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如虎添翼般投影在偌大的办公室,虽简陋,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整齐划一,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而此时的李子萧还窝在被窝里,直到序敬湘叫李子萧吃饭,才懒洋洋的起来。
很快,刷牙洗脸就结束,拿出手机一看:妈啊,这才六点半就吃饭了,还以为八点多呢。
而章仲早已经坐在办公桌上登记着来往的车辆,还没走过办公桌,章仲喊道:李子萧等一下,这是早上刚收到的现金,五千八百六十五元,你清点一下。
正巧辰钧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你现在把钱给他干嘛,到了晚上结算的时候再一起给李子萧,刚好作为一天的现金汇总额。
“我现在给他还不是一样吗,有一笔现金给李子萧一笔现金,到了晚上由李子萧来核算,和自己所纳入的对不对称,免得有其他人说我在这个账目上做手脚。”
说这话显然是对辰钧不削,凭什么都要听你的,自己就没有主见还是比你弱在哪儿。
当然了,辰钧说这话也是为了李子萧着想,免得被章仲套进去,但是李子萧却是怎么也没有明白,这钱什么时候给还不都一样吗,需要这样你我相争。
“这个随便啦,反正钱都是要给我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如果什么都没有规矩,公司还怎么成方圆,你说的倒轻而易举,就按照我说的办,到了晚上再把钱一并给你,你现在赶紧去后面吃饭,就剩你了。”
辰钧在想,该找个适当的时机对李子萧说明一下这的情况,免得被别人耍了还以为是给自己长知识。
见李子萧无动于衷辰钧急道:你还愣在这干嘛,要是不吃饭,从明天早上开始就不做你的饭。
“哦,我这就去。”
…………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李子萧也渐渐融入到公司的规章制度中。
公司每天的收入稳定在五万开外,截止目前为止已经入账八十三万六千七百五十元,除去公司内所有的开支,纯盈利五十万还多,照这样下去,一个月最少也得有一百万的纯收入,一年除去阴雨天按照十一个月来算,一千万是肯定有的,一千万再乘以百分之二十二点四四的股份,一年的分红就有二百二十万四千四百元。
然而,在这的投资只有三百万,一年不仅可以把本钱拿上来,还可以多得一百六十万,显然,处在供应链上,这是个暴力行业。
钱赚的多,矛盾的事情也会随波追流。
每个月核算一次总账,本来是可以请会计过来,辰钧为了营造公司更好的氛围,更好的凝聚力,让每个人都参与到其中,其实,这也是辰钧的第一个手段。
章仲拿出出入账记录,过了半个小时,一百七十二万所有的明细账都整理出来,然后就是录入月报表,这个月的纯盈利是一百一十六万八千三百元,然而辰钧却在出库单上查出章仲的弊端,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已得意起来。
“章总,看一下这车瓜子片是怎么个回事,为什么这上面的吨位和监控录像上显示的吨位不一样。”
章仲不动声色拿起出库单,当然,章仲不是傻子,知道辰钧是什么意思。
序敬湘、皱大鸣、李子萧三人围过来看个究竟,从这出库单上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别忘了,还有个监控摄像头。
监控录像显示的吨位是72。7T,再减去车的重量,理应是53。8T,而这张出库单上显示的吨位是43。8T,误差十吨,十吨就是五百五十元,如果每天都有这么一车,那一年不得有十五万的油水。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哪记得这是怎么个回事,照你这意思,我是贪污了十吨的钱。”章仲反过来问辰钧。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这张票据有问题,就得有让别人知道问题的所在,大家都是这个公司的一份子,谁都有知道的权利,这就是我为什么让自己人来管理财务的原因,如果连这点财务都管理出漏洞,这也说明自己所在公司期间是否尽到责任。”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对这个公司负责任呗。”章仲扔下手中的出库单恶狠狠的望着辰钧。
辰钧从椅子上站起来,当过兵的人显然给人的气势也不一样,明显压下章仲一筹,此时章仲心里有点虎视眈眈,毕竟自己在这个公司股份最少,本来心里就不平衡,再加上辰钧一再一再的压榨,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蓬勃而起。
“我就没有对这个公司负责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了,这个公司也有我的股份,凭什么我在这做事情还要被你指指点点,你算个什么东西。”
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他们三人站在边上没有说一句话,两人当起渔翁,一人不知所措。
自从这个月以来,辰钧和章仲两人的野心一步一步的侵蚀着自己,现在辰钧都是一个人出去洽谈业务,所有的价格都是由他个人决定,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猫腻也只有当事人明白是非。
辰钧拿起桌子上的出库单朝着章仲的头上砸,却被章仲一个转身躲过,其他三人不能再不闻不问,不管怎么样,以后还得在一个屋檐下。
序敬湘拉着章仲,李子萧拉着辰钧,皱大鸣当起了调解员。
“好了,好了,不能因为这点小问题而闹出矛盾,我们出来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赚气,都坐下来好好商量。”
“这该怎么商量,我告诉你辰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给我穿小鞋,你那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当面指出来,你暗箱操作什么。”
手指着辰钧,这下辰钧不让了,本来就没指望战火停歇:我今天非得把你的手给折断不可。
一把拽住章仲的手指折下去,却被章仲一脚踢到沙发上坐着,辰钧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拿起边上的充电宝砸向章仲,这充电宝外面是铜制作的,章仲没来得及躲开被砸在脑袋上,血顺着耳边如下雨般的冲下来,章仲捂着出血的地方,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冲向辰钧。
