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赵构生理上的阳痿转化为政治上的阳痿心理轨迹已一清二楚了:因阳痿而自卑,因自卑而造成心理扭曲,因心理扭曲而误了整个南宋政权。
宋孝宗赵眘
帝王档案
赵眘:1163年-1189年在位,字元永,名伯琮,后改名瑗,赐名玮,高宗赵构养子,宋太祖七世孙,性格犹疑多变。高宗禅位登基,在位27年,有意收复失地,光复山河,却在和战之间反复,最终称臣割地,虽欲中兴却无力回天。病死,终年68岁,死后葬于永阜陵(今浙江绍兴东南35里处宝山)。谥号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庙号孝宗。
孝宗中兴未果之谜
宋孝宗赵眘是宋太祖的七世孙,赵德芳的后人。高宗在扬州逃跑时因为受到惊吓而失去了生育能力,唯一的儿子又在苗刘之变后死去。而英宗系的后人,在靖康之变后基本被金一网打尽,全都押往北方。最主要的是,出使金国的使臣回来后说,金太宗长得酷似宋太祖,传说太祖要回来夺皇位。
于是高宗说,太祖大公无私,有子却将皇位传给弟弟,其后人衰微,朕准备将皇位传给太祖的后人。于是从太祖的后人中选拔,最后只剩下一胖一瘦两个小孩。高宗开始中意胖小孩,两个孩子在宫中站着,突然来了一只猫,瘦小孩没动,胖孩子却伸脚去踢猫。这件事,让高宗对胖孩子好感全无,把瘦小孩就是赵眘留了下来。
留在宫中的赵眘,从小就接受了最好的教育,长大后封公,后来被进封为郡王。这位天资聪明的准皇储和权臣秦桧关系很僵,主要是赵眘比较厌恶秦桧的屈辱求和。而秦桧也顾忌赵眘能力太强。赵眘的生父病故,秦桧于是上奏要求赵眘守制3年,因为赵眘的皇太子身份并未确定,所以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秦桧实际上是想借机免去他的皇储身份。但高宗显然不为秦桧所动,守孝期满,赵眘就继续回宫。后来,秦桧病重,是赵眘及时得到消息,通知了高宗,高宗亲自去相府探视,粉碎了秦桧和他的爪牙准备让自己儿子当宰相的企图。
赵眘被养在宫中将尽20年,却一直未被确定太子的名分。主要原因有三:首先就是高宗还是抱有幻想,想自己争取再生个儿子出来;其次是秦桧的强烈反对;再次是高宗的生母韦太后不喜欢赵眘,而喜欢另一个养育在宫中的赵琢。直到韦太后死去,高宗使出了最后一招,给两位准继承人每人送去美女10名,过了一阵又把她们召回。经过检查,发现给赵琢的那10个都不是处女,而给赵眘的那10个都是完壁(赵眘是听从了史浩的意见)。于是,确立了赵昚的皇太子地位。
两年后,金海陵南侵,高宗又准备下海逃命,皇太子赵眘上书,要求自己率兵迎敌。事先不知情的史浩知道后大惊,担心犯了大忌,赶快让皇太子上书谢罪,并要求随皇帝一起出征。金兵退走后,高宗决定禅位给赵眘,自己退居太上皇。
36岁的孝宗即位后,颇欲有番作为,他给岳飞平反,又将秦桧时期制造的冤假错案,全部予以昭雪。重用主战派,重新拜张浚为相。并且整顿吏治,重用主战派,积极备战。在军事上,严肃军纪,培养军事人才,提高军队战斗力。
在孝宗派遣使者,想通过外交努力收回河南地,改变不平等地位失败后,孝宗经过和主和派的激烈斗争,决定北伐。张浚坐镇扬州。20多年前的张浚也是负责对金作战的全局筹划工作,当时他手下的将领有岳飞、韩世宗、刘琦这样的名将。而20多年后,当年意气风发的张浚也老了,手下的将领也只有李显忠和邹宏渊了。宋军初战告捷,收复了灵壁和宿州。但金国很快在河南调集了兵力反攻。因为李邹不和,宿州失守,接着宋军又在符离溃败,北伐失败。主和派看到战争失败,又重开求和论调,于是主和派开始占上风。主战派不甘妥协,坚决作战。孝宗试探了金国的议和条件,觉得太苛刻,不能接受。但此时,宋在北伐失败后,已无力再打下去了。金又乘机继续进攻宋,宋岌岌可危。最后,孝宗答应了金国稍作退让的议和条件,就是将完颜亮入侵后,宋收复的唐、邓、海、泗四州还给金国。改宋对金称臣为叔侄之国,将岁贡改为岁币,数量比以前减少20万。将秦、商二州的土地割让给金。
此时的南宋,内部问题多多,士风日下。官俸和军费占了国家大量的财政收入。于是政府加重税,又使农民造反。一批支持孝宗恢复的老臣相继去世,又使其辅弼无人。而且他的生母、皇后、太子都相继谢世,家庭生活也不幸福。
