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我们的事情还没完,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咱们走。”三王子领着众人退去,回头又看了看慕容小小那副模样。“汉人之中竟有这等女子,佩服,佩服。”
这三王子叫查拉,是蒙古国王的第三子,不但生性残忍,而且是出名的好色之徒。当年明蒙大战之时朱宸曾与查拉交手三次,三战三捷,也正是为此蒙古国王才采纳了二太子的意见与明朝修好。没想到这二太子病逝,却又让这查拉掌了权。查拉仍记得当年之恨,现在蒙古国今非昔比,查拉在二太子还活着的时候就暗自招兵买马,更是训练了一批批的死士。个个神勇威猛,其中好多还是大明王朝遗弃的浪人。
相比之下,大明朝的军事倒并不乐观。大明朝初期,有朱宸一批忠君爱国的猛士征战沙场,可是自从皇上继位以后就不再重视武将。朱宸与皇上之间的关系查拉更是摸着一清二楚。皇上虽然多有智谋,但不是逼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再启用朱宸的。只要朱宸不上战场,查拉就绝对有信心能从军事上将明军压倒。查拉此行目的有二,一是向明朝皇帝示威,二是要让明朝皇帝知道现在蒙古国蠢蠢欲动,如果他不给蒙古国王一些好处蒙古的将士是不会罢休的。
查拉怎么着也得让明朝皇帝给些金钱,得了这些金钱蒙古国就又可以招兵买马,待过得一二年,查拉兵力十足,踏平一个大明江山还是不在话下的。
朱宸今天一早就出城去了,他既然让得江山,那大明王朝只要是不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他始终没有忘记先皇告诫他的话。他现在是闲散王爷一个,说是散心好也说是避开慕容小小也好,总之他不愿意待在王府里头。
朱宸直至戊时才回,听府里的仆人说今天有两个道士前来拜访,一个称是他的师兄一个称是他的师弟。据那个仆人描述身形样貌,朱宸料定必是那紫玉师兄和墨玉师弟,只不知道他二人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却是何意。
武当派门规森严,平常师兄弟们也时有外出办事。但武当派从不与官府打交道,此次来到京城必有要事。朱宸猜想不出,想那紫玉墨玉两人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别是吃了什么亏吧。刚要出去寻这二人,又想好像府里没看见慕容小小,问过慕容小小的贴身仆人玉儿才知道原来慕容小小又去了尚德寺。
慕容小小去尚德寺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慕容小小出去的时候至少应该带个丫环在身边,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王妃。慕容小小那脾气不知道成亲后能不能改。再说了慕容小小何时回府她心里是有数的,现在都没回来,该不会真碰上什么事了吧。于是当下,朱宸一面潜了玉儿去找慕容小小,而自己却去寻自己的师兄师弟去了。
谁想出王府不久,便听到打斗的声音,朱宸寻声而去,才看到了现在的场面。不过好在虚惊一场,如果真是慕容小小把查拉给刺死了,这事情真就不好办了。一方面朱宸无法跟皇上交待,另一方面又得面临蒙古大兵压境。到时候恐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可现在慕容小小跟朱宸的关系很惟妙。两人之间看似是夫妻,实则有名无实。他总故意躲着慕容小小,心想她能一点知觉没有?如果训斥她,慕容小小的心里会怎么想,一定会很委屈。
却说那紫玉墨玉二人,两人还是第一次来到京城。以前只听说京城是如何如何的繁华之地,这一看果不其然,不光是人多,而且灯红酒绿好不热闹,正巧今天赶上京城西街的庙会,行人拥挤之下两人竟被冲散了。墨玉急上心来,四下寻找只是找不见,正慌急间却碰见了慕容小小,本想替慕容小小平了这场乱事,谁想慕容小小武功竟如此高强,他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武功卓绝的靓丽女子竟是师兄的妻子。
紫玉听到打斗声起也是赶奔而来,赶来之时正看见慕容小小一柄利剑舞得天悬地转,这等绝妙的剑法紫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忍看到有伤及性命的事情发生,这才出手救下。他倒是也没料到出剑之人竟是这般貌美的一名女子。
这毕竟是大街之上,有好多话竟也不方便说出来,朱宸将他们引到王府中稍坐。上茶已毕,双方自也各自寒喧了几句。
紫玉拂了拂笑意,终是开了口。“师弟,近来可听到京城有事发生?”
