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这5000元是俱乐部给你的，但是不是奖金，是好处费”赵指导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下来，眼睛里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丝愤怒。
“好处费？什么好处？”王中华这会更是纳闷了，这都哪跟哪啊。
“中华，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觉得不成熟，不想你一个心地纯洁真心爱足球的人被这些东西玷污，但是只要你在这个圈子里，这些事情你早晚要碰到的，还不如我先告诉你，省的你以后惹麻烦”赵指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您说的，不会是假球吧？”因为王中华从小就喜欢足球，对足球有关的都知道，刚才只不过是没反应过来，毕竟自己一个预备队，业余联赛，不至于吧。
“恩，默契球在整个圈子里太普遍了，有的都是明码标价，高级一点的200万一场，像我们这，有的50万有的20万，下一场，你不是就要与第一名踢了吗。他们想拿下这个冠军，有威胁的几支球队，跟他强强对话的时候，都安排好了，这是俱乐部给你的奖金，也算是封口费吧，到时候你安排球员战术时让球员动作大点就行了，裁判会有误判。”赵指导脸色很不好看的低沉道。
“我知道了，那我想问一下，咱们的足球真到这个地步了吗？老师，你碰到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拒绝。”王中华罕见的叫了赵指导老师，很平静的问道
“很多次，这个圈子里没人幸免，除非走出去，这里面的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整个利益群里编制成了一张大网，背后的势力不敢想象。我开始也像你一样，会问别人怎么不拒绝”赵指导冷笑了一声自嘲的道“谁开始不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来对待足球，但是有些事情你不能不去做，拒绝的下场不是你被排挤出在这个圈子就是往你身上扣屎盆子，无需有罪名太多，我的一个老朋友，因为一次假球没有按照指示来办，最终导致事情搞砸了，赛后没几天，就被抢劫，脚筋断了，一辈子也踢不了球”
说着说着，赵指导拍打着桌子，情绪激动了起来。“一个好好的人你知道吗？后来圈里面也都默许了这种状态，本来踢球都是为了钱，这又能多拿钱又不得罪人，谁傻了再去拒绝，前车之鉴在那呢。我也有家庭，我也有孩子，我从开始的强硬，也慢慢的妥协”
“唉，俱乐部把钱让我交给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钱甩到他脸色，告诉他我够了，我自己已经这样，我真不希望你也被这种事情弄脏了一片爱足球的赤子心”赵指导有点伤感的喃喃道。
良久，两个人都坐着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王中华听完赵指导说的这些话从开始的愤怒，到理解，他发觉到自己竟然还没有赵指导的反应强烈，难道因为自己没有罪恶感？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到让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步？还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没有对足球是抱有那么纯洁的幻想。
从赵指导办公室出来，王中华摸着兜里那信封里的5千元。心情很是沉重，有种想发泄又叫不出声音的无力感。是的，无力，自己只是一个很无不足道的不上台面的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突然他对足球都像失去希望一样。又对以后的路迷茫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能做到我想要的吗？就这样，能让中国足球站在世界之巅吗？
“喂，中华，你在哪呢，我想你了。”站在球队门口中华接到了陈淑涵的电话。因为心情比较恍惚，他没有留意到陈淑涵语气中带有的情绪，像是刚刚哭过的声音。
走在球队附近的商场里，王中华心里还在做着抉择，自己应该怎么办，是按照自己的初衷好好打比赛，还是去安排输掉比赛，他现在非常纠结，这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还连带着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老师，而且俱乐部也已经表了态。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陈淑涵拉着王中华的手，默默的走在他身边，她虽然心情很糟糕，但是看到王中华一路上沉默不语，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她没有打搅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他走着。
“对了，涵涵，你今天怎么没在学校，这不是快要毕业了吗，论文都准备好了？”王中华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捏了捏陈淑涵一直拉着他的手问道
“恩，有点不舒服，就没有去”陈淑涵听到王中华的问话，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把，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发烧的。走，我们去医院”王中华话音还没落下，陈淑涵就转身抱着他，脸埋在了王中华的后背上哭了起来。
“涵涵，你怎么了？哭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王中华下意识的就认为陈淑涵在学校受了委屈。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更是满腔怒火了。
“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哭，你别动，让我哭一会吧”陈淑涵就这样抱着王中华的腰趴在他的背上抽噎着。
“好了，差不多了吧，应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我这下午还要有比赛，你再哭就不漂亮了。这好多人都看着呢”王中华过来一会就接着劝着道。
“中华，我爸要让我们分手，他说除非他死了，不然不会让我跟你在一起的”陈淑涵就这样在王中华的背后说出了事情的原因。
“为什么？”王中华也和许多人一样，在面对要分手的女友或者不同意他们相处的人面前，最苍白无力的一句话。
“上次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没有拒绝就是开始找人打听你的消息，包括你在球队学习半年没工资，说你就是个打杂的，今年靠着和赵指导的关系弄个工作，一个月才拿1千块，还是外地户口，租了一个小单间。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陈淑涵这会也不哭了，依然从后面紧紧的抱着王中华说道。
“这有什么呢？这能代表什么？我现在还年轻，以后我会成功的，我肯定能挣很多钱，能养的了你，能给你好的生活，能出人头地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王中华挣脱了陈淑涵的手，面对着她激动的问道。
“我相信，但是我爸已经说了，而且我说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打了我，以前他从来没有打过我的，他这次一定是很生气的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跟你分开”陈淑涵说着又留下了眼泪。
“涵涵，不要哭了，一切都有我。以前他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不是一样很开心吗，现在你就嘴上答应他，我们尽量小心一点，三年之内，我一定能买的了房子，赚到足够的钱，让你爸爸放心的把你嫁给我”王中华很认真的看着陈淑涵的眼睛到。他有信心，现在尼古拉又有了新技能，加上自己这一年来的所学，三年之内混到中超中下游球队做教练应该不成问题，最差也是中甲，成绩好也有不菲的奖金。
“涵涵，你”王中华这边还要劝陈淑涵，突然感觉被人从后面抓了一下，差点把自己推倒，就听到陈淑涵叫了一声“爸！！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