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记丛书——柴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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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幸的婚姻

柴可夫斯基8月31日写信给莫杰斯特,首次向家人透露这惊人的消息:“现在,我即将经历一生中的最重要阶段,详情等以后再对你讲。此刻,我只让你知道,我已决定结婚。这事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改变了。”

3个星期以后,他回到莫斯科音乐学院,并把较详细的经过情形告知莫杰斯特。在他看来,婚姻是维持安定生活最理想的方式,但他也像殉教者面临死亡般,把结婚看做是最终的自我牺牲,因为,他对独身生活仍然怀着深深的眷念。

9月底,他写信告诉莫杰斯特说:“我现在可能比你还恨那逼我改变生活方式的人。”

他也在给阿纳托里的信中说:“我非常喜欢那间小屋子里的黄昏时刻,十分着迷于那种寂静和安详的气氛。每当我想起要抛弃它时,我就感到难过,可是那是不可避免的。”

在所留存的信件中,以他10月10日写给莫杰斯特的那封最为动人,因为里面都是悲凄、绝望及诚挚的话语:

有的人并没有鄙视我,那是因为他们在我被世人形容成声名狼藉的人以前就喜欢我了,像亚历山德拉一样。我知道她能看清楚事情真相,而且对我的一切都肯原谅,而我最在意和关切的也正是这些。

既然我并不像人们所描述的那样,却这样被亲人怜悯和谅解,岂不是很痛苦?总之,我要结婚或是公开和一个女人交往,是为了要杜绝那些流言飞语。人们怎么说,我毫不在意,但是他们却足以伤害亲近我的人。

我实现计划的日期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快,因为我对单身、自由的日子已经习惯了,它不能像旧手套那样草草抛弃。再说,我的心肠也永不会像铁石那么坚硬。

结婚当然不能证明一切,也不可能让谣言不攻自破,但他仍天真地想用它来封住那些散布可怕谣言的嘴巴。当一个朋友在几年后问他,是否知道“非柏拉图式”恋爱时,他答复说他自己的事和此毫无关系:

我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如果你能稍微改变一下提问的方式,问我是否知道爱情的一切情趣时,我的回答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如果你问我是否知道爱情的感受全都是无可衡量的力量时,我认为最佳的答复基础是建立在音乐上,而且我的答案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还要再度强调的是,我不止一次想通过音乐表达爱情的快乐与痛苦。我不知道在这方面是否成功,因为那要留给别人去判断。

你认为音乐不能完全表达爱情的感受,我绝不同意你这种观点。反之,我觉得唯有音乐才能如此。

柴可夫斯基在1878年秋季,集中精神从事音乐创作,好像想从自我毁灭的迷途中寻求解脱。

当年6月,塞尔维亚和土耳其发生了战争,10月6日柴可夫斯基写出《斯拉夫进行曲》,准备在音乐会上演奏,以告慰塞尔维亚士兵。沙皇一直希望土耳其战败,这样俄国便可乘机收复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丧失的领土。结果事与愿违,沙皇的好梦成空,塞尔维亚战败后,俄国被迫在1877年对土耳其宣战。

俄国人早在1876年冬,就已了解战争迫在眉睫,柴可夫斯基的《斯拉夫进行曲》正是针对遍及全国的爱国热潮所做的一种贡献。它在11月17日初次发表时,受到空前的欢迎,甚至丘伊也对它赞誉有加,认为它“可能是在任何艺术领域中最出色的作品”。

柴可夫斯基在10月26日又完成大型交响曲。他说那是他呕心沥血的作品。但他不曾要求纳甫拉夫尼克在音乐会中改动节目,以便使它取代《铁匠瓦库拉》,因此直到第二年,它才有机会作首次演出。

《铁匠瓦库拉》要在12月6日演出,此时在马林斯基剧院排练的成绩很好,歌手和交响乐团同声赞赏,即使丘伊也一度预言它必定轰动一时。柴可夫斯基也自认为长久以来的努力应可换得丰硕的成果,但首演却未能引起听众及批评家的共鸣。他失望地对塔涅耶夫说,那歌剧“光荣的失败”全要怪他自己,因为“其中不必要的插曲太多,过于偏重交响乐,而歌唱部分则嫌不足”。丘伊最后也说它“缺乏一种冲击力”。

几乎是随着《铁匠瓦库拉》的失败而来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巴黎及维也纳的演出也不很理想。

柴可夫斯基虽接连遭受三次挫折,不过他并未因此而灰心丧志,反而将一首根据洛可可变奏曲所编写的大提琴及交响乐曲,献赠给他所景仰的“音乐之神”莫扎特。托尔斯泰在次月访问莫斯科,柴可夫斯基从他那儿获得了极为需要的鼓舞与激励。他多年来始终钦仰托尔斯泰的作品,认为“他不是一个常人,而是一个神化了的大作家”。

尼古拉在音乐学院为托尔斯泰举办音乐会,以尽地主之谊,演奏节目中包括柴可夫斯基第一首弦乐四重奏乐曲《如歌的行板》。

柴可夫斯基在音乐会结束后的日记上写道:“托尔斯泰含泪坐在我身旁倾听《如歌的行板》演奏时,我从来都没那么感觉荣幸,及为自己的创作能力骄傲。”

但《天鹅湖》从1877年初开始排演后,始终未获好评。舞星抱怨乐曲不能配合舞蹈,剧院只好以其他的芭蕾舞曲代替。柴可夫斯基也发现它在实际演出时的确不理想,服装与道具大多是二手货,根本谈不上美感。芭蕾舞蹈设计者也是个二流人物,毫无可取之处。此外,更糟的是,交响乐团的指挥是一位“半瓶醋”,完全不能领会柴可夫斯基乐曲的精华。从这些方面看来,它在3月4日首演失败,已是意料中的事。以后它也再度上演过几次,接着,就在剧场上失去了踪影。

当时,只有拉罗什说那是上乘的芭蕾舞曲。直到柴可夫斯基去世后,《天鹅湖》才又引起了注意。经由一个专业人士(《睡美人》芭蕾舞蹈部分的设计者)个人的努力,《天鹅湖》终于在1895年1月首次作完整的演出,并获得空前成功。柴可夫斯基的初次尝试显然提高了俄国芭蕾舞曲的全部水平,他的杰作对以后许多作曲家的启发与影响都很深远。

《天鹅湖》在1877年期间虽遭遇到挫折,但事后证明,这对柴可夫斯基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因为,他当时正和两个女人交往,她们对他日后的生活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其中一个女人和他结了婚,结果使他濒临自杀;另一个则在以后13年间成为他的救星,当他从婚后的噩梦中醒过来时,帮助他重拾了生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