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你……”苏心怡被气得哇哇直叫,跺着双脚,忿忿道:“好呀,若兰,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明明知道我曾经许你十万两的嫁妆,谁知你竟然给我找一个穷光蛋来,简直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不管,我不许你嫁给他!”
“人家常说,商人重利更重誉,只是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像你这样的商人,居然连信誉都没有,做的什么的商人,哼!”石之青见她坚决反对,禁不住也来了气,出言不逊。
“呃……这……我不是……”也许是因为理亏,苏心怡一向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哑口无言起来,迟疑了片刻,才道:“你若嫁他也行,不过,那笔嫁妆我是不给了!”
“多谢姐姐成全……”见状,若兰欣喜若狂,忙对着心怡作势就要拜下去。
谁知那石之青是存心和苏心怡耗到底了,存心不让她好受,本来他对钱财并不在意,如今见苏心怡心疼钱,于是他就寸步不让的说道:“不行!言而有信,方为大丈夫所为!你既然说要给若兰嫁妆,就一定要给,否则岂不是失信于人?你若不给,我就四处宣扬去,看以后你的生意还如何做的下去!”
“我……我不是大丈夫,我只是个小女人好不好?”苏心怡跳脚反抗,却终究软下口气来,“唉,算了,算你们狠!为了我日后的日进斗金,我给还不成吗?”
一副守财奴的形象被她演绎的是淋漓尽致,逗得大家一笑,石之青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看着若兰,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柔情。
眼前这个女子呵,虽然出身淤泥,但干净清爽的纤尘不染,甚至比那些名门王族的大家闺秀更加可人。“算了,你还当我们真喜欢你的嫁妆,放心吧,我们自是不会要你一分的。”
“什么?看你说的,好像跟我占了你好大便宜似的?简直是混账头顶!”苏心怡一手指着石之青,愤懑的大叫起来,幸亏石之青躲的快,否则她满口的吐沫星子就要喷个满脸!
“我这么大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白送给你,你还一副让我承情的样子?天下有你这样的人吗?我没问你要聘礼就是好的!你要这样说,哼,没有个十万八万聘礼,你是休想娶走我妹妹了!”
石之青一阵语塞,说不出话来,若兰急得红着眼圈只差对苏心怡下跪,“姐姐,好姐姐,我那里还有一些私房钱,都给你,好不好?你就成全我们吧,求你了。”
“呸!有你这样赶着贴人家的女人吗?要知道,越是紧巴着贴这些臭男人,他们越是不紧张你。唉,算了,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妹妹还没嫁呢,就已经和婆家联手来算计我了。得,我也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那聘礼我也不要了,嫁妆回头我给你补上,免得被有些人胡说八道一通。不过,想成亲可以,三日内给我把事给办了,否则,哼哼,我把你许给别家!”苏心怡气的语无伦次起来,索性一甩手,撂下话,就进房了。
楚子枫一见,赶紧追了进去,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只剩下石之青和若兰,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了苏心怡胡搅蛮缠的大呼小叫,他们俩反倒手足无措起来,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石之青轻咳了几声,打破了僵局,“若兰,你说的没错,她是变了很多,变的让人真难以接受了。不过,你也不必怕她,以后她再故意找茬,你不用理会她,也不必委曲求全,我会护着你的。”
“我才不怕她呢,姐姐看着对我很凶,其实她对我好着呢。”若兰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眸盈盈的看着苏心怡的房间,面上一派温柔,“别看她骂的那么厉害,但她却从未伸手打我一下,比起从前的日子,我已经是在天堂了。更何况,姐姐将我救出苦海,又教会了我许多从前想也不敢想的道理,虽然听起来太过惊涛骇俗,但是却也有几分道理。她其实,真的已经很好了。别说她现在骂我几句,即使是现在让我去死,我也会很乐意很开心的,起码……”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再也没有往下说,但石之青却也明白,以若兰的性格,若苏心怡没有将她从妓院赎出来的话,只怕在要她接客的那天,她会宁死不从的。
