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些,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身前这人穿着一件破黑袍子,袍子上的爪痕似乎是被山中猛兽留下来的,脸色铁青,神情猥琐,炯异的双目放着****的目光。没错,这人正是杜莲儿的师兄野狼。当年他背叛师门杀死师父罪大恶极,又逼杜莲儿嫁给他,要不是朱宸在场杜莲儿的一世清白就要毁在这个人渣的手上了。
朱宸承认野狼的确是一个练武奇材,当年朱宸穷尽一身武力才能将将和野狼打成平手,现在又过了这许多年,想必野狼一时一刻也没有松懈。现在能不能打得过野狼朱宸心里实没把握。
“呵呵。朱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根毒刺你应该还没有拿掉吧?唉呀,真是可惜,堂堂的明朝王爷居然对一根毒刺毫无办法。我看那些宫中御医也早该下岗了,你说你们养一群酒囊饭袋干什么呀?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死是不是?”
朱宸哼了一声。
“用你们汉人的话说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没错,当年我的确是中了你的雷暴掌。要是别人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活不过来,我当然也没有办法活过来。可谁让我碰上了大漠药神呢。他见我心口还有一口气在就救了我。不过可惜,他只是让我能有一口气在,他可不是什么华佗在世。他救了我之后就让我去给他杀各种各样的人。由于我受到他毒药的控制,所以我只能听命于他。在他那里我的确学到不少杀人的本事。不过那个糟老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我这条臭咸鱼也会翻身。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用那么长一把剑从他的头顶上插下去。哼哼,我就是要告诉天下所有的人跟我野狼作对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包括你朱宸。”
朱宸跨出一步,道:“野狼,你恶事做尽,是该让你命归西天的时候了。”
“好啊。我野狼在大漠的时候杀人无数未逢敌手,今天我也想看看你还是不是当年的朱宸。看招。”
野狼的招便是杜莲儿的招。本来朱宸对杜莲儿的招数知之甚详,可是这个野狼竟将家传的武艺一一变化,每一变化都是杀敌的厉招。朱宸只是望而生畏,当年朱宸有数招都险些丧生在野狼之手。现在这一与野狼交上手来,只觉野狼内力奇强,更加上许多邪门歪道的武功,朱宸一时难以拆解,竟连连退了三招。
“朱宸,怎么变成了老鼠?”
看招。却是朱宸硬实实的挥出一招奔雷掌。
“好掌法。”野狼高叫了一声,但实是没有把奔雷掌看在眼里,他所惧者只有雷暴掌而已,只是现在朱宸毒刺在心,他若敢使出雷暴掌必死无疑。
朱宸知道除了雷暴掌没有任何一种武功能够制服得了野狼。只是雷暴掌他绝不敢轻用,上次使出雷暴掌差一点就没命了。不是杜可儿误打误撞,怕是朱宸早就死了。
嘭嘭数响。朱宸和野狼已拆了一百余招,两人内力不相上下,竟连招式也是不相上下。野狼知朱宸还有雷暴掌没有使出来所以不敢贸然行事,因为他若把朱宸逼急了,朱宸定要与他同归于尽。现在先耗朱宸一些力气,等到朱宸气力已竭的时候他就是想用雷暴掌都不可能了。
他的心思朱宸早已知道,上窜下跳之间只想看看有无援兵。根本就是连个人影也没有,这样下去,不仅害了自己,连杜可儿和小怜都难逃一劫。更者留野狼这么一个人活在世上更是要遗害无穷。只是又想野狼既是怕他的雷暴掌,那定是早做了准备,现在倒是也不好轻用出来。
“雷暴掌。”突然朱宸大叫一声,野狼听此奇音。大步一迈奔出十丈之远,与此同时挥出一记厉招向朱宸攻去。朱宸惊甚,没想到这野狼为了要寻到雷暴掌的弊端竟然练就了这么一身轻功。而朱宸刚才也并没有使出真的雷暴掌。
“你竟敢骗我?”
“雷暴掌。”朱宸又吼了出来,朱宸也确实挥出掌去,但使的却是再平常不过的奔雷掌。野狼上了两次当,根本就是恼羞成怒了。倾力来袭之时却见一道极光从朱宸的左手中拍出。
紧接着野狼疼痛难忍的道:“真的是雷……”野狼又要使出极招,朱宸既然一招使出又何惜二招再来,啪啪啪连击三掌,都是倾尽全力而为,那雷暴掌掌力开山劈石尚且绰绰有余,何况野狼只是一个人肉之躯呢。
到现在为止朱宸跟这野狼已斗了也三百余招,最要命的就是朱宸最后使出的这四招雷暴掌。朱宸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脉已经开始倒流,那根毒刺根本挥之不去。
“朱宸,你有事没?”杜可儿想要起身走出去,朱宸也好想过去扶住杜可儿一把,可是现在的朱宸已没了那个本事。
“我……”噗噗两声,两口鲜血已从朱宸的嘴里喷了出来。
小怜惊得呆了,刚才她可并没有看见朱宸受得什么伤,怎么会突然喷出血来呢。
她不知道杜可儿却知,杜莲儿曾告诫过杜可儿千万不可以让朱宸再使出雷暴掌,但刚才朱宸为了救助她们不得已又使也出来,这可如何是好。杜可儿一心急也晕了过去。
“师弟。”紫玉带着师兄弟寻了过来,正看见朱宸倒在地上。
“墨玉师弟。”其他师兄弟也看见了滚在地上的墨玉的人头。
小怜扶起杜可儿将这里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紫玉不知朱宸早先受过野狼毒刺一事也就自然不知道她现在所受何伤。探了朱宸脉门,却觉虚弱已极,如不好好医治,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当下紫玉背着朱宸,小怜扶着杜可儿走了回去。当然墨玉的人头他们也有带上,只那野狼抛在荒野之中,像他这样的恶人本就不该有好下场。
慕容小小将解药交给朱宸以后就回了王府,心里乱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不多时候吩咐仆人去擂台那边看看,岂知仆人回来说外面乱得很。官兵们正在四处拿人。慕容小小慌了,好好的擂台怎么会出来那么多官兵呢。
慕容小小出得府来果然看到街上已经乱作了一团,还有好些百姓死得死伤得伤。看见黄铁成问朱宸的去问,只说是刚才慌乱之时护着杜可儿往东城那边去了。慕容小小更不打话,一路东来,每有贼人过来慕容小小长剑起处把那些人尽皆杀死。
寻了一路只是不见朱宸去向。慕容小小看天色已晚只得回府,刚一踏进王府的大门仆人就说朱宸受了极重的伤,现在朱宸的师兄弟们正给朱宸疗伤呢。慕容小小赶过来的时候,只见十几位师兄弟正在用内力给朱宸疗伤,看着他们个个脸色沉重,似乎这伤倒不是一时半会能医得好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才运功完毕。师兄弟里除了紫玉以外尽皆劳累已极,都回房休息去了。慕容小小担心朱宸的伤势问:“紫玉师兄,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伤得这么重?”
