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与主合一,库布拉维教团所使用的方法就是默念迪克尔和使用音乐等形式来刺激人的幻觉。据库布拉的弟子纳吉姆丁·达雅·拉齐《真主仆人们的宽阔之路》描述:信徒实施迪克尔是建立在对他的罪过真诚忏悔的基础上。信徒在沐浴或者至少是完全洗手后,穿上干净的衣服,而后进入一个空的、暗的和干净的房间。焚香后坐下,两腿交叉,手放在大腿上,面向麦加方向,使内心激动而不至于入睡,然后在深深的敬意下,出声地说:“俩一俩海,引兰拉乎”(除真主外,别无他神)。俩一俩海发于丹田,引兰拉乎则被吸入内心,声音不要太大,尽可能地减弱或变低。此后,他经常耐心地说迪克尔,心里想着他的意义,排除每一个分心的东西。音乐也被库布拉维教团利用,赛义德·丁·哈马维说,音调像一只神秘的小船,把它运送到朋友之岸。尽管库布拉维教团的教义和修行仪式与传统的正统派不同,但库布拉维教团们承认早期哈里发和正统教法。安萨里后,神秘主义的思想被正流派神学家所接纳,库布拉维教团成为一个与正统派相协调的苏非教团。
《西域苏非主义研究》也记载:“这一教团影响的地区主要是哈突哈儿及周围地区。它的特点就是苦行禁欲,教徒多不娶妻,以青山秀水为修炼之所,不关心现实,是出世的苏非派教团,因此教团的人数有限,影响不大。”
库布拉维教团总体上属逊尼派,但也兼有什叶派的特征。蒙古人入侵花刺子模以后,库布拉维教团陷入空前的窘迫状态。为了改变在传播伊斯兰教中无能为力的地位,库布拉维教团的成员开始把逊尼派相调和的教义转而与什叶派信仰相协调。这种倾向与当时一些蒙古统治者任用什叶派神学家有关。蒙古人为了打击正统派哈里发的势力,往往利用过去受压制的什叶派力量来巩固统治。为了安全和发展的需要,库布拉维教团有必要改变以往与逊尼派相调和的倾向。另一个方面,库布拉维教团最初就有易于与什叶派信仰相调和的因素。库布拉本人显然是一位具有逊尼派倾向的苏非,但他承认阿里是纯洁的,并要求爱他。这易为什叶派所接受,到了库布拉的弟子和再传弟子时,这种与什叶派相调和的倾向日趋明显。后来把一生中大部分时光花在为阿鲁浑(-1291年,伊朗伊利汗)宫廷服务的谢赫阿拉·达乌拉·萨姆纳尼认为在所有的哈里发中,唯有哈里发在伊玛目的三部分代理、继承和神圣中达到完美。这样,萨姆纳尼的苏非思想和他的地位使他能新创立一种类似于逊尼派的什叶派的东西,从而提高了圣裔家族特别是阿里的地位。“由此,我们认为,库布拉维教团主要是与什叶派中的十二伊玛目派相调和。十二伊玛目派不仅承认第十二伊玛目作为隐遁的马赫迪将在末世对人们进行审判,而且还认为伊玛目有三种职能:管理伊斯兰教全体教民;解释宗教教义和教法;作为精神导师,指引了人们理解事物的内部含意。库布拉维教团的一些成员显然是受其影响的。这主要是因为十二伊玛目派这时在中亚兴盛之故。”这种特征,在库布忍耶学派中表现的也很主要,我们在后面将作介绍。
第二节,穆罕印地尼及其初传
一、穆罕印地尼。库布忍耶遵从“道出一源”说。“中国的虎夫耶、哲赫忍耶、嘎吉忍耶、库布忍耶属于伊斯兰教的神秘派,阿拉伯语称‘苏非’,波斯语称为‘依禅’,甘、宁、青的穆斯林称作‘门宦’。各门宦内虽有几个或十多个支派,但所传的‘妥勒盖提’学理,则大同小异,或解说不同而已。认主独一的根本教义是相同的。伊玛目说‘你把一丢在一里边’,实质是‘玄中之玄’、‘妙中之妙’的天人合一之理。苏非的教理符合分析判断事理的阿叶提(主谕)、哈吉斯(圣谕)、依知玛尔(会通议定)、给亚斯(类推),它论述了‘舍勒阿提’(大道)、‘妥勒盖提’(常道)、‘哈格盖提’(中道)、‘曼尔勒范提’(至道)意义,秘合了功修品升的四大条件,即讨白(忏悔)、奥白(停止)、乙拿白(一心归主)、舍目尔穆哈白(化已归一)。且各有侧重,但其宗旨总出一源。由此可知,门宦的道统,出自同一个脉络”。源自何处?马世英认为:“据《白海哲土里哎斯热阿勒》经的指点,在诵穆罕引地尼之名时都低头施礼。各派门宦都认为道祖是从阿拉伯来的,是先知穆圣女儿法士默的后裔”。马世英还介绍了穆罕印地尼国外的道统。