他静静的听着,忽略了若兰话中对苏心怡态度的辩解,只听出若兰的秉性善良,冰清玉洁,他在心中想了想,凝视着她的双眸,缓缓说道:“若兰,我不想瞒你,我的心中早已有了别人,提出和你成亲,只是不想让你再受折磨,成亲后,我不会和你太过亲近。如果以后你找到喜欢的人,我随时可以放你自由。”
若兰一听,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急道:“石公子,以若兰的出身,能够得到石公子给的一个名分,已经是天大的奢望了,此生再不敢多求别的,只希望公子允许若兰能跟在你的身边,做个丫头也是开心的。若公子日后遇到喜欢的女子,害怕若兰会给你带来不便,若兰再离去也可。”
石之青听了心下一阵感动,看着她那瑟瑟害怕的眸光,心中一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正要柔声安慰几句,却见若兰猛地扑入自己的怀中,软玉温香在怀,他鼻尖只觉一阵淡淡的馨香传来,面上一热,退也不是,抱也不是,却终究没有推开她那柔软的身子。
耳边传来一阵极低的轻笑声,石之青心中一凛,心知苏心怡在窗口偷看,当下伸手揽住了若兰的肩头,轻声说道:“好。”
血煞门和影楼的办事效率,每个都很不错,更何况是两下联合起来,那办事效率才叫一个高,又快又好,好的简直叫苏心怡咋舌。
自从苏心怡定下三日后为若兰成亲,也不见他们如何动作,反正到了第三日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院子新房布置一新,就连喜袍也赶制出来,只等过了今夜,明日良辰吉时,拜堂成亲即可。
由于石之青和若兰两人心思一致,都只想简单一些,并不愿意多请人,就冷夏李筝黑影苏心怡血医几人在场为他们做证婚人就可以了,所以并没有邀请任何人,不过即便邀请,也似乎没什么人可以邀请了。
今晚,月色溶溶,星海灿亮,就连一向彻骨的北风,也温柔了许多,似乎在为这一对新人默默的祝福。
按照规矩,成亲的前一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但是现在大家都窝在一起,一切都简化了许多,但到了夜晚,两人还是被苏心怡隔离开来,不许见面。
冷夏几个男人带着石之青在厢房喝酒,而她自己则霸着若兰,两人窝在卧房中,她要通宵不眠的为若兰指点驭夫之道。
厢房的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面前没了女人,说话就痛快粗俗了许多,更何况几个男人中,就属石之青成亲最早,所以大家都一起眼红他的好运,凭什么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就能抱得美人归呢?
楚子枫虽然最早成亲,但是也早早被休,早就品尝过失败男人的滋味,此刻虽然和心怡破镜重圆,重归于好,但还没举办婚礼,所以见了石之青的好运,心中颇不是滋味,就联合了同样失意的冷夏和李筝,誓要将石之青今晚灌个烂醉。
几坛黄汤下肚,酒话就越来越多,想想楚子枫有心怡相伴,石之青即将赢得美人,至今尚无女人相伴的冷夏心中渐渐不平起来,看着石之青一脸的淡笑,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拳头捶打在他的身上,“你这个呆子,居然有那么好的运气,前有心怡真情以待,后有佳人相随,我明明长得比你更加英俊潇洒,运气怎么偏偏不如你呢?”
一句话说的故作强笑的石之青差点保持不住面上的冷静,想起了从前和心怡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心中酸涩难当,眼角微潮起来,忙举杯饮尽手中之酒,笑道:“我方便一下,马上回来,你们慢慢喝。”
说完,一转身快速出了房门,站在墙角下,悄悄拭了一下眼角,新潮难平。
冷夏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双眸中一片涩然,苦笑道:“心怡还是偏心啊,我明明是她亲哥哥,这呆子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她却热心的去撮合他和若兰,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怎么就不替老哥想想啊。”
楚子枫醉眼迷蒙的瞄了一下冷夏,想起自己在现代追心怡的辛苦,也不由的叹了一声,“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我在现代对着她死缠烂打,誓死缠在她的身旁,如今就算一起回来,只怕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呆子了。我常常在想,当初幸亏是我和她一起去了现代,若换成那个死呆子的话,我早就没戏了。老天待我,毕竟不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