不拘束,别的食客见了我吃了一碗又一碗,都睁大了眼睛。可能ta们心里在想,怎么这个文雅的地方钻出来一个饭桶呢!
午饭有各种炒菜,这是有钱人显示阔气的时候,可以点菜,还可以单炒。最低档的是三元钱的盒饭。盒饭有几样菜,饭吃了不够还可以自己舀。晚饭与午饭一样。
我在吃饭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就餐的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我本想加入他们的话题,可是又觉得不配。只能是一个人在一边吃闷饭。并不是我没有人家吃得好才闷的,我能吃上三元钱的盒饭已经很知足了。我在吃饭时发闷的是我在学术上的追求为什么就得不到社会的认可呢!
虽然当时我是在文化厅招待所里最穷困潦倒的人,但是历史终将证明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只有我才在真正地进行文化创作。为解决当时的一些社会问题而呕心沥血。
在文化厅招待所吃饭和住宿的看得出多是从文化单位退休下来的老年人。文化厅把饭菜价位定得较低,可能是为了照顾那些元文化单位的老年人吧!现在在文化厅修养的老人,可能以前就是在管理文化的。而现在在职的文化单位的领导,今后还是要退休的。我是因为住进来了,才沾到吃饭便宜的光。
文化厅招待所还住有来成都办事的一些单位人员。并在文化厅招待所设有办事处,还挂有大大的招牌。所以文化厅招待所是比较热闹的。
所谓整理稿件,实际上就是在原稿中精心抄写几篇下来而已。
虽然我当时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情绪不畅,但是由于住的地方环境幽雅,我在整理稿件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过我,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抄写好后,拿去复印了几份。又到处去投稿。
后来到底见没见到效益很难说得清。如果见到了效益的话,就要给我回信。可是我在11月30日回家的时候。并没有收到有关我的信件。
这里有必要补叙一下我当时处境的不妙。后来据扶贫职介所的工作人员对我说,曾在8月份根据我刚到成都求职时给ta们留下的家住地址,给我写了一封信,可是我在11月30日回家时,按理说早就寄到我的家了。但是我回家后并没有收到那封信。另外,我在9月分投稿到经济日报社。走的时候约好,用了自然要回信,不用就退回稿件。也就是说,我回家之后,至少应该收到两封信件。可是一封信都没收到,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面隐藏了我的一个心头大患。就是以张由开为首的黑手党不可能不干坏事。而送信的张狗娃为了把信件早点送掉,在找不到收件人的时候就甩给生产队队长。当然如果是正直的队长。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问题就出在当时我们生产队的队长张由开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他上连官府,下通黑社会。专门做些坑害生产队的人的坏事。
张由开此人当队长就是舞弊上的台。那是1982年,名义上是选举出来的,实际上是由他的爪牙吴启理一人填写了全生产队社员的票。后来多次选举都是如此舞弊。从未堂而皇之地选举过。当然这也与村上的黑官员的默许有关。
我10日上午到的文化厅招待所,到14日早上离开文化厅招待所,住宿与生活等费共用了七十多元钱,加上30元钱的复印费。虽然也只用了一百多点。但我口袋里的钱已经快用完了(只剩下四十多元钱了),四十多元钱在成都街上能经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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