据传说:穆罕印地尼是人类始祖阿丹大圣的六十四辈子孙,是穆圣十四世的后裔。其系统(详见《天方大化历史》即《白达义尔卒乎勒》)是:阿丹(千岁)——石师(九百岁)——安屋氏——各那氏——穆合俩义勒——叶勒弟——哎合努合(义德勒思,三百五十六岁活升宵)——墨土氏立合——俩穆克——叶士库嘞(努海,又一名称——而卜笃安发嘞,洪水平息,新居世之后,努海的长子撒穆及后裔居处西方的噜穆、阿拉伯、法勒西、嘿扎子、叶满、而啦革等地;次子哈穆居南方的赞者、嗨北涉等地;季子亚伏羲——居土耳其即胡地、支那、野窝朱者、买窝牛者等地。各地人民分别为沙穆、哈穆、亚伏羲之后裔。努海,一千三百岁,殁葬库热克)——沙穆(五百岁、葬乃卫)——哎嘞服哈舍子——百嘞查尼(胡德,一百五十岁,葬叶满山洞)——法立尔——沙嘞——哎十噜尔——哎热无佳——洒噜勿——那喉嘞——阿则嘞——义布拉黑麦(他重修天房)——义士玛尔来(传阿拉伯与法拉西之语言文字,称文字之祖)——改则嘞——核默力——那必扬——哈米赛尔——哎度得(天方法大宗)——悟得——尔弟南——某尔笃——那咱嘞——某最热——牙思——某得雷克——胡宰默——凯纳乃——纳祖嘞——马立凯——法哈嘞——阿立部——罗义——凯而卜——莫嘞——库热卜——顾逐——而卜笃立默那伏(穆哎勒)——尔穆立(哈申)——尔卜都穆托立部(筛伯)——尔卜顿拉黑——穆罕默德(阿丹之五十世孙)——阿里、法土买——毫山(他弟乎赛尼)——毫山尼力穆三拿——尔卜拉黑穆乎力随——目散力召尼——尔卜董拉黑力尼——目散力萨尼——达吾德——穆哈曼吉——叶亥亚·咱黑吉——尔卜董拉黑力者领——多士齐·奴茸吉尼·哎卜尔卜董拉黑——散义吉·目萨·占肯散义吉·哎卜萨力海·奴茸吉尼·穆哈曼吉——穆罕印地尼”。
《甘肃省志》记载,穆罕印地尼全名赛义德·阿卜杜里·嘎吉勒·哲俩尼·穆罕印地尼,系深受穆罕默德宠爱的两外孙之一阿里·法蒂玛所生之子——哈桑的第十二辈后裔。公元661年,第四任哈里发阿里去世后,哈桑被伊拉克人拥立为第五任哈里发,在位半年后,拥兵自重的叙利亚总督穆阿维叶迫使哈桑让位。哈桑为避免内战,主动请求和解,后遂以穆阿维叶提供的优厚待遇稳居麦地那,46岁时不幸遇害身亡,被称为“舍西德”,即殉教者,享有“赛义德”即领袖、贵人之称,其后代被尊为圣门后裔。
马世英也介绍了穆罕印地尼的情况:穆罕印地尼的父亲哎卜萨力海,母亲是散义吉·尔布董拉黑·锁麦尔义·扎黑吉之女,名叫散义吉·稳某力黑亚勒·哎买土力展巴勒·法推买,别名法土麦·比·比·锁麦尔义。穆罕印地尼的父母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常常祈求主赐予孩子。真主被真情所感动,使这位妇人于伊斯兰教历四百七十年热麦扎乃(斋月)的头天晚上在伊拉克的者俩尼城降生了一个男孩,起名为穆罕印地尼,以顺天而应人。穆罕印地尼出生之后有三件特殊的奇端:一是从此月的头夜至月底不吸娘乳,以示封斋;二是同月在者俩尼共生一千一百个男孩,没生一个女孩,显示他有众多的教友和助手;三是他的双肩上各有一个肉的脚印,证明他就是穆圣的尊贵子孙。因为穆罕默德为圣的十二年(丁已年即公元六一三年)勒哲卜月(七月)二十七日夜,由者白若义力大仙率众仙送圣登宵,到第七层天(土星天)的境界时天仙不能在行分毫,当时有位英俊的少年前来让穆圣踏在他的双肩,升腾到第九层重天阿而实之上的米阿若知(升高近主)。穆圣临别时者白若义力天仙奉主之命答复穆圣的询问说:“这位少年是你十四辈的子孙,灵光在先、出世在后,名为尔不都里嘎吉若·穆罕印地尼,是复活教门的人。”穆罕印地尼双肩生有脚印,应证了为穆圣撑肩登宵的妙事。
《甘肃省志》称:“据《道祖生平》记载,伊历471年,穆罕印地尼生于伊朗西部的哲俩尼省乃菲村,4岁丧父,9岁赴巴格达学习,16岁任教,25岁成为教法学家,定居巴格达。”
