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黑饭店被宰,黑旅馆被霉后。我又在文化厅招待所为整理稿件耗用了一百多元钱,又被时代职介所骗去了三十元钱。身上只剩下住几天三四元钱的旅馆和几天每天只能吃几个馒头的钱了。
这可能是我的胆量吧!为了投稿,不怕把自己搞成穷光蛋。当然,我已经想好了,在搞到身无分文又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情况下,大不了露宿街头与拾荒者或乞丐为伍。反正加入丐帮也是一种生活.
但最好还是不要成为丐帮成员,以免被人耻笑。
为了不沦为丐帮成员,危机意识迫使我必须努力地去找工作。
虽然成都的工作难找,只要我不挑不选,工作应该还是找得到的。因为我在成都遇到的人多数都有工作,游手好闲的人只是极个别。
为了在求职中不上当受骗,我不走职介所这条路了。而是走不花钱的露天职介,以及到处问工作的办法。
我先到乡农露天职介市场看了看,虽然已经被一个小伙子招去干守仓库的工作,但是老板回单位后,说不用人,又把我给辞退了,让我空欢喜了一场。
后来我又转回到昨天在时代职介所求职活动的地方,准备回到昨晚投宿的旅馆把店号写了,放下行李轻装去找工作,恰巧在小白街遇到了找服装厂老板时认识的那位开茶馆的胖老太太,她问我找到了哪位服装厂老板了没有,工作谈得如何。我告诉她,工作谈吹了。现在正忙着找工作呢!她知道了我还在找工作的情况后,就给我提供了一个工作信息,前面府南河工地东城根街北延线正在招人。快去.
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走去,果然有个工地。很远就看到有几个老头子在工地上摸摸腾腾地干活。其实,这个工地很大,有多个组在这个工地上干活。但我问的是先遇到的那个组,我与这个组算是有缘吧!
到工地上时,由一位民工介绍,找到了担任组长的陈举富,由于这里正缺人,组长又看我人长得很壮实,认定我是块干工地活的料子,马上就收留了我。所以,我进工地没遇到任何麻烦。
我进入工地后,吃住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不仅解决了我的经济危机问题,而且还找到了工作,有了立足之地和挣钱的机会。
虽然只是住工棚,但对一个快要沦为乞丐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职工一旦进入市政公司工地,一天就可以拿到5元钱的生活费。这是公司的规定。
在东城根街北延线施工的是市政二分公司,第二施工队。不过陈举富组是第一施工队的人。因工地搞突击,特地借调来的。
当时,陈举富组刚组建不久,老弱懒汉占了一多半。可以说是从母组上淘汰下来的次品组。
不过我却不为加入了一个弱组而遗憾,而是为在这个弱组有可能作出突出贡献而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陈举富组是市政二分公司最弱的组的原因,这个组无论是在东城根街北延线工地,还是回到安顺桥至东大桥的府南河工地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重用。一直就干着次要的活。重要的活都被别的组承担了。
听工友们说,市政二分公司第二施工队的队长是张祥,工长是曾老二。这个队与一队的管理不一样,在一队,大的工长也只管三四个组,小的工长只管一二个组,一个队工长林立。而曾工长一肩挑,一个人就把十多个组都管完了。可能不是曾老二的本事大,而是曾老二的嫉妒心重吧!
曾老二是个大个子,说话瓮声瓮气,有一次我听他聊天时,显得财大气粗的样子。曾老二对与他聊天的人说,吃酒送礼要送88元。如果讲究点,就要送888元。大概是为了取发发发的谐音吧!
听了曾老二的谈话,我真为自己的穷酸,以及与我一样穷酸的人遗憾。当时在穷困潦倒的农村,一家子人,88元就可以做一个生日了。因为小菜自家有,不用买,花生这些自家也有。杀个鸡什么的也不用去买。但就是缺钱.
曾老二这个人也徇私情,那个组长对他好,他就特别照顾那个组。没有活路都可以给你想出办法弄点活路。比如下雨天,工地停工,没活干,正好工地上因下了雨有水,他就可以叫对他好的组长派几个人去把那水舀了,然后就可以得工分拿工资。组长的工人有工分,不干活的组长自然也就有工分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把那些水舀走,因为雨水多了会自动流出工地。再说,天还在下雨,你这里刚把雨水舀了,天上又下下来了.