孝宗虽然被迫向金屈服,但无时无刻不想着恢复。但张浚、陈康伯死后,却没有符合孝宗自己意图的人当宰相。最后选用了陈俊卿和虞允文,他俩虽然都是主战派但意见却不和,最后陈去职。而且孝宗重用自己当皇子时的旧人龙大渊和曾觌,遭到大臣们的反对,这两个小人以善于察言观色讨得皇帝欢心,人品都不佳。最后孝宗被迫把他俩外放出去。
孝宗为了恢复国土,首先从整顿内政入手,安定民心,改变以往赈灾方式,又放宽了盐的专卖,大力削减冗官,严格控制萌补任子,以前不加考核的官员儿子即可当官的情况没有了。
还经常对官吏考察实际才能,不合格的都予以革职。同时进行财政改革,增加纸币,出售官田。
在军事上,整军兴武,孝宗在五年间,举行了三次大规模的阅兵,还积极选拔将领,自己也学习骑射。南宋的军队战斗力有很大的提高。
孝宗又先后派遣使臣范成大和赵雄,出使金国。首先是要回河南,其次是改变宋朝皇帝接受金国使臣递交国书时亲自下殿去取的礼仪。这两条都遭到了金世宗的拒绝。
在孝宗想和平达到目的未能实现后,只好寄托于武力解决了,于是又开始整军备战。他准备让虞允文率一军从川陕主攻,自己亲领一军在淮南出师,兵分两路伐金。正当他等待虞允文的消息时,虞允文却在四川病死致使孝宗的计划成为泡影。
虞允文的死,对孝宗打击很大,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提北伐了,为政求稳,渐趋于保守。对与金的礼节问题也不再强求力争,而是将全部精力都转移到内政建设上,可能他想将恢复国土的重担留给自己的继承人吧。太上皇高宗病死后,孝宗也厌政了,两年后传位光宗。在当了5年太上皇之后,孝宗病死。
宋光宗赵惇
帝王档案
赵惇:1189年-1194年在位,孝宗第三子,性格软弱。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封恭王,乾道七年(1171年)立为太子。淳熙十六年(1189年),受孝宗内禅而即位。在位5年,痼疾缠身,受制宫闱,无功绩可表。退位后病死,终年54岁,死后葬于永崇陵(今浙江绍兴东南35里处宝山)。谥号循道宪仁明功茂德温文顺武圣哲慈孝皇帝,庙号光宗。
宋光宗“惧内”之谜
绍熙元年(1190年),皇后李氏请立皇子嘉王赵扩为太子,孝宗不许,光宗惑李后言,疑孝宗有废立之意,从此不朝孝宗。
李后是庆远军节度使李道的女儿。她初生之时,有黑凤凰盘旋于门前,因此取名凤娘。道士皇甫坦善给人看相,李道将他邀至家中。皇甫坦给每个人都相了面,当他一见李凤娘,大惊说:“此女当母仪天下,请务必妥善抚养。”后来皇甫坦被宋高宗信任,一次说起了李凤娘。高宗因恭王赵惇尚未定亲,遂命纳为恭王妃。不久生下了儿子赵扩。李凤娘虽长得美艳绝伦,内心却悍毒阴险,经常在后宫里挑拨是非。此时立为皇后,已是一飞冲天,更加泼辣难制。
光宗性格懦弱不振,见了李凤娘,既怕又爱,好似晋惠帝碰着贾南风。李凤娘说一不二,光宗只会唯诺承命。光宗性情虽怯懦,心里还有一二分明白,知道李凤娘所倚仗的全是宦官,他本来是计划釜底抽薪将这些宦官一概诛斥,却又犹豫而未发。不料光宗的打算早被内侍窥探清楚,内待整日谀媚李凤娘,求她代为保全。因此每当光宗说出憎嫌宦官的话,李凤娘便加以包庇,再加这些内侍无时无刻不搬弄是非,害得光宗渐渐酿成一种怔忡病。
孝宗听说儿子得病,十分忧虑,于是召御医入问,拟了一个良方,合成药丸,只待儿子问安时,给他试服。谁知左等右等,儿子始终不来。而孝宗合药的消息,却已传遍宫中。内侍们便借此兴风作浪,捏造谣言,报告李后,说是孝宗合药,欲待皇上前去问安,即令服饮。倘有不测,岂不贻宗社之忧么?李凤娘深信不疑。等到儿子病势略愈,即备了酒食,与儿子同饮。席间对儿子说:“嘉王年已长成,何不立太子?也可助陛下一臂之力。”赵惇说:“朕意亦是如此,但须禀明上皇,方可册立。”李凤娘不以为然:“这事也要禀明上皇么?”光宗说:“父在子不得自专,怎可不先禀明?”李凤娘听了默然不语。
过了两三天,孝宗闻儿子病情好转,便召他前来内宴。李凤娘不让赵惇知道,私自乘辇去了重华宫。孝宗问及赵惇病状,李凤娘说:“昨天好了些,今天又有反复,特让臣妾前来侍宴。”孝宗皱眉说:“这可怎么办好?”李凤娘接口说:“皇上体弱多疾,据妾愚见,不如亟立嘉王扩为太子。”孝宗摇首说:“受禅未及一年,便要册立太子,岂不是太早么?况且立储亦须择贤,再待几年也不迟。”李凤娘不禁变色:“古人有言,立嫡以长,妾系六礼所聘,嘉王扩又是妾亲生,年已长了,为何不可立呢?”原来孝宗不是高宗亲生,其母郭后也非高宗正室,李凤娘有意嘲笑,所以这么说。孝宗听了,忍不住怒气直冲,便叱责道:“你敢来揶揄我么?”李凤娘哼了一声,转身退出,即上辇还宫。回来后找不见了赵惇,诘问内侍,才知道到黄贵妃宫内去了。
