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竹的桌子里找到的寻人委托书的熏
靠着这些委托书开始寻人
自杀的璃绪在寻找的少女
——如君
熏朝着自杀的璃绪曾说过的
【如君就在这里】的场所
【傀儡神庙】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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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了幽泉山,压抑阴暗的思绪在一瞬间将我包围,湿气感觉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更浓郁了。
那个从未见过的女子的影子浮现在朦胧的脑海中,无规则地反复伸缩,摇摆。影子周围,许多事物胡乱飞舞着。那是死者的脸,死者的声音,风景,文字,更为抽象、无法道明的东西。
我平复下忐忑不安的心情,将照片取出,那是一位神情略显阴郁的少女。
——如君……
璃绪在找的人……
少女的死又一次闯进微微发热的脑袋……
心竹也是在找这个人吧。
我走在了无人迹的山道上,前方翻滚着的大雾显得苍白,反衬出两旁石灯笼的颜色。
我弓着背,看着山道前方,目不斜视。突然间,想到了——这世界将来肯定会破灭,之后,一切人类文明不复存在,不,连人类本身都会消失。
无论是喧嚣的人群、城市,还是借着无数电磁波而纷乱交错的声波、音乐、图像……一切消失后的大地,肯定会被迷雾笼罩。大雾将会冰冷而柔和地遮盖住往昔那喧闹的繁荣。
眼前的幽幽大雾不就让人感觉那样吗?在这深山老林的某个地方,有着无人知晓的幽暗裂缝,这大雾从那里悄无声息地流出。世界破灭后,那冰冷而柔和的气息……
借助手电筒光线照射出的视野很狭窄。能见度只有区区几米,根本就不清楚路旁状况: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踩着石阶。在大雾中己经开了近一个小时。说实话,我根本就无法预测何时能走到神社。
颠簸起伏的灰色路面,繁茂的阴郁植被,随处可见的暗褐色山岩……周围的风景持续着压抑人性的阴冷。
我拐进一个枝叶繁茂的岔道后,发现了异常情况。路边的纵横交错的杂草堆中钻出一个灰白色的人影——
人影趴在地上,用身体四肢如同贴在墙上的壁虎一样,迅捷地朝我爬来。
就在他爬到我脚边就要扑起的一刹,噗嗤——
他的脑袋被我死死钉在冰冷潮湿的土地上,四肢像是被注射了吗啡一般,抽搐了几下后烂泥般瘫软下去,消失不见。
又走了一段路,激流拍打岩石的嗤嗤声响清晰可闻,看来就快到半山腰的【柩之渊】了。
这时,我看到前面的慰灵碑,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女的影子,看那背影和装束,想来就是我要找的如君了。
走到慰灵碑前,君如的影子涣散消失,地上放着被瀑布的水打湿的笔记,上面用女性化的小小的文字写着些什么……
我看了一下,大概是迷惘着不知是否该继续前进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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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令我惊醒。
该前进,还是回去。
若是回去,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要回去璃绪身边就是现在了。
——
收好如君遗留下来的纸片,总算有点眉目了,我打算继续前进。
呀啊——
耳畔传来女子的惊呼。
转身一看,透过护栏旁激荡的水幕,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高空落下,翻滚挣扎,手足乱舞,依然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来到【柩之渊】,伫立在水面上的石灯笼已不如上次的那般明亮。
我跨入水池,冰冷瘆人的感觉——
只是瞬间的感觉。
随着接触的山泉,感情、思考力都从身体内流出,被吸进池底。
我抬起头,正好看见水面的正中央,朝着这边,回头看过来的巫女……
像是蒸汽一样,身影飘散不见……
踏着僵直的步伐,我走到水池中央,水里有不只是谁遗留下的笔记……希望是如君留下的东西吧
上面写着关于看了夕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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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夕阳漂亮到令人感动落泪,就来到了这里。
那是同样的夕阳,残存下来那时看见的夕阳。
夕阳沉入了这座山,所以,我得过去。
感觉融入这座山的水中是很自然而然,非常正确的。
毕竟我身上接收了逝去的3人最后的思念。
夕阳渐渐接近过来。
或许是我在靠近也说不定。
——
噗噜,噗噜……
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从水里苏醒过来……
我站起身来,三个……不,是四个……
四个女子,穿着沾满血污的巫女袍,仔细一看,这些巫女的眼睛都是黑魆魆的空洞,好像是被人剜取了双目。
虽然是人数众多,不过动作却十分僵硬,整个身体也是摇摇晃晃,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们吹倒在地。
能赢——
趁着还未被包围之前,我率先出手,朝着最前面的盲眼巫女冲去——
在巫女展开怀抱,就要抓住我的一刹猛然刹住,急蹲——
嘎嘎——
巫女扬起头,被钉子从下往上鱼贯而入的喉咙,艰难的发出呜咽,噗通一声,颓然倒下。
溅起的一阵水花,打湿了我的脸颊,我没有空闲去理睬这些,将钉子上的水滴甩干后,一个箭步飞驰向另一名巫女……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来的瞬间,胸口已经被钉子贯穿,白雾般的躯体被破开一个窟窿。
只剩下的两个巫女一起朝我猛扑过来……
嘎嘎啊啊——
在包围我的一刹,我的手狠狠掐住了其中一个巫女的脖子,背后的另一个巫女则维持着扑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脑门上被钉入一根形如匕首的钉桩——
被我逮到的巫女挣扎着,虽然是灵体,不过同样是以我的左手为原型,运用以太延伸的灵体假肢【鬼手】也能起到不错的制敌效果
那么,结束了……
巫女的灵体被我的【鬼手】越拖越近,我原地不动,猛然一个转身,将其扣倒在地——
噗——
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巫女的口中,一把钉子的钝端穿过后颈,塞住她奋力大大张开的口腔。
我抓取了巫女灵魂残留下的片段——
———
洒满月光的后院,水潭被风吹皱起一圈圈波纹,一次次拍打鹅卵石。
这样的夜晚,除了风和夏虫的呜咽,便成为整个黑暗里的全部配乐。
走在杂草丛生的野地里,脚下踩踏着轻软的植物。背后夜风的阵阵呼啸在这一片寂寥里回荡,月光隐隐照出巫女的影子。神庙巨大的投影落在我们身上,就好像一团迷雾,包围了我和其他巫女。
仪式就将开始……
得赶在黎明前前往【月喰湖】。
哒哒……哒哒哒……
身后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会是哪个无礼之徒?