朱宸摇了摇头。心里却只苦笑,他这个落难王爷,难道这位师兄会不知道?朝庭上的事情,朱宸能躲便躲。朱宸已非昔日的朱宸,早先没有成亲只顾自己便可,皇上若是把他逼急了,隐居深山也好,当和尚也好,他都不在乎。可是慕容小小是个千金小姐,他如何能让这么一个千金小姐跟着自己受那份苦呢。
紫玉又道:“师弟,我早听说你不过问政事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其实是奉师命而来。师父他老人家再三吩咐,要我和墨玉师弟一定要过来拜会于你。”
“师父他……”朱宸神情激动,竟哑得说不出话来。“师父他好吗?”
当年朱宸被赶出武当的时候,师父就对他说,从此以后再不允许朱宸踏入武当山半步,而且师父与朱宸再无相见之日。可是师父待朱宸恩重如山,如若不是师父教得朱宸一身本事,他如何能够征战沙场呢。
“师父他老人家很好,每日清修,也每日练功。前几天听五师叔说师父又悟出一套拳法,只是其中多有破绽。我们出山之时师父曾说还要闭关破解其中漏处。他叫我跟你说不用挂念他。师弟,其实当年师父赶你下山也是逼不得已,你方知你与我们不同。你毕竟是姓朱的。”
朱宸淡淡一笑道:“这个我倒知道。也罢。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对了师兄,你们这次来京城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吧?”
墨玉这时候开口道:“师兄,你果然聪明。确实有事,想必师兄也注意到了,京城里这些天涌进来不少江湖人士。”
朱宸心里一骇,朱宸每日外出,如何不知道这街道上多有江湖人士行走。只是朱宸懒得去想他们的底细,他只道是朝庭的缘故,难道这里面还大有文章?“确实来了不少江湖上的人,还有好多后起之辈,也有一少部分我是认识的,前天我看见山西刀狂也到了。只是我没跟他说话而已。”
紫玉压低了声音道:“师弟,你可晓得这其中的原由吗?”
朱宸又是摇了摇头。
紫玉道:“师弟,实不相瞒。怕是这两天赶来京城的武人更是不少,据我所知。江湖上不管是有名的还是无名的来得都差不多了。只有隐世的高者自命清高没有赶来。”
“京城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这话却是慕容小小说的,她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他们要不提醒,慕容小小倒也没太注意。可不是街上果然多了些拿刀拿枪的人吗?
紫玉又道:“弟妹,这事倒不好说。七天前武当派接到了一封请帖,师弟,你看看。”
朱宸从紫玉的手上接了过来,当看到那请帖上的内容的时候,双目颤栗,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慕容小小看着蹊跷,把请帖从朱宸的手上夺了过来。“什么?这……这……”
慕容小小非常清楚杜可儿的心境,在苏州宅院的时候杜可儿就跟她明争暗斗,不过就是为了讨得朱宸的欢心,说杜可儿不喜欢朱宸打死她都不信。那日他们成亲之时杜可儿更是大闹婚礼。慕容小小还觉得奇怪呢,一向聪明的杜可儿难道真的忍心乖乖的把朱宸让给她,依着她杜可儿的性子怎么着也得让她难受难受,可是这些天杜可儿非旦没有来惹慕容小小的麻烦,反而安静了许多。慕容小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这场比武招亲就是杜可儿冲着朱宸来的。
紫玉又道:“各大门派都接到了同样的请帖。还有些没有接到请帖的门派也想趁此机会大显身手。甚至有些鸡鸣狗盗之徒也混在其中。虽然京城已然加强戒备,但师父恐此事生变,怕有人会趁此机会谋乱。”
听到此处朱宸将眉一挑道:“师兄,你说得可是真的?”
