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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情塔公

7月27日新都桥——塔公草原——新都桥

按照既定的计划,在五天的骑行过后,在新都桥停留的这一天是用来休整的。

队伍里有人选择了乘车前往塔公草原,有人选择了休息。在向客栈的老板咨询了塔公草原有关情况后,我和阿诺、兰兰三人还是决定踩着单车前往。

选择休息的队友,对于我们骑车前往表示不解,因为在他们看来草原只是草原而已,没什么可看的。而在我们看来,草原虽有许多,但塔公只有一个,而且这一次的擦肩是否会成为唯一的靠近实在不好说。于是我们欣然前往,塔公草原的海拔并没有比新都桥高多少,骑着空车行在路上感觉实在太棒。前往塔公草原的公路有不少路段正在施工,前行的路忽而好忽而烂。

在前往草原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位藏族老阿妈,手里拿着转经筒,见我们骑车走过,对我们问候了一声“扎西德勒”,于是我们分别用浙江口音、四川口音和山东口音同时回应了一句“扎西德勒”。老阿妈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我们也冲着老阿妈咧着嘴。那是我们旅途中听到的第一句藏语问候,那一句“扎西德勒”让我们回味了一整天。

一路上,我们遇到许多修路的工人,彼此都会相互打声招呼,他们都不是当地人,为了生活来到康巴藏区修路。看着那些黝黑的面孔,满脸的皱纹以及那满身的尘土,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冬天的时候,父亲和堂兄到外乡修路,那场景应该和这相似吧。

我们不过是川藏路上的匆匆游客,而这些修路的工人才是这里真正的英雄。

公路修在水边,隔岸的草地像是被熨过一样平整,信步于青草之上的白的黄的马,肥的瘦的牛,藏式的民居散落在草地和山脚相接的地方,一派安详的景象。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在塔公镇上的一家饭馆吃饭,饭馆的老板是南充的,和兰兰是老乡,于是听他们讲着外乡人眼里的康巴故事。饭馆的墙上挂着一幅毛笔字,写着“塔公草原,风情万种”,几个字苍劲有力,气势恢弘,给人一种旷野之上的豁达感。

午饭过后,我们驱车走进塔公草原。草原上遍地都是黄花,在轻风里摇曳,在芳草地上轻舞,着实有着万种风情。远处的山坡上有大片的经幡在风中舞动,巨大的白色祈福藏族文字被印在了山间,让人叹服于这人与自然的巧妙合作。

前往塔公草原,我们原本带着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可以一睹雅拉雪山的风采,然而云在山头,我们清楚地知道雪山就在眼前,视线却无法穿过那云层,于是成了塔公之旅的小小遗憾。

回程的路上,我们在塔公寺旁停下来,塔公寺院墙外,长长的围廊上陈列着一大排转经筒,有人走过以后,整排的经筒便转了起来,甚是壮观。我们效仿一位走在前面的信徒,推动着经筒,像是推动着一个个的磨盘。一个个金漆的转经筒把围廊点缀得富丽堂皇,转动着的经筒或快或慢,转出了一片流动的景象,转出了塔公人的美好生活。

沿途有小孩子看到我们喊“hello”,喊“byebye”,并上前来找我们要钱。兰兰开玩笑说,他们要是不学点外语,怎么向老外要钱?这叫跟国际接轨。

塔公草原的风景很一般,然而沿途的风景却胜过了草原本身。也许风景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欣赏。正当我们沉浸于沿途的美景时,一大片乌云从远处向我们扑来,随云而来的雨说到就到,我们匆匆地穿上雨衣,雨太大,于是我们在路边的加油站停下来避雨。远处依旧是明媚的阳光,依旧是蓝的天白的云,我们体悟着什么叫十里不同天。

当乌云渐白的时候,雨便停了。当我们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兰兰才发现眼镜弄丢了。于是兰兰回去寻找眼镜,让我们先回。雨后的路面泥泞不堪,黑泥巴从后轮甩起来把车子漆得黑乎乎,衣服也被溅上了一层泥浆。

许久之后,兰兰才回到客栈,眼镜没有找回来,却在路上被一只狗给堵住了。更为让他郁闷的是,后来发现那居然是一只瘸了的狗。如果不是因为一辆车路过,兰兰还将与那瘸狗继续对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