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是一名脸上满是刺字的男人拿着火把,还有柴刀!
没想到这座招来死亡的山会引来这样的恶徒——
噗嗤——
呃啊——
最后面的巫女被男人一刀劈倒在血泊中。
紧接着我们几人顿时乱作一团,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二话不说就暴起伤人——
跑——得快点逃……
这个男人已经疯了,通过【影见】看到的是恐怖、残忍、可怕、悲痛、愤怒,……然后,这些痛心疾首的记忆本该贴上封条,深埋在心中,此刻却化作了【杀意】!
噗——
又有一名巫女被柴刀贯穿胸膛,跌倒在地,晕开的血泊还有横躺的尸体没能挡住已经疯狂的男人,
当我因为害怕而迟疑的一瞬,脖颈传来一丝温热,随后难以言喻的痛楚和窒息感朝我涌来,我倒在了水潭里——
身体因为缺氧还有失血过多而无法动弹,不,大概还有眼睛能动——
噗……噗……噗……
红色的血……
黑色的背影——
苍白的脸庞——
目睹了接二连三惨死的同胞,我感到身体就快要痛苦地融化在水中。
潭水淹没了我的一只眼睛,我横躺着,看到那男人接下来惨无人道的罪行——
一刀,两刀,三刀——
巫女的眼睛被一只一只的剜去——
整片水潭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其他人的……
我看到其中一个同胞死不瞑目的表情,泛起的池水染红了半张脸,大大张开的嘴不知是想要呼救,还是在笑……
啊啊……原来这就是我死掉的样子呀!
最后,那男人注意到了我——
一动不动,像是砧板上脱水的活鱼,连张嘴呼救的力气也没有。
【不要看……】
男人嘟囔着这句话,朝我挥下柴刀。
目视着尖锐的刀锋,一点点得放大——
噗嗤——
画面完全化为一片黑暗……
…………
实在太过凄惨了,这座山上的巫女究竟……那个男人太危险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逃犯吧,脸上那么多刺字,到底犯下了多少罪行……
转眼我来到了悬崖,夜风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我用手压住乱发,凝视前方。
忽然间,头顶的输光传来沙沙声响。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从枝繁叶茂的树冠间掉下,灰白通透的躯体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我退开了一步,顿时发现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只有迎战了!
白衣裙的女子赤足朝我飞奔而来,看样子是想要将我推下悬崖。
在悬崖狭小的地带,我用精准的一步,侧身躲开,女子没有来得及煞下脚步,跌落悬崖。
然而,就在我以为就此结束的一刻,女子猛然从我身后的夜空中掉落下来,再一次爬了起来!
重复着单调而乏味的攻击方式,看来是一定要将我亲手推下悬崖才甘心呢。
那就——如你所愿吧——
我站在悬崖上一动不动,张开双臂,坦然接受女子冲刺而来的一推——
呼呼——
风从我身下袭来,吹乱了我的衣襟——
转过侧脸还能看到与我一起掉落下来的女子……
唉,游戏结束——
我抓住悬崖底下伸展出的一株古松,借力一跃而起,在空中抓住悬崖边的岩石,毫不费劲地爬上悬崖顶。
急忙往下面望了一眼,果然这回没有能在爬上来了,大概是认定了我已经掉下去了吧。
来到架在河上的木桥,我又一次见到了如君的影子……
【一直……在一起……
融化在一起吧……】
留下这不妙的话语,如君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不见。
来到木桥的断栈处,往下望去,可以看见顺流漂下的巫女——
这条河的上流究竟发生了什么?
跃过大网制成的防护栏,我来到了【迷雾森林】。
脚下已经没有所谓的道路,延伸到森林中的只用黑暗。
越往前走,光线就越暗。繁茂的杂擦着鞋底,哗哗作响。我踩着枯枝落叶,能感觉出很颠簸。
走了段路,我看到路边的树丛底下掉落着一部摄影机。
在手指接触到摄影机的一刻,混沌的思绪,灰白的画面像是老旧胶卷影片在脑海中开始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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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传说中的自缢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