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秋高气爽,稻柴堆满天。儿时的我们像是期待一次秋游一样期待堆满天的稻柴,我们可以在稻柴堆上玩各种游戏,就像现在的孩童在各种汤姆熊里能找到欢乐一样,我们到了稻柴堆也感觉来到了欢乐的天堂。爸爸妈妈们忙着秋收,想必那些老师也要为一年两度的其中一次农忙,多多少少帮一下家里。老师们差不多都二三十岁,也都是农家孩子,这时候不帮忙要被说“数典忘祖”,“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当了个老师你就不是农民的孩子!”
这些都是我们玩游戏的大背景。那会儿天还不冷,可我们喜欢在稻柴堆取暖。至于我们玩的游戏,那更是取暖中的取暖……肉体的游戏!别怪我这么说,那会儿其实我还没发育,所以并不色情,说到底一切都像是在训练场进行的大排练。
天时地利人和,伙伴中也难得有女孩,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有一次,十二三岁的我跟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女孩各自率领了一个队伍,各自占了一个山头(稻柴堆而已),各自为自己的兵马命名,然后冲锋陷阵……杀啊,我们挥舞着随时会变弯的一根根稻柴,冲向对方的阵营,然后就……赢了。至于什么是赢,什么是输,我完全不记得了,就记得有一个回合我钻进了深深的稻柴里,四周全是一碰就浑身痒痒的稻柴,强烈的秋日午后的阳光从稻柴缝里钻进来时已经变得虚弱,隔着一座座稻柴堆,我听见我的将士们正在激烈厮杀……反正最后我们赢了。
我说,“成王败寇!”天晓得我哪儿听来的这成语。然后我继续说,“失败的人,要被胜利的人,”我停顿片刻,压低了嗓门,“压一下身体。”
“好好好”,我的将士们欢呼着。“压五分钟!”“压十分钟!”“压到天黑!”越说越离谱。最后我宣布接受最为简短的五分钟时限。由此看来,从小我就是一个害羞而低调的人啊。
其实,我作为头领,只是压了对方头领的身体一分钟不到,完全是点到即止的。手下们都看着,我也不好意思让对方头领面子上过不去。所谓的一分钟不到,我也没数数。
这简短的时间在我当时看来也很漫长,我兴奋,同时内心也很不安,因为那个女孩的爸爸很凶悍,说实在我压她身体之前我还东张西望,好在除了那些围观的喽啰们,并没有“大人”光顾我们的战场。
真怕被对方头领的爸爸打啊。
其实我最不好意思的一点在于,对方阵营里除了他们的首领是个女孩,其他也都是乡下小男孩,也就是说,除了我占了点便宜,所有我的将士们没准都还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