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一点地,身子已飞上围墙,如狸猫般在屋顶上窜跃,如同柳絮飘过,毫无声息。
她站在一处屋顶上,望了望远处灯光照耀下司徒明饮酒场景,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揭开几片瓦,只发出轻微的“哧哧”声似老鼠在跑路。
她眉头皱了皱,动作更轻,“哗——”如水流过一般,屋顶便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跳下的洞。屋内黑漆漆一团,只发出“呼呼”的酣睡声,她侧耳听了听,如同四两棉花般落地,悄无声息。她高抬脚轻落步,来到了酣睡那人身边,犹豫了片刻,抓起他的手细探脉搏。
蓦地,窗外“哧溜”一下响了一声,如同小石子落地,随后再无声息,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她放下谢小石的手,静静地站在屋中间沉思,蓦地,她突然一抬头,身体如箭一般飞向屋顶洞口,“嗖”地一声已至屋顶上,脚尖还未落地,九点寒星向它周遭飞来。
只听“卟卟”锐物刺破空气声,九点寒星拉成了九条白线,像九条银蛇直扑向它。
瞬息间,她已弹射过了三重屋顶,与此同时,她回手甩出一把指甲盖大小的铁莲子,带着劲风呼啸着打向九个白点,只听“乒乒乓乓”如金鼓雷鸣般撞击声,火星像烟花一样四处飞溅,阵阵爆响声中,铁莲子被击成粉末,如青烟般飘散。
九点寒星依然拉成白线状,如影随形击向黑影,“哧哧哧”几声,九点白芒穿过了这条人影,人影像树叶般一摇一摆飘落在地。
有巡逻庄丁看见,把锣敲得山响,嘴里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仅数息工夫,这里已涌来百余人,手提长刀,举着火把,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司徒明在几位夫人的簇拥下,提着大红灯笼也赶来了。
这里是一处厢房,左右两边各一溜十几间平房,中间是个二层阁楼,院子有篮球场大小,青石铺地,院中仅栽种有两棵房屋般高的梧桐树,在火光下摇曳。
院子正中站着个老头,七八十岁样,须发皆白,右手提着柄三尺多长的剑,却仅有二根指来宽,整柄剑通体亮白如银,锋刃处更发出丝丝寒光,剑柄居然是个龙头的模样,他左手提着根比他头还高的棍子,通体乌黑,此人正是东方绝。
司徒明木木地站了一会儿,才拱手道:“剑神前辈,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绝用剑挑起地下的一件黑袍,借着火光细看片刻道:“那人跑的好快,我的一剑九星竟未赶上他。让他甩了衣服使个障眼法跑了。”
黑袍上九个拳头大小的洞历历在目。
东方绝摇了摇头,将衣服扔在地下,把宝剑插回到棍子里,严丝合缝,变成了龙头拐,他拄着拐杖,一摇一摆地走了。
众人交头接耳,一脸疑惑。
只有陆小翠瞪了东方绝的背影一眼,紧咬双唇,一转身跑了。
司徒明也未注意她,而是捡起地上的黑袍,翻来覆去的看。他扫视了一下众人,又看着袍上的九个洞发呆。
第二天天刚亮,谢小石、东方绝、东方雪三人收拾行装要走路,司徒明百般挽留不住,一挥手,让下人送来一托盘,上有二十锭细丝白银,每个元宝十两,算作他们的盘缠路费。
东方绝、东方雪笑着婉拒,独谢小石眼珠一鼓,把它们一骨脑地揣入怀中,推着独轮车扬长而去。
东方绝、东方雪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一笑罢了。
三人出了庄,走出十余里路,这里人烟稀少,树林茂密。
东方绝忽道:“雪儿,谢少侠,老夫要去东海先办点事,你们先去武当。待事完后,我就去武当山或霸王庄找你们。”
谢小石挠头道:“剑神前辈,您老若一走,我这几千两黄金就没人保护了怎么办?”
东方雪给了他一个栗凿:“就知道钱,难道我爷爷是你保镖啊!”
谢小石放声大哭,东方雪笑着摇摇头道:“不如这样,这钱由我爷爷带到东海,寄存到那儿,你不要在那儿买房置地吗?”
东方绝把胡子吹得像树叶一样上下摇头:“女生外相,我成你们下人了。”
东方雪抓着东方绝的胳膊直晃:“爷爷,就这样罢,我们带这么多钱很危险!”
东方绝仰天大笑:“好吧,就依你!”
除司徒明送的二百两银子路费外,东方雪又从小车上取出一百两黄金道:“这下盘缠足够了!”
谢小石却目光灼灼,饿虎扑食般扑到黄金上,左手抓了五个金元宝,右手抓了六个金元宝,哈哈大笑,揣入裤兜,方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