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斯握着死士的手依旧没有放松,只冷冷地看着塞可,面露不悦:“你还要做什么?”
“我要让她尝尝,她曾施加在无辜者身上的痛苦。”
塞可的冷眸透着兰迪斯未曾见过的凌厉狠绝,他不由得一愣,却并未放下死士,“她是奥伦国犯人,即使有罪也不该由你来处置。”
塞可并未理会,径自上前,推搡着已被祷问封印了力量的伊丽莎白。她的手一触到伊丽莎白的身体,那女人立刻尖叫:“别碰我!你这贱人!你要带我去哪?”
塞可神情漠然,冷冷地说:“去一个乐园。”
这一次,却是兰迪斯拦住了她,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我说了,你没有权利处置她。”
“兰迪斯公爵,”塞可忽然正色抬眸,凑到他耳边轻语:“如果您不希望自己是教皇私生子的事败露,就别拦着我。”
听到“私生子”几个字,兰迪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浮上一触即发的怒火,他狠狠抓过塞可的手腕,沉声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塞可面无惧色,依旧一脸淡漠,“那日伊丽莎白说起和你的交易,我就猜到你定是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后来听到你与教皇的对话,再联想那张照片,就不难猜出你们的关系,你父亲一直在极力隐瞒,维护你的名誉,我说的没错吧?”
风声呼啸而过,沉默许久,兰迪斯如血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你不是说你听不懂我们的对话吗?”
塞可垂下眼眸,一脸黯然,“你也骗过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兰迪斯冷下眉眼,捏住塞可的那只手忽然发力,顿时,一阵剧痛袭来,塞可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大叫:“你放手!只许你自己算计别人吗?”兰迪斯却没有松手,只是漠然地看着她痛苦的面容,似乎要将她纤细的手骨折断。
伊丽莎白见状,疯狂大笑:“哈哈哈,小贱人,你也有今天?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处置我,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塞可痛得冷汗直流,根本没听清伊丽莎白说了什么,身体晃了晃就要站不稳,兰迪斯似乎打定主意要将她的手腕折断。她强迫自己镇定,摒除痛楚的影响,努力集中意念,将刚学会的对付吸血鬼的祷问,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顿时,兰迪斯如被电击,猛地从她身边弹开。
塞可如获大赦,迅速后退数米,与兰迪斯保持距离,一边又揉着几欲折断的手腕。
兰迪斯退到一边,紧紧捂住胸口,他的等级比伊丽莎白高出许多,祷问对他并不会造成多大伤害,更不会像伊丽莎白一般被困住,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令他措手不及。
“你竟然用我教你的祷问对付我。”兰迪斯眉心轻挑,苍白的面容依旧阴郁。
“我只是自保罢了。”塞可神情泰然,对上兰迪斯的不悦,毫无惧色。
伊丽莎白看戏一般娇笑连连,继续挑唆着兰迪斯的怒火:“兰迪斯,你看,你和教皇的关系,早不是什么秘密了,连这小贱人都猜到了,你是不是该杀了她呀,不然,就算我不说,她也会说出去的。”
“我不会说的!”塞可正色敛神,眉眼间布满坚毅,“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家人,才这么紧张,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要处置伊丽莎白,也是为了我的家人,所以我骗了你,借你的手抓住她,我知道我不该利用你,对不起,只是,我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伊丽莎白,我还有些账要和她算清楚。”
伊丽莎白不屑地轻啐一口,蛇蝎般恶毒的嘴脸露出尖刻的笑:“小贱人,不管你怎么巧舌如簧,兰迪斯都不会放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今天有你陪我一起死,也算值了。”
塞可不予理睬她的话,一双明眸深邃坚定,只定定地望着兰迪斯,等他开口。
沉默半晌,兰迪斯凝重的红眸终于渐露缓和,他默默走过来,塞可本能地后退,捂住手腕躲着他。
兰迪斯见她闪躲的样子,像只警觉的猫,内心笑了笑,面上却依旧严肃:“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必须死。”
塞可闻言,欣慰地松了口气,一脸由衷地感叹:“谢谢。”
她又小声补充:“放心,我和你一样,希望她死掉。”
“兰迪斯!你不杀了这个贱人?她诡计多端,一定又在骗你!”伊丽莎白心有不甘,歇斯底里地大吼。
兰迪斯恍若未闻,也不理她,只挑了挑眉继续对塞可说:“不过,我要看着你处置她。”
塞可拼命点头,生怕他突然反悔,这样也好,有兰迪斯在,伊丽莎白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逃跑的机会。塞可有重要的事要逼问伊丽莎白,而她知道,这女魔头不见棺材,是问不出什么的。
夜晚的海风阴冷潮湿,吹在脸上愈加凛冽刺骨,伊丽莎白被推上一艘租船,塞可和兰迪斯站在船尾死死看着她。
“贱人!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当船只急速行驶于黑暗的大海,伊丽莎白在风中疯狂大喊。
“云曼岛。”塞可简单地说出几个字。
瞬间,伊丽莎白明白了塞可的意图,一张蛇蝎面孔愈加扭曲狰狞,化作最恶毒的诅咒:“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臭表子!我要一寸寸剥了你的皮,挖了你的眼睛,拔掉你的舌头,再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断,扔进开水里煮透,我要把你做成人彘,放进磨盘里碾碎,丢去喂猪!”
兰迪斯听不下去,上前几步一把锁住伊丽莎白的喉咙,厉声呵斥:“你再骂她,我先把你做成人彘。”
伊丽莎白疯狂的绿眸愣了一瞬,旋即透出更扭曲的光,“你不会爱上那个表子了吧?哈哈哈,难怪你不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