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中学文科课程资源-诗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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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张孜

张孜,京兆人,生在唐末政治上极其腐朽的懿宗、僖宗时代。他写过一些抨击时政、反映社会现实的诗篇,遭到当权者的追捕,被迫改名换姓。他的诗大都散佚,仅存的就是这一首《雪诗》。

原文

雪诗

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

其中豪贵家,捣椒泥四壁。

到处爇①红炉,周回下罗幂。

暖手调金丝②,蘸甲斟琼液。

醉唱玉尘飞,困融香汗滴。

岂知饥寒人,手脚生皴③劈。

注释

①爇:燃烧。

②金丝:代指贵重的乐器。

③皴:皮肤因受冻而裂开。

赏析

诗以“长安”开头,表明所写的内容是唐朝京都的见闻。“大雪天”,说明季节、天气。雪大到何种程度呢?诗人形象地用“鸟雀难相觅”来说明。

以下,以“其中”二字过渡,从大雪天的迷茫景象写到大雪天“豪贵家”的享乐生活。“捣椒泥四壁”,是把花椒捣碎,与泥混合,涂抹房屋四壁,室内温暖、华丽。

“到处爇红炉”两句,写室内的陈设。“红炉”可以驱寒,“罗幂”用以挡风。红炉“爇(燃烧)”而“到处”,言其多也;罗幂“下”而“周回(周围)”,言其密也。这表明室外雪再大,风再猛,天再寒,而椒房之内,仍然春光融融一片。

“暖手调金丝”四句,写“豪贵家”征歌逐舞、酣饮狂欢的筵席场面:歌女们温软的纤手弹奏着迷人的乐曲,姬妾们斟上一杯杯琼浆美酒。室外雪花纷飞狂舞,室内人们也在醉歌狂舞,直至人疲身倦,歌舞仍然无休无止,一滴滴香汗从佳人们的俊脸上流淌下来……

诗的结尾,笔锋一转,“手脚生皴劈”,写“饥寒人”的手脚因受冻裂开了口子。这两句扣住大雪天“鸟雀难相觅”这一特定环境,是作者的精心安排。在这大雪飞扬、地冻天寒的日子里,“饥寒人”还在劳作不已,为生活而奔走,为生存而挣扎。“岂知”,很有分量,不仅是责问,简直是痛斥。这样,诗人就把豪门贵族的糜烂生活和饥寒人的悲惨生活作了鲜明的对比,揭示了贫富悬殊、阶级对立的社会现实。

绝妙佳句

岂知饥寒人,手脚生皴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