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东北大决战辽沈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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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声东击西之策

7月20日,林彪、罗荣桓、刘亚楼联名致电中央军委,提出在东北雨季结束后,东野主力即开始实施南下作战,明确南下作战的首要目标,是以奔袭手段分别包围歼灭义县、锦西、兴城、绥中、山海关诸地之敌,然后迅速进行夺取承德和打援的战斗。

7月22日,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再次致电中央军委,提出东野南下与晋察冀部队配合作战的设想:“如华北敌人确实空虚,则我军南下与晋察冀配合作战,则有全部歼灭敌人,夺取天津、北平的重大可能;同时,亦必然引起长春、沈阳敌人撤退,达到解放东北的可能。如中央同意7月20日电的建议,在我们南下未暴露之前,请设法派兵团攻大同,将傅作义部队分散到大同方面去,以便我军能够各个歼灭敌人。”

毛泽东认为这个设想与“封闭蒋军在东北加以各个歼灭”的战略设想是一致的,应该把东北野战军南下与晋察冀部队配合作战的战役设想更加具体化,以便形成明确的战役企图和具体的作战方针。

7月22日深夜,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了复林、罗、刘并告东北局的电报,指出:“向南作战具有各种有利条件,我军愈向敌人后方前进,愈能使敌方孤悬在我侧后之据点被迫减弱或撤退……攻击长春,既然没有把握,当然可以和应当停止这个计划,改为提早向南作战的计划。在你们准备攻击长春期间,我们即告知你们,不要将南进作战的困难条件说得太多太死,以致在精神上将自己限制起来……现在你们已经将注意力移到向南作战方面,研究南面的敌情、地形、粮食等项情况,看出其种种有利的条件,这是很好的和很必要的……关于具体作战计划,希望你们详加考虑,拟出全盘方案电告。”

随后,毛泽东于7月23日为中央军委起草了致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政治委员薄一波转华北军区第二兵团第二政治委员杨成武的电报,命令华北军区立即组织西进兵团,以杨成武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迅速进军绥远,以便分散傅作义的兵力,便于东北野战军在北宁线作战。

而在1948年5月中旬,根据中央指示精神,华北野战军第二兵团几个纵队(即原晋察冀野战军)已从广灵、蔚县地区分路向平绥路东段(北平与张家口之间)前进,指向冀东,经过九宫口、石门峪、赛虎口、摩天岭、金水口等地,翻过板城以北地区,到达河北省野山坡地区。

刚驻扎下来,部队就接到中央军委的命令,要求针对傅作义以主力对主力的战法,采取新的作战方针,即以相应的分散对敌人的集中,实行大踏步进退的机动作战,对分散守备之敌进行远距离奔袭,大胆深入到敌占区内歼灭之。同时命令第三、第四纵队和第二纵队的四旅共7个旅的兵力,由杨得志、罗瑞卿率领,进入热西、冀东地区作战;第一、第二(不含四旅)、第六、第七纵队,由杨成武率领,留在平汉线、平绥线一带,寻机歼敌,与杨、罗东西呼应。

为了对付傅作义的以集中对集中,华北野战军第二兵团实际上分成了内线和外线作战的两支部队。

5月13日,即接到中央电报后的第二天,吃过早饭,杨得志、罗瑞卿率领华北野战军第二兵团的7个旅从野山坡向冀东挺进,以奔袭手段攻歼延庆和上下店守敌,当即吸引了傅作义部分主力向宣化、怀来、沙河地区集结。华北野战军则由野山坡挥师南下,经紫荆关,到达易县。在易县附近组建指挥所,以指挥所部在内线作战。

杨得志和罗瑞卿进入热西、冀东后,其主力一部在东北野战军第十一纵队等部配合下,从5月29日战至6月2日,切断了平承路,分别攻占承德周围之丰宁、平泉等城镇据点。

傅作义随即急调3个军2个师向平承铁路猛扑。此时,杨、罗兵分两路,右翼纵队牵制该敌,左翼纵队秘密东进,直逼唐山市。傅作义又以7个师的兵力向东驰。

6月19日,华北野战军右纵队乘虚再向平承铁路古北口地区出击,又将东援之敌拉回。左纵队和东北第十一纵队等部乘机东攻,至6月25日,连克昌黎县城至后封台一线敌军据点,切断了北宁铁路和华北、东北敌军的联系。

这个时候,为配合冀东作战,趁傅作义东西奔援、平汉铁路北段敌人兵力空虚的时候,杨成武率部发起了保北战役。

战役从7月15日开始。二纵首先攻占涞水,掩护六纵攻打定兴。定兴是保北之敌的兵站基地,地处北平至保定铁路与天津至涞源公路的交叉点上,坐落在拒马河东岸,城高3丈,城垣坚固,四周地形平坦,交通方便。其守敌是新编第三十一师师部和两个营。

当日黄昏,六纵接近城垣时遇到拒马河的河水暴涨,为完成对定兴的包围,按时发起总攻,他们和1万多民工英勇涉水而过,在预定时间赶到了指定地点。随即他们抽出部分兵力佯攻城北,吸引着敌人的火力,然后在城南爆破城门,一举成功。

可是,敌人负隅顽抗,继续用火力封锁突破口,将我后续部队拦腰截断。

六纵副政委旷伏兆见此情景,迅速赶到突破口,察看地形,为在敌人援兵到达之前解决战斗,亲自组织火力压制敌人,直至敌火力点一个个变成“哑巴”,此时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拥入城内,指挥所部直捣敌人师部,活捉师长陈治平,全歼守敌。

从7月15日二纵攻占涞水掩护六纵攻打定兴开始,至20日,6天之内,华北野战军一纵攻克琢县、长辛店、北河店、大沟;七纵攻克新城、固城、高碑店,二纵又相继攻克徐水等县城,共歼敌1.2万余人,保北战役就此结束。

这一战役,华北野战军破击了平汉铁路北段,孤立了保定,迫使敌人从冀东方向急调暂编第三军、第九十四军、独立第一师和新编骑兵第四师等7个师向平汉线北段增援,为外线部队歼敌创造了条件。

7月20日至22日,杨、罗率部再克香河、武清两座县城,向平汉线增援之敌又匆忙调至北平、天津之间地区集结。这样,华北野战军第二兵团拖住傅作义部,采取高度的机动作战,经过热西、冀东战役和保北战役以及大清河北的平、津、保三角地区的作战,腰斩平汉、平绥、平承、北宁铁路,歼敌3万余人,使傅作义集团首尾不能相顾,无法增援东北,并钳制了锦州范汉杰兵团不能北进,为东北野战军的决战准备创造了有利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