朱宸前几天好像是看到城门处张贴着一张皇榜,也有好多人在那里议论纷纷,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杜可儿比武招亲的皇榜。他真想不明白,杜可儿胡闹也就罢了,难道杜莲儿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吗?怎么她也不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后果。
紫玉道:“师弟,我派接到请帖后,我们师兄弟兵分五路,除了我和墨玉师弟赶赴京城以外,还有其它师兄弟分别去了山东,湖南,西蜀,大理和关外。昨天收到几位师兄的飞鸽传书,他们信中提到的确会有人利用这次比武招亲对京城不利。”
慕容小小扁扁嘴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儿。她这八成就是冲着你来的。那杜可儿是多难惹的一个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她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得了的呀。朱宸,我看你这次怎么办?要我说你还是劝劝她去吧,说两句好话,让她别举行什么比武招亲了。”
紫玉墨玉二人一惊,竟没料到慕容小小敢直呼朱宸的名字,朱宸贵为王爷,便是皇亲国戚见了都要称一声王爷。慕容小小既是人妻,怎可如此称呼。更者慕容小小的这两句话里更是透着其它用意。似乎朱宸与这位杜可儿极为熟识。
紫玉道:“难道师弟跟这丞相家的小姐还有什么过节?”
朱宸的心却是回味起那天去看杜可儿的场景,朱宸觉得杜可儿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他姐姐了。只不过朱宸还不知道杜可儿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逼迫朱宸,但隐隐的知道如果杜可儿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她绝对不会这样做。要杜可儿嫁给一个陌生人,朱宸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慕容小小冷声道:“他可是朱宸的情人。”
“小小。我跟她之间什么也没有。我那天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我顶多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看,你别多心,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呢?现在你是这府里的王妃,除了你我不会再娶第二个人了。”
慕容小小又道:“你别骗自己了。你敢说你对她一点感觉没有吗?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她这分明就是想让你去打擂台。她这点小算盘别人不知道,我慕容小小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说她这几天怎么老实了呢,原来她心里早就有谱了。再说了,杜可儿是什么样的人谁都清楚,她认准的事谁能改变得了。就连她那个皇后姐姐都拿她没办法。但是朱宸我告诉你,她要赶踏进王府的大门,我就叫她不得好死。我的剑可不是吃素的。”慕容小小一提起杜可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要她跟杜可儿共侍一夫,那门都没有。朱宸是只属于慕容小小一个人的。
紫玉这时候哑言了。没想到这个王妃竟然是这般的火暴脾气,这当着外人的面竟是丝毫不给朱宸颜面。但看着朱宸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在生慕容小小的气。他素知这位师弟机智非凡,只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的盘算。
“小小。行了,别生气啦。”朱宸轻轻的道,“我不会跟她怎么样的。总之,这个擂台我一定不会去打的。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我……我……谁生气了。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她杜可儿还不配跟我争的。不过我告诉你,今天是你说的不去打擂台。你师兄师弟可以作证。要是你敢去打擂台,我……我就死给你看。”慕容小小说到最后拿起了剑。慕容小小还是改不了那个习惯,走到哪里手上总是带着那把子虚剑,别说是会客见人,便是睡觉之时也总是把剑放在枕边。十年来这把子虚剑从没离开过她。
“师兄,你们该不会是来请我去打擂台的吧?”朱宸似乎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的确如此。师弟,当今天下除了师父谁还能在功夫上能胜你一拳半脚的。师父他老人家本是说如果逼不得已也只能让你去打擂台了。或许可以化解这场争斗,只要师弟打败所有的人那些恶人自然不敢再生事了。”
“打擂台的事情你们不用说了,朱宸肯定不去。你们两个刚才也听到了,这话就说到这儿了,你们要是再敢说半句让他去打擂台的事,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慕容小小狠瞪了他们两眼。
“小小,不得无礼。”朱宸道。
“唉,也罢,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强人所难。到时候我们也只有随机应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