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便饭(之二)
一餐饭吃下来,两个人竟没有说几句话,待锅中的饭一粒不剩、碗中仅剩下一把鱼刺、几块辣椒,赵燕才眨着眼说,“我们就像牢房内出来的。我早晨没吃,忙一上午,真饿了。”王清风收拾好碗筷,说,“你炒了菜,该我洗碗,你坐着休息听听歌。”端着一堆东西去厨房。
王清风进房时,赵燕坐在凳子上发呆。王清风说,“想什么心思呢?”倒了两杯开水,给赵燕一杯,自己端一杯,拖根凳子坐赵燕附近。
赵燕斜睨王清风一眼,“想你呢。”王清风吓一跳,怎么有这样大胆的女人?虽然自己稳重,可是要做到柳下惠坐怀不乱还得修行千年,或许她是开玩笑的。既然她开玩笑,自己也没有必要当真,王清风笑着说,“我就坐你面前,你要看就仔细看。”赵燕幽怨地瞥了王清风一眼,说“你昨天怎么回家了,不是上班时间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托人到报社打听,没有人知道。”王清风才知道赵燕担心的原因。
知道赵燕想了解事情经过,王清风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赵燕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那些地痞小混混抢完钱没有打孩子吧?”“没有钱,孩子们晚上住哪里?”“他们怎么晓得回家的路?”问了许多,王清风一一回答了。
赵燕安慰王清风,“男孩子不同女孩子,胆子大些好,虽然这次有点危险,但是毕竟不是出去做什么坏事,不能说孩子怎样坏,以后多用心就是。”王清风点点头,说自己没有过多责怪孩子,只是希望他牢记这事。赵燕问,“你老婆一定担心死了吧,她没有打孩子吧,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你老婆?”王清风说,“她发现孩子没回家,吓哭了,一直到孩子回才停止哭泣。做母亲的总心肠软点,见了孩子,她痛都痛不过来,哪里舍得惩罚、光顾安慰孩子了。我们在教育孩子方面原则不同,我要求严,她有点溺爱,为这个问题两人没少辩过嘴。”赵燕点头说,”我们与你们正相反,我以前那个对孩子一味好,还不准我打孩子一巴掌骂孩子一句话,我就记得老辈人说过,棍棒下面出孝子,又说,娇儿不孝,娇狗上灶,孩子惯不得。”王清风想,这个女人见识不一般呢,妻子虽然学历比她高,毕竟没有经过社会历练,待人处事完全凭本性使然,于是一些事处理得虎头蛇尾,在家里是这样,在学校也是这样。
王清风不习惯与一个女人聊自己妻子,再说,时间也不早了,正是中午休息时间,王清风象征性打个呵欠,告诉赵燕自己困了想睡觉。赵燕却不理,兴致勃勃问,“你老婆漂亮还是我漂亮,你们是别人介绍的还是自由恋爱的?”这个问题带点挑衅味道,王清风想,虽然自己对你赵燕有好感,但还没到纵容你的时候,再说,自己也不像那些花心男人,为了讨好漂亮女人,说话就光顾顺着女人意思说,哪怕女人叫他喊娘,他也会叫得又甜又脆。王清风端起杯子,喝口水,笑着说,“你比我老婆年轻4岁,年轻就是本钱,另外,你十几岁就到县城,穿的、用的比我老婆新潮,我老婆生在乡村,长在乡村,工作在乡村,她比你更朴实,她是老师,你不是,老师严肃,你活泼;老师拘谨,你随意,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赵燕笑了,扭钮腰,说,“你说话滴水不漏,不得罪我,也不得最老婆。这样也好,我最讨厌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损自己婆的,你想想,自己老婆都被说得一文不值,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会说你好话?只有那些傻乎乎的女子,才信那种男人。”王清风想,我不是表演,心里想怎样说就怎样说,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又想,今天赵燕怎么了,以前呆这里屁股坐在针毡上,今天黏糊不走了,看她那神色,越聊越精神。
赵燕追问王清风怎样与老婆谈的恋爱。王清风想,赵燕是坦白过自己恋爱经过的,满是痛恨,自己从没对她讲过私生活,也没有必要讲,赵燕不过自己邻居,不适宜分享秘密。只是她今天揪着不放,只能说说。
又有什么说呢?王清风想,一切那么简单,在学校时,自己喜欢过一个女同学,表达方式是在她生日时送过她一本《英汉词典》,在扉页上题了生日快乐几个字,署了自己的名。或许这种方式太朦胧,女同学没有明白,她接受了另一个同学的爱情,毕业后成了家。走上教师岗位后,经人介绍,王清风接识了自己现在的妻子段娜,段娜家风严整,要求王清风办完农村聘娶的一切手续:看大姑、订婚、婚礼,才把女儿送进王清风家里。这个过程花了一年多。期间,王清风与段娜友好相处,最过火的动作是王清风把段娜的胸罩挪开,抓住两个不大不小的乳房又亲又咬,直把个段娜整得娇喘吁吁、欲拒还迎。王清风却没有顺势而为,在段娜掏出他的宝贝抚摸得又大又硬后,王清风在段娜耳边说,“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不能与你发生关系,这是为你好,如果我们觉得不适合在一起,随时可以分手,那样你没有受伤害,你知道,男人很在乎女人第一次的。”段娜一听,一把推开王清风,系了胸罩扣带,整了上衣,再不等王清风轻举妄动,王清风再要亲热,只能隔着外衣了。这种状况直到办了婚礼才结束。
王清风没油没盐的叙述不能满足赵燕。她在王清风说完后,问,“你是说你们在结婚前没有发生过关系?”王清风点头,说,“我知道她非常需要,但是我怕害了她。也怪,就是在抱着她亲热时,我还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一天会分开。”赵燕沉默一会,说,“你们有隔阂,你感觉到了。”王清风一听,认为有道理,原来自己与段娜之间,隔了一层膜,于是在谈恋爱时,自己无意识说了那些话。
到底什么隔阂呢?或者仅是自己一种感觉?王清风到现在也不懂。
赵燕忽闪着长睫毛,暧昧问王清风,“你们第一次亲热是谁主动?你的感觉怎样,她的感觉怎样?”
王清风回忆起那是端午节,按照礼仪,他去段娜家送节礼,三十个咸鸭蛋、两瓶酒、五斤猪肉,未来的岳父、岳母留王清风吃完中饭就忙自己的去了。段娜示意王清风随自己进了房,聊了一会学校的事,段娜说累了,要休息一下,躺到床上去了,还把薄薄的外衣挂在床前椅子上,之后,忽闪着大眼睛看王清风。王清风理解了她的意思,激动地走过去,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短裤,颤抖着爬上了床,靠赵娜躺下。
赵娜伸出白嫩的手,环抱住王清风,饱满的乳顶着王清风胸脯,温柔的嘴唇印在王清风额头,又滑又凉..
王清风仿佛回到那个香艳的场面,谁说只有女人一生会记住自己的第一次,男人不也一样吗?时间过去快十年,王清风还鲜明地记住了当年的一举一动。
赵燕的脸红了,气息粗了,端杯子喝水的手微微抖着。她低着头,不正面看王清风,依然坚定问,“这样说来,是你老婆主动的,那第一次呢,你们第一次谁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