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闻过花香浓别问花儿为谁红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
当天下午。郁文汐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怎么会是他?一定是他知道了我把李涵芝弄哭的事情,于是来找麻烦了。她故意不接电话,手机的铃声一个劲响着,一直响了3分钟。她无奈地接了电话,对方传来了高宇东的声音:“文汐,你马上赶到第五医院急救室,听到了吗?”“啊?怎么啦?”郁文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她急急地问,“怎么了?宇东,到底怎么了?”对方忽然没了声音,久久没有声音,让她几乎都怀疑是电话线断了。“喂!宇东!你说话呀!说话呀!哑巴了吗?”郁文汐对着手机大声嚷。高宇东终于又说话了,将可怕的事实说了出来。“文汐,李涵芝自杀了,她用刀片,割了自己的脉搏。”“啊——”郁文汐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脑子里仿佛经过了大爆炸,脸色顿时成了一张白纸,手机从手里落在了地上。自责、内疚、一起塞满了她的脑袋。她为什么会自杀?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是的,一定是因为我今天对她讲的话,是我害了她,是我杀了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本来还有很远的人生需要去走,还有许多生活等待去享受,为什么就……不!她大脑里的一根神经提醒了她,李涵芝没有死,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死!是的,要不高宇东怎么说要我赶到第五医院急救室呢?她想着,两条发软的双腿开始跑了起来。一辆出租车被她拦截了,她钻进车内,有气无力地喊:“快!第五医院!快!”司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小姐,说:“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救护车,您如果不舒服的话,拨打120就可以了。”郁文汐朝司机咆哮了起来:“混蛋!我要去医院看望别人!你不懂吗?”司机恍然大悟,踩了油门,开往了第五医院。
急救室门前。高宇东来回踱着步子,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郁文汐跑了过来。高宇东狠狠摔掉了手里的烟卷儿,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他的声音沉重而沙哑,恶狠狠地说:“文汐,你都对涵芝说了些什么?你说!你都说了些什么?”郁文汐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能做的,只有无声地哭泣了。护士们不停地进出急救室,一直忙碌着,等了好久,也没有一个医生走出来。高宇东缓缓松开了郁文汐的衣领,他的声音一直那么沙哑,说:“你为什么要存心害死她?”“谁说我要害死她的?”郁文汐终于说话了,“我只说了她当初不应该离开丈夫和孩子,既然狠心地离开了,就不应该再回来。我怎么会知道她要自杀?”“你知道什么?”高宇东暴跳如雷,“涵芝的离开,当初是为了激励他,激励他去做出自己的事业,你懂吗?如果她当初真的狠心抛弃他,还能不去办理离婚手续吗?”一句话,郁文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是呀,多么可爱,为了激励自己的丈夫,肯于付出一切。她脸上的泪水很快泛滥了,一把抓住高宇东的肩膀,说:“宇东,你打死我吧!你杀了我吧!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高宇东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死死矗立着。几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他才终于开口了,说:“文汐,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要太内疚了,目前咱们最应该做的是阻止悲剧的进一步发生。我对这个戴家炜还不太了解,涵芝告诉过我,自从她离开戴家炜以后,他就消失了4年时间,现在,突然出现在北京,不知道那4年的时间他去了哪里。你知道他4年来都去了哪里吗?”郁文汐一怔,心想,和自己在一起同居的男人,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了解,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把自己的终身寄托给了一个不太了解的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人物呢?4年的时间,他去了哪里?据小豆豆说,爸爸在4年前就把她送进了幼儿园,一年才去探望她一次,前些日子父女才刚刚团圆。“文汐,”高宇东幽幽的目光望着她,说,“我求你,救一救涵芝好吗?只有你才能够救她。文汐,涵芝爱的是戴家炜,你只要离开他,涵芝就可以重新找回幸福。文汐……”他说得很诚恳,不搀一点儿虚假的成分。郁文汐点点头,她的眼泪又来了。终于有医生走出了急救室,一脸疲惫的样子,望着面前的郁文汐和高宇东,说:“你们谁是她的家属?”高宇东和郁文汐,你望我,我望你,两个人不明白医生的意思,莫非李涵芝她已经……郁文汐不敢向下继续想,只见她的脸色已如白纸一样苍白了……“到底谁是家属?”医生又问。高宇东走上前,说:“我是。”“哦,她需要住院,需要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说。郁文汐顿时大喜,她冲上去,抱住医生的身子,不停地叫着:“医生,谢谢您,谢谢您救了她,谢谢……”医生摆脱了郁文汐地拥抱,严肃地说:“她的伤势情况不坏,可是这个人的情绪很不好,别的病人是在求生,可她却是求死,总是和我们的抢救作对……”郁文汐攥住医生的手,急急地说:“医生,医生,您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她还年轻,还有很远的人生需要去走,还有很大的幸福需要去享受,不能这么快就死。医生,我求您了……”医生很认真地点头,说:“我们做医生的,救人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会尽力的。小姐,请问您是她的什么人?”“我……”郁文汐沉默了片刻,说,“朋友。”“你朋友的情绪问题,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开导她,让她配合我们的治疗。”医生说。“是的,医生,您放心,我会的,一定会的……”郁文汐喋喋不休地说。李涵芝被推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护士手里拿着血浆瓶。她被推进了病房内。真巧,这个病房的隔壁,就是戴家炜所在的病房。郁文汐望了望5号病房的门口,她没有走进去,她想戴家炜一定在里面睡着了。