穆罕印地尼从小习学波斯文,后习阿拉伯文,聪明过人,德才兼备,知识渊博,事主孝亲,亲贤远奸,名冠乡里。穆罕印地尼迁徙也门以后始立沙孜林耶道堂,虔诚修行,能羽化而登仙,当于寤寐中听空中有言,若问若答,有次他问:“真主啊!吾之归落何处!”闻言:“你之归土是色勒赛干团尼”(两山头中间),又闻:“你闭了你的浊眼,睁开你的心眼可见也,应吃苦廉勤去寻找地,度化人类。”穆乎隐吉尼随带几件信教用具,还特地用碗装了故土,往返三次来中国,最终找到了归土,落居中国,显奇迹度化众生,传播库布林耶道统。
二、“三出中原”说。据马世英介绍,穆罕印地尼曾三次到中国,称为“三出中原”。
一出中原。穆罕印地尼乘阿拉伯商船第一次到中国湖广、云南、甘肃等地传教。他因人施教,宣讲主谕与圣训,诵念天经。逢人宣传:“感赞真主化育万物,万物皆朽,唯主永存。朽、死为万物必由之路,千古圣君不免死,帝王将相不免死。今世有过,死后必罚,今世行善,后世得安”。若遇官长则谓:“权势的官长,必须清廉洁正,因为一言一行会给万众带来福祸。所以,不能逞私念而应善忍,每断事必据实而论理,切防信谗枉为”。穆罕印地尼谆谆告诫官员:“以圣人之德,行帝王之权;身居九重应不骄,日理万事不辞劳,居常人之中而便于体主善民”。他在阐明教道时孜孜不倦,有问必答,有次汉族官员询问天经与圣人言行的关系如何?穆罕印地尼对曰:“天经为法,圣行为例,圣言免疑议,遗诏免后乱”。又曰:“念礼斋课朝是天命,清廉保养念是圣遵”,同时按先后穆圣颁布的五诰(常、盗、淫、酒、刑)、八刑(鞭、徒、繁、断、磔、刈、杀)宣传伊斯兰教禁酒、磔奸、诛盗及关于惩处妄证、诬陷等的法制,劝人行好,禁人干歹。
后他来到莲花山,见奇峰叠嶂,苍松翠柏,山水淙淙、碧波潺潺,是干功炼性的稀奇难得之处。遂在莲花山水帘洞苦修参悟,认主赞圣,自我浑化,偶尔去石莲洞观赏石花,或在静井洞(现叫神仙洞)面壁诵经。穆罕印地尼在莲花山与居住当地的汉、藏族关系亲密,夏收季节,他下地帮众收割,晚上回村人们相告“麻大爷今天帮我家拔田最多。”左邻右舍发现麻大爷给家家户户都在同一天内拔田。
二出中原。穆罕印地尼第二次从阿拉伯半岛来中国后,曾在甘肃白石山的星红洞坐静四十昼夜,修身养性,独诵天经,念“迪克尔”,因此,张门的传教“老人家”,一般都要入星红洞坐静干功。据到该洞坐过静的老人张拜拜说:“凡是在那里坐静的人,都在星红洞壁上刻有姓名,穆罕印地尼的尊号也有”。
穆罕印地尼随后又到东乡洒勒山中,此山林木茂盛,山势陡峭,悬崖绝壁中有一小山洞。洞深二十二步,周围鸽子成群,名日“鸽子洞”(此山与大湾头一脉相承),穆乎隐吉尼入了“鸽子洞”,修真养性,坐静参悟,在索库勒(近主之境地)中达到了浑化归一。此后他第二次回了故乡。
三出中原。穆罕印地尼第三次出中原是经新疆牙若光、喀什到青海等地传教,最后落居河州东乡大湾头。其间曾到京师(北京)罗巷回民教坊的素布哈奴家中,素布哈奴的表弟来推夫慕名来访,其舅父苛阿非亦来拜见。穆罕印地尼给他们传了神秘的“妥若盖提”之理,师徒同来到康乐胭脂川。半路还有一名叫反他乎的老者时跟时去,这就是张门所称的穆罕引地尼的四大“那义辅”。
三、“四大那义辅”。穆罕引地尼三出中原随从的四大那义辅,即素不哈奴、来推夫、苛阿非、反他乎四人辅佐传教,他们以礼、教、道、造的义理(礼——为人之德、教——归顺之门、道——近主之路、造——万物之根本)和舍勒阿提、妥勒盖提、哈格盖提、曼尔勒范提传教宣道,发展库布忍耶教门。四大那义辅的分工是:
(一)素布哈奴任“嘎最”——执掌宗教法规、诉讼、监督教仪的执行,是宗教的总法官。素布哈奴最后留居胭脂川的凤凰台下(现在的胭脂乡大庄村),人称五方太爷。这位辅士活到了九十六岁,于八月二十五辞世,埋葬在康了大庄(大庄人是其后裔),已修建了墓庐拱北。后来,他的后裔在积石山支脉的凤凰台于一九八四年又修建了一个拱北,称“塌石沟故土布”拱北,每年古历二月十四日由新庄人作东干“尔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