紫玉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只是师弟向来武艺高强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伤呢。想来当今武林还没有谁能是他的对手。他现在经脉逆行,气血不畅,我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弟妹,你不用担心,我与师弟一向交好,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救他性命,不然到了师父那边我也没法向他老人家交待。”
“朱宸,”慕容小小走到朱宸身边,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突然跑掉,朱宸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朱宸,你快醒醒呀,你看看我,我是小小。你的妻子小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要死呀,你留下我一个人可叫我怎么活下去呢。”
紫玉轻咳了两下道:“弟妹,我已经用护体真力保住了师弟的心脉,虽然不能治好他的伤,但是七天之内还不会有性命之忧,现在最紧要的是要知道师弟到底是受了什么伤,我这才好对症下药。要不然我真的也是无能为力了。”
“朱宸,朱宸,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呀。”杜可儿在梦中喊了起来,惊呓之下竟然醒了。
“可儿,别怕。”杜可儿睁眼之时看到的却是杜夫人和小怜,看他们脸上满是关怀疲惫之意,知道她们一定在这里守了自己一夜了。她又看看左近之物,这里可不是杜可儿的房间吗?
昨天朱宸被紫玉背回王府,杜可儿则被小怜和朱宸的一位师弟送回杜府来,由于杜可儿身体虚弱,所以小怜一刻也不敢离开她,杜夫人听说了杜可儿的事情也吓坏了,她这个女儿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一个朱宸竟然连毒药都敢吃。
“母亲,小怜,你们怎么都在呀?朱宸呢?他怎么样了。”
“都这时候你还那么在意他。你看看你,身体都虚成什么样子了,听我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你快点躺下,我这就给拿点东西吃。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这一次你可得好好补补身子。”杜夫人说着眼泪都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母亲,我怎么可以歇着呢?您告诉我,朱宸他到底怎么样了?他的伤到底有没有事?不行,母亲,我是一定要去看看他的。他一定有事。”杜可儿说着就要下床来,但杜可儿身子虚极了,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险些又晕了过去。
“可儿,可儿。你先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再说。你为了他这又是何苦呢?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听话,好好歇着。”
“母亲,我怎么可以不顾及他呢。他可是……母亲,女儿实话跟您说了吧。我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女儿这辈子是非他不嫁的。您也知道,我原本就是皇上赐婚给他的妻子,虽然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怪过他。对了,母亲,就在昨天他还打了我的擂台,他打赢了所有人。他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我没有逼他。照理来说女儿早晚都是他的人。母亲,您就让我去看看他吧,就看一眼,我只要看见他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好不好嘛,母亲?”
杜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这姐妹两呀,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说实话我也喜欢那孩子,当初你姐姐要嫁给皇上的时候我就不愿意,还不是你父亲贪慕那点荣华富贵吗?要我说最重要的就是女儿开心。可儿,你要去我不拦着,只是你自己身体还没好呢,你得注意点身体。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等吃饭饭,我派人送你去王府,你想看多久就看多外,我都不拦着。”
“母亲大人是最最善解人意的啦,女儿最最喜欢母亲了。”
“不准去。”却是杜帅走了进来,看他一脸的铁怒就知道他是极力反对这件事情的。
“为什么?他已经打赢了女儿的擂台,女儿嫁给他是理所应当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去看他。”杜可儿不服的道。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什么花招,你名义上是比武招亲,其实你就是想让他来打你的擂台,还弄什么毒药的鬼把戏。我的脸真是全让你丢光了。你就不想想,他朱宸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难道要去给他当小老婆吗?”
“小老婆就小老婆,反正我又不在乎。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就足够了。”
“你……”杜帅瞪着杜可儿,“你真是不知廉耻竟然说出这等话。你的婚事我已经考虑过了,明天我就跟皇上说,我已经决定要把你嫁给吏部尚书的儿子了。”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可儿,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这么胡闹下去了,我准备下个月就让你们成婚。”
“女儿已经与朱宸有了婚约。什么吏部尚书的儿子,女儿不知道,反正我不嫁他。要嫁您自己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