她来到6号病房,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涵芝,缓缓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让人几乎怀疑是不是一只活人的手。李涵芝脸色苍白得吓人,她似乎感到了郁文汐的存在,她眼皮使劲想动,但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睁开。郁文汐注视着导管中的血液一点一滴注入李涵芝的身体内。高宇东走了进来,来到李涵芝面前,他用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哽咽地说:“李姐,我和文汐来看你了。”李涵芝一动不动,两滴大大的泪珠,冲出了她紧紧闭合的眼皮……“住院手续办理了吗?”郁文汐问。高宇东没有立即回答郁文汐的问题,而是对她使了眼色,示意有话到外面谈。两个人走出6号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高宇东说:“文汐,你身上有多少钱?”郁文汐恍然大悟,她知道是住院押金的问题。本医院的规定是5000块钱,然而她的身上实在找不出多少钱。戴家炜住院的时候,她找了爸爸,最后与爸爸反目成仇,还是李涵芝替她拿的钱。现在,李涵芝住院了,该怎么办呢?爸爸能够帮她吗?大概不可能了。高宇东说:“文汐,需要交住院押金,我能凑出3000块,还差2000……”“我想一想办法好了。”郁文汐说。“哦,那拜托你了!文汐,你去准备钱吧,我在这里看护她。”高宇东说。郁文汐转身走了,高宇东目送她,叮嘱着:“文汐,你务必早些回来!”她走出了医院,乘公交车朝爸爸的公司走去,上了18楼,按响了爸爸办公室的门铃。门,很快被打开了。郁先生望着她,冷冷地笑,说:“哎哟,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需要钱了?”她正视着爸爸,很严肃地说:“爸爸,现在涵芝姐住院了,需要钱,请你……”不等郁文汐把话说完,郁先生已经哈哈大笑,说:“涵芝姐?哈哈,现在成了你的涵芝姐?她也有今天呀?为什么需要钱的时候就想起来找我?我和她已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爸爸,你不要感情用事!”郁文汐说,“涵芝姐毕竟是你爱过的人,难道你就不顾她的生死吗?”“呸——”郁先生突然大怒,“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爱我,为了激励她的丈夫,她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现在她住院了,死了活该!一点儿都不关我的事。如果她死了,还省得我去杀她……”郁文汐知道,此时的爸爸,十分憎恨李涵芝。让爸爸伸出援助之手,根本不可能了,她只好愤愤地走出了爸爸的公司。在路上,她的脚步充满了气愤,走一步,跺一脚,想想爸爸这样的人,难怪李涵芝不爱他。忽然,她脖子里的项链牵动了她的意识。蓝色的石头,正在随着她身体而跳动,她摸起蓝石头,石头似乎在说话,快!卖掉我!就能解决面前的困难!郁文汐久久抚摸着手里的石头,她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价钱,只知道戴家炜送她的时候,伸出了5个指头,大概是花了500块钱买来的。现在,这条项链顶多能卖500块,距离需要的2000块钱还差得远。没办法,只有卖一点是一点了,实在不行的话,再继续想办法。戴家炜送她的东西,她也顾不得去珍惜了,因为和戴家炜之间的爱情本来就应该属于李涵芝的,现在,是该还给人家的时候了。郁文汐想着,一直不舍地摸着手里的石头,她的心像抽筋一般的疼痛,她的脚步,不得不朝街边一家珠宝店走去。这家珠宝店很大,刚进门,一位售货员小姐望着郁文汐,说:“小姐,想找什么首饰?”郁文汐轻轻摇头,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递到售货员小姐面前,说:“小姐,您看这条链子能值多少钱?”售货员小姐把项链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链子,您到别的地方问一问好了。”郁文汐正准备离开,一个老板摸样的中年人叫住了她,说:“小姐,慢走!我来看看你手里的链子。”郁文汐把链子递给了老板,老板仔细端详着,用粗大的手指细细摸琢着蓝石头,脸上顿时闪现出异样的表情,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了……“小姐,您是想来卖这条链子吗?”老板用异样的声调问。郁文汐点头。老板陪上笑脸,说:“小姐,您能不能稍等片刻,我拿去找一个专业人士鉴别一下,行吗?”郁文汐又一次点头,心想,一个500块钱的东西,能鉴别出什么来?这个老板真是多此一举。老板拿着项链,钻进了一扇门,郁文汐一直在外面等待着。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警笛的鸣叫,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好几辆警车停在了珠宝店门口。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郁文汐傻乎乎地看着热闹,老板从里面钻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条项链。郁文汐望着老板,说:“老板,这链子到底能卖多少钱?我急着要走呢!”“哼!你走?休想!”老板把脸一板。郁文汐还没有醒过神,只感觉一双冰凉的手铐,已经铐住了她洁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