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魅不哭了,瞪着一双怒眼,“你说谁丑?说谁丑?”
“你!丑八怪!”大块头尽管吃了明魅一记偷袭,却不畏强权,还认为是自己一时粗心大意,才让明魅偷袭得逞。
前边因为姐姐趾高气扬,在自己面前显摆有房有有钱的老公,将自己的自尊心直接踩到了泥里,后边又阴差阳错,撞碎了这些玻璃,还被白煅误会与别人合伙找他碰瓷。明魅真是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发泄,没想到对面的大块头领头辱骂自己还没完,竟然死踩死踩说她丑八怪。
简直可忍孰不可忍。
明魅冲上去,对准大块头的面门就是一拳,直打得对方鼻血直流,面容肿起,成了大猪头。明魅还不解气,抢过一个搬运工的手机,对准大块头“咔嚓咔嚓”一顿猛拍,“猪头!”
搬运队的和白煅等人一个个看得眼睛都不会眨了。
明魅完全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拍完照,“唰!”上传了照片,输入账号密码,手机直接改密码,丢还主人后,又越过一地碎玻璃,冲到后面还没来得及搬到屋主处的东西。
“你、你、你!你……”
望着明魅抄起家伙一顿猛砸,只把那些家具砸得稀巴烂,大块头眼睛都直了。
砸完东西,明魅大汗淋漓,心里的气终于顺了。
热闹看过了,白煅好心提醒道:“砸东西违法。”
搬运队也已经反应过来,“赔……赔钱!你赔钱。”
他们从来就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一女的这么能打。太狠了,连木制家具都被砸烂了。光一把椅子就得上万块,叫他们上哪里找钱赔给客户?
搬运队的将明魅团团围住,并有人打了报警电话。
这下子,明魅算是摊上了大事。
“你敢报警?”明魅的脸涨红了,指着那个打电话报警的搬运工,声音嘶哑。要不是他个头小,及时缩在同伴的背后,估计就被明魅挥拳打到了。好险好险!
明魅瞪着血红的眼道:“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出去,警察来了也不会帮你们?”
听到这里,白煅又皱了眉头。这不是拉仇恨吗?搬运队属于弱势群体中的一部分,这女的难道不知道社会舆论最爱偏帮他们,她还敢站在强大力量的对立面?不要命了?
“好!那就等着!老子倒要看看,砸东西要不要赔!”大块头捂着肿脸,一看明魅气焰如此嚣张,气得直跳脚。
明魅不由抬高了下巴,没有理会旁边略微带同情眼色打量自己的白煅,又抢了一台手机过来,“嗒嗒嗒嗒……”敲了一串数字后拨通电话。
她一面伸食指,逐个点向围着自己的搬运队,一面和接通电话的人说话:“喂,蒋松律师吗?我是明魅。”
“明小姐,您好。可是考虑好了?”
“嗯,我决定了,我接受……手续要怎么办……对,马上来一趟……我在家里,嗯……我等你们。”明魅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搬运工。
律师?
几个搬运工不禁有点慌神,都拿眼睛去瞄大块头。怎么办?碰上个硬茬!
大块头也有点犯怵,可是有这么多说眼睛盯着自己,就把头昂了起来,将心口拍得砰砰作响,“怕什么?!律师来了更好!省得老子另外去请!砸东西还有理了?”
白煅则眉毛微微一动,哦?原来并不是傻白甜,还是很有情商的嘛。只不过,以为拿大话去套别人就可以救场,还是太嫩了点。
而明魅挂断电话后,便没有在意众人的各种反应,只是安静地等待蒋松他们过来。
十来分钟以后,蒋松和警察同时出现在电梯门里。显然,两方人马是一起到的这里。
这多少出乎了白煅的意料。没想到,她果真认识律师,还是律师界名声响当当的蒋律师。
看到白煅也在,蒋松似乎并不感到吃惊,只是礼貌性地朝他微微颔首。他在众人中一眼看到明魅,便率先走过去,朝明魅伸手,“明小姐。”然后侧头,向旁边的警察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当事人明魅明小姐。明小姐,这位是xxx警局的xxx。”
“你好。”明魅先与蒋松握过手,再与警察握了手。
搬运队的一见他们居然是认识的,心里就忍不住咯嘣了一下。叫明魅赔钱?估计没戏!可是明魅砸了他们东西,怎么能够不赔!
“把你们的票据拿过来。”见警察叔叔发了话,搬运队也不好说什么,提供票据过去,要求警察明辨是非、主持公道。
警察叔叔点头批评教育两边的人,“砸东西是不对,可你们随意辱骂别人,也不对。”
大块头连忙点头哈腰:“是,我们骂人是不对。可那娘们也忒狠了,把老子打成这样,警察同志,你得为我们做主呀!”
警察看着大块头猪头的样,心里有些发笑,这要真的是明魅一个女子做的,那她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憋了好一会儿,才算把笑意压下去,“明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煅瞄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再瞄了一下装玻璃的框框,心里有了数。
嚯!少说这玻璃框也得好几千,她赔得起吗?乐意赔吗?会不会拉自己垫背?想到自己才是制造这场灾劫的“凶手”,白煅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脚下悄悄往房间里退。
明魅没有直接回应警察,而是抬眼去看蒋松,“蒋律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您问。”
蒋松保持一个职业的微笑,心里对明魅的泰然自处颇为钦佩。
其他人都奇怪明魅此举,说砸玻璃的事就说砸玻璃的事,怎么玩起了脑筋急转弯?大块头正要上前抗议,刚有所行动就被警察伸脚拦下了。他只好忍气吞声,耐下性子看看明魅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听明魅淡淡地问道:“我砸自己的东西,需要赔钱吗?”
“啥?!你自己的东西?”蒋松尚未开口回应,大块头不干了,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指着票据上的抬头喊道:“这张、这张、还有这张,名字全是‘冰暴’!你叫冰暴吗?砸了人家的东西,居然好意思嚷嚷,砸的是自己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