其实,不仅曾工长在徇私舞弊,市政公司就在玩欺诈。据当地人说,国家规定的每个工作日的工资是二十元钱一天。市政公司也是以二十元钱的工资计算成本向政府要财政拨款的,可是却只给工人花十元钱一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市政公司兑现了给工人二十元钱一天的工钱。工地上的人就会人满为患了,也就没有我进工地干活的机会了,甚至连陈举富这个组都不会存在,算是因祸得福吧!
无论是在东城根街北延线工地,还是后来在安顺桥工地上。多数时间都不需要鼓多大的劲,就能把工作做好。
工地上的工资低,自然活路也不重。十多岁的小孩和六七十岁的老头都可以干。由于工地上聚集了很多老年人。于是就有人戏称市政公司是老年人协会。所以,二十至五十岁那些安心在这里干活的人都是吃亏族。我作为30岁的人在这里干是有自己的特殊情况的。
用一个小口袋的说法是很正确的。(小口袋就是组长的别称,口袋称呼的来历是帮工人装钱,工人平时借钱,以及给工人花工资,都要经过口袋)。由于市政公司一天只能挣一百角钱,有经验的(在成都打过工)。有技术的,有力气的都不愿来这里挣这点工钱的。
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干,除了缺乏在成都打工的经验,没有更好的去处外。还由于这里可以随时请假,有时工地因没有活就放假,可以方便我整理稿件和投稿以及查看投稿的结果。另外就是等候扶贫报社办成功后当采编的机会。
这里的工资虽然低,但是工厂的工资也很低。很多工厂在试用期都只有两百元钱一个月。进厂时还要交押金什么的。在花工资时,还要克扣一些。
而在府南河工地上干,虽然也只有十元钱一天,但是遇上加班时间多(加班是在晚上,一般是一个小时算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就算半天,想挣钱的工人都愿意加班,只有那些整天想着玩的人害怕加班),一个月的工资也可以达到四五百元钱。比起效益差的工厂来说,还是要好点的。而且工人挣的工钱可以不折不扣全部拿走。
当时我看到那些开切割机切割打好的混泥土路面的工人一天能挣几十元钱,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不过由于人家有那个技术,你没有,人家又有干到那种活的关系,你也没有。你比人家挣得少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心里也就平衡了。
虽然这里的工资低,但是由于在别的地方缺乏工作机会,不仅有人愿意在这里干,而且在农闲时间还会出现人满为患的局面呢!
在东城根街北延线工地上干活期间,我曾打了几小时的小红旗。
情况是这样的,刚打好混泥土的路面不允许车辆的碾压。,可是在成都街上,车辆的来往是很多的。为了避免被车辆碾压。队长就从交警那里领来了一个小红旗。当然,身为管理几百人的队长,是没有闲心也没有时间来打小红旗指挥车辆过往的。于是就把打小红旗的任务交给了组长陈举富。可是陈举富也得休息一下啊!刚打起的混泥土至少要等一天一夜才能过车(还只能时轻车)。于是陈举富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就又把打小红旗指挥车辆的任务交我了我保管了几个小时。
我虽然不是交警,但有小红旗在手,那些开车的师傅无一不听从我的指挥。由于我指挥粗鲁,好像还把几位胆小的司机吓着了呢!
有些事情,虽然复杂,但并不奇怪.
在东城根街北延线工地,由于晚上经常加班,没有时间去转街。生活显得很枯燥乏味,在干活时很难提得起精神。
但我在刚进工地时,还是很有干劲的。
我进驻工地是9月17日。第二天我就开始了工地上的征战。
我进入府南河工地后,本想让工作的气氛安抚一下我在黑旅馆受到惊吓的神经,也为摆脱了经济困境而想放松一下心情。可是在第一天干活时就又被惊吓了一下。突然从工地旁边的楼房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叫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着实把我受了伤的心,又惊吓了一下。我问过路的当地人是怎么回事,当地人告诉我,这是警报声,每年一到这天就会鸣叫几声。我想起来了,原来今天是9月18日,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东三省的纪念日,发出的警报声,是在提醒国民,勿忘国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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