李凤娘妒悍成性,平时见了黄贵妃,好似一个眼中钉,此次被孝宗斥责,又听说赵惇去幸黄贵妃,当下气急败坏地径直去了黄贵妃那里。不待内侍通报,便闯了进去。赵惇与黄贵妃正在促膝密谈,李凤娘醋兴勃发,就在门口大声嚷:“陛下龙体少愈,应节除嗜欲,怎么又在此处调情?”黄贵妃吓得魂不附体,不由屈膝跪下。李凤娘看也不看她。赵惇知道自己惹了祸,顾不得黄贵妃,便握住李凤娘的手,心里怦怦直跳。回到宫中,李凤娘眼泪像决堤的河水。赵惇大惊,只好曲意温存。李凤娘说:“妾并不为黄贵妃生气,陛下身为天子,只有几个妃嫔,难道妾是那种不容人的么?不过陛下病刚好,未便纵欲,妾因此冒昧劝谏。此外还有一件事,要与陛下商议。”说着哭得更厉害了。赵惇再三询问,她才让内侍召入嘉王赵扩,让他跪在赵惇膝前,自己也跪下:“太上皇要想废立了,妾与扩儿两人,将来不知如何结局,难道陛下尚不知么?”赵惇听了浑身发抖,李凤娘将孝宗所说复述了一遍,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赵惇此时已被她蒙住了,他拉住李凤娘:“朕决定不再去重华宫了。你们快起来,朕自有安排!”李凤娘与嘉王起身,三人密议多时,无非是如何对付孝宗。
一天,赵惇在宫中盥洗,一个宫女奉着巾被进呈,赵惇见她的纤纤玉手,禁不住说了一个“好”字。正好被李凤娘听见,暗暗怀恨在心。第二天,遣内侍送来一个食盒,赵惇以为是果脯,谁知盒中是一双血肉模糊的玉手,令人惨不忍睹。赵惇不敢发作,只好自怨自悔,让内侍携了出去。从此心疾又一次发作,每天梦中都是一个人哭泣。
绍熙二年(1191年)十一月,按例皇帝要亲祭宗庙。光宗无从推诿,勉强出宿斋宫。李凤娘趁着这个空隙,召入黄贵妃,斥责她蛊惑病主,罪在不赦,令内侍持以大杖将黄贵妃重笞数百下。可怜她玉骨冰肌,不到数十下,已是魂驰魄散,玉殒香销。地上留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已经不成人形。李凤娘令内侍拖出宫外,扔在荒野。一面报知光宗,诡说她暴病身亡。光宗非常惊骇,明知内有隐情,否则不至于无端暴毙,而且死不见尸。只是光宗的精神早被李凤娘制住了,丝毫不敢诘问,内心的悲凉无从解脱。
这天夜里,他在榻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直至四更后,才朦胧睡去,忽见黄贵妃满身血污来至近前,光宗正要与她抱头大哭,忽外面一声怪响,立即吓醒。只听见外面朔风怒号,檐马叮当,窗棂中已现灰白。急忙披衣起床,匆匆盥洗后出门登辇,直抵郊外去祭祀宗庙。天色已经大亮,只是四面阴霾,好似黄昏景象。接着又狂风大作,倾盆骤雨漫天而至,光宗被暴雨激射得头晕目眩。回宫后每天在床上长吁短叹,饮食逐日减少,渐渐变得骨瘦形枯。
李凤娘乘机干政,朝事多由她一人独断独行。光宗旧有的妃子还有张贵妃、符婕妤,她们还算幸运,被送出宫,下嫁于民间。光宗得病的事被孝宗所知,他在李凤娘出外的时候,悄悄去见光宗。待揭帐启视,光宗正在熟睡,不欲惊动,仍阖帐退坐。不久光宗醒来,内侍报称孝宗在此,光宗矍然惊起,下榻而拜。
孝宗看他骨瘦如柴,十分心疼,问起他病状,才说了两三句,外面快步走进一人,神色仓皇,正是李凤娘。
孝宗问:“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侍上疾?”
李凤娘说:“妾因上体未痊,不能躬亲政务,所有外廷奏牍,由妾收阅,转达宸断。”
孝宗不觉哼了一声,又说:“我朝家法,皇后不得预政,就是慈圣、宣仁两朝,母后垂帘,也必与宰臣商议,未尝专断,我闻汝自恃才能,一切国事,擅自主张,这是何故?”
李凤娘无词可对,只好强辩:“妾不敢违背祖制,所有裁决事件,仍由陛下做主。”
孝宗正色说:“你也不必诓我,难道我不知皇上如何病得如此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