序敬湘上来堵着章仲,序敬湘那枯若竹杆子的身板怎么能抵挡住章仲的树大魁梧,序敬湘一把推到皱大鸣这边,皱大鸣赶忙拉住,要不然后面的电瓶车将成为谋杀序敬湘的罪人。
手中的烟灰缸砸往辰钧的脑袋上砸下去,皱大鸣已经顾及不上辰钧,李子萧看情况不妙赶紧上来阻挡,却没急的过辰钧,辰钧一脚踢在章仲的腹中,手中的烟灰缸没砸到自己,却扑在李子萧的太阳穴上,当场昏厥倒地,这下给四人吓坏了,怎么也没想到李子萧成了这长斗战的牺牲者,皱大鸣赶紧抱起李子萧往车上跑,序敬湘急忙拨打120急救中心。
皱大鸣急忙开车,却在拐弯时李子萧吐从嘴里喷出大量的血,现在序敬湘正跟医生说明李子萧的情况,皱大鸣已经顾不上红灯不红灯一路开挂飞奔到医院门口。
担架早已经准备好,众人把李子萧抬上担架,主治医师上前冷静的询问,显然对这些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他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刚刚被烟灰缸砸到太阳穴,然后就昏厥过去了。”辰钧临危不乱,仔细的说明这情况。
“要是被砸到太阳穴上还有内出血的机会吗,病人急需手术,你们哪位是家属,这边有份手术文件要签一下。”
“我现在打电话给他爸妈,让他们赶快过来。”皱大鸣说着便拿出手机。
“电话暂时不用打,我是他二爷,有什么需要签署的文件我来签就行。”
辰钧上前说,同时给皱大鸣使了个眼色,要是让李子萧的父母过来,那自己以后在公司还有何颜面可存,依照李权的个性,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怪罪在我一人身上,既然是这样,先等李子萧手术结束后再谈论这事情怎么处理,刚刚医生不也说了,要是砸在太阳穴上当场就没命,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辰钧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更何况当年还是一位有名的小学校长,再加上现在是县委,想法当然比正常人超前。
章仲在刚才来的车上已经把流血的地方止住,护士见章仲不舒服说着:你还是去脑神科检查一下吧,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我带你去吧。”序敬湘扶着章仲来到脑神科检查。
辰钧表面冷静,心中却不安,万一李子萧真出了什么问题,我该怎么面对他的父母,皱大鸣在边上安抚着辰钧,因为皱大鸣太了解辰钧,辰钧不是那种把事情挂在脸上的人,有什么事情自己硬抗着。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皱大鸣上前急道:李子萧怎么样了?
“病人的脑部有大量的淤血,不过你们放心,淤血已经抽出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辰钧听到暂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那他还会有什么其它的危险。
“危险暂时没有,这得要等他醒来,再进一步治疗,各方面的检验都合格,他就不会有危险,一切只能等他醒来才会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辰钧格外的心急如焚。
“很快就会醒来,不过病人需要多加休息。”
“那辛苦医生了。”
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一半,还有一半得要等李子萧醒来才能完全的落下,当然,辰钧早已做好应付李子萧父母的准备。
章仲和序敬湘来到李子萧手术室门前,辰钧没有作声,章仲倒是计较起来:要不是你辰钧也不会出这叉子。
“你说什么!”
辰钧拽着章仲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恨不得在他的脑袋上再开几个凿。
“我说,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出这事,怎么了。”
章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却不曾想,这个公司能够办起来,要是没有辰钧也不会有其他人立足,但章仲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做点事就喜欢显摆,就喜欢别人围绕着他转,把他捧的高高的,这也变相的说明辰钧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爱慕虚荣。
这话说的倒是让其他两人都觉得不知廉耻,这明明就是章仲的失错,还把错转嫁在辰钧的身上,辰钧无奈的说着:好好好,都是我的失错,都是我的失错,你章大老板才是对的。
明显是讽刺,而章仲却不以为然真的在跟自己道歉。
而序敬湘早已蹲在李子萧边上,在想着李权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要好好的照顾李子萧,因为这李权和序敬湘两人早就察觉,这个行情好的不得了,当行情好的时候就会有人从中作怀,这最大的嫌疑就是辰钧和章仲。
一,辰钧现在还挂着县委的职位,二,便是章仲,章仲的股份只占到百分之十,心里肯定不平衡。
但话说回来,他占百分之十股份怨不得任何人,当初让他再投钱的时候直接不投了,到后来要直接退股,公司还没开业就急着退股,这让其他四人怎么看待章仲,殊不知,这百分十的股份并不是章仲不投,而是另有原因。
再有,当时章仲要退股,是李权一二再再而三的劝住章仲,因为李权明白,要是章仲退股,那自己家的股份在这边离退股也就不远了。
虽然,李权是最后一个入股进来的,但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实地考察过,这个行情到底怎么样李权当时心里也没底,本身的打算是给李子萧当锻炼的靶子,让李子萧知道钱不是那么好赚,想要赚更多的钱,就得学会更多的忍耐。
李权知道,李子萧来到这边肯定会受到辰钧的压迫,辰钧也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出李子萧的弊端,而这个弊端李权也知道,就是这么些年一直没能修补,索性赌一把,让李子萧接受辰钧的做人模式,以后也好让李子萧有自己运营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