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百团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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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百团大战的伟大历史作用和不足(3)

五是提高了共产党、八路军的威望,锻炼提高了八路军作战能力。蒋介石国民党消灭共产党的方针一直没有改变,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之后反共可谓一浪接着一浪。1940年初,国民党高级将领、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陈诚公开发表讲话,污蔑八路军“游而不击”,延安的军医院里“没有一个伤兵”等等。国民党党办报纸纷纷加以宣传。当时担任八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的肖向荣同志,驳斥游而不击,他说“:八路军在坚持3年的华北抗战中,大小战斗几达万次,毙伤敌伪20余万人,收复失地在华北375县中占198个县城,活动区域达华北221万余平方公里的面积中的十分之八,其俘虏、缴获、炸毁和破坏敌人之交通,毁灭敌军之武器弹药,无一不成绩卓著,岂可与‘游而不击’的军队同日而语!”为了反对陈诚的诬蔑,以正视听,朱德、彭德怀等八路军将领就曾联名打电报给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和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提出抗议,并电请陈诚亲赴华北视察八路军的抗战战绩。然而陈诚并没有到根据地,国民党继续宣传共产党和其领导的军队的不抵抗。但是,事实胜于雄辩,经过“百团大战”的胜利和辉煌战绩,使国民党反动派哑口无言。

国统区出版的《中学生》杂志认为:“华北大捷的意义,不仅在政治上肃清了悲观失望的倾向,更重要的,还是在自力更生动员民众之点,对全国各战区给了一个光辉的模范。此次华北出击部队,地区最贫瘠,给养最困难,装备最劣势,而相反地敌人在这个区域的政治、军事力量都很顽强。他们在那种困难的情况与悬殊的力量对比下,能够有计划地布置,勇猛出击,不仅博得小胜,而且攻克坚城,没有真正立脚于人民大众利益的政治组织,没有可以使一切民众力量自由发扬的民主制度,这一胜利是不能想象的。”当时,《新疆日报》也指出:“华北大捷,提高了抗日根据地与游击战的地位,在全国人民面前显示出它的伟大力量和作用,从而获得了国人更大的拥护和援助。”

同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百团大战的胜利,也使世界各国人民了解了中国人和中国共产党的抗战精神和抗战成果,使这些国家也积极援助中国抗战,使中国赢得了更多的国际援助。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和其领导的八路军的影响,世界各国人民更加肯定中国共产党。

当时日军陆军的实力在世界上排在前列,百团大战在通过多次攻坚,与强大的日军的较量中提高了人民军队的作战能力。

百团大战赢得了群众,尤其是华北6省民众。百团大战坚持的是人民战争,数百万民众支持八路军,使八路军作为一支人民军队被华北人民认可,为解放战争的胜利打下了群众基础。百团大战锻炼和探索了新的战略战术。人民军队坚持游击战和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是毛泽东和共产党战略战术的总演习。百团大战中也有很多攻坚战,日军善于修建堡垒,能够打败日军,攻破牢固堡垒,八路军已经成为攻坚战的优秀部队。发挥政治工作的宣传鼓动作用。战役准备“百团大战”坚持主动性、计划性,战役中灵活性、协同性,战斗中坚持、英勇。百团大战还积累了多方面战斗经验。所有这些,为八路军由游击战转为运动战,实施大兵团作战提供了经验,为解放战争中人民军队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百团大战也是解放战争的演练。

对于百团大战对八路军战斗力提高的重大作用,郭化若也说:“百团大战提高了八路军的战斗力。这次战役虽然在八路军本身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相当数量的伤亡与消耗——可是从大体上说,参战的百余团的八路军兵团,却在这非常激烈的战斗与艰苦的破坏作业中,得到了最好的锻炼。使八路军的战斗动作、技术作业与战术指挥,都得到了新的经验而改进,使八路军的战斗力更加提高起来。这是最难得的收获。”彭德怀曾说:“百团大战对于八路军3年的抗战工作,是一个具体的检阅。在华北这样广大的地区中,在敌人的堡垒棋布中,于同一个钟头内举行百团以上兵力的总攻击,这是一个极大的组织工作。它充分说明了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军队的一致性,及其指战员的积极性。”“百团大战对于八路军战斗力是一个新的提高。”“这一次的百团大战,乃八路军战斗史上传统之一,八路军全体将士必当保持这种传统,发扬这种传统,在将来华北战场上更加创造伟大的战绩。”

六是百团大战的不足。百团大战并不是没有缺点错误,一般认为主要集中以下两方面: 第一,对日军的实力估计不足,对八路军的作战能力估计过高。抗战初期日本侵华筹划多年,日军陆军,训练有素,以武士道精神武装,战斗力很强,尤其以防守著称。当时在华北战场上,虽然八路军与日军人数相差不多,士气很高,但是论素质、武器装备、给养相去甚远。当时仍然是敌强我弱的基本形势。对这种基本的敌我力量对比情况,主持百团大战的八路军领导人估计得不够正确,因而提出了过高的战役目标和要求。如提出要达到“使三个基本根据地(即晋西北、晋察冀和晋东南)联成一片”的目的。认为“这一战役进攻将缩小敌白区,扩大我占区,也就是华北战局转换的开始。这一战役进攻的胜利将为华北创造出一个新的局势”。尽管下达的命令有鼓舞人心、宣传扩大的一面,但目标至少与实际达到目的不要差得太多。但百团大战根据地连成一片的战略目标并没实现,并且日军疯狂报复和蒋介石的反共导致八路军面临更大困难。

朱德同志在“七大”时比较客观地指出:1940年的百团大战,它本身有影响时局,保卫敌后根据地,锻炼部队的重大意义。战术上是有成绩的,部队打仗也打得好。问题在于当时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单独战胜敌人,在敌人进攻、我们防御以至退却的时候,却用我们的力量去阻止敌人的进攻,成了攻势防御,这一点是错了。然而另一方面必须指出,它是在大发展、大整军、打破反共高潮、大胜利之后,以及敌人加强对我根据地的扫荡的状况下去举行的,它是以对敌人的战略进攻的姿态去进行的,它超过了敌后战略防御的限度。百团大战的强攻,企图一举退敌以巩固和贯通我之根据地,这是对敌我力量估计不正确,对敌后战局长期持久性认识不正确的具体表现。

第二,战役战斗上决策失误,以进攻完全代替防御。一般说来,对于第一阶段的进攻还是肯定的多,在敌人不防备的情况下,沉重地打击了日军,战果辉煌,非议不多。主要遭到批评的是 第二阶段。朱德在“七大”做军事结论时也指出,在百团大战中,有几个比较小的战斗带有攻坚性质或正面防御性质,这也是不该打的。百团大战的攻坚运动战与中共中央所决定的整个抗日战争时期的基本战略方针——基本的是游击战,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不很一致。百团大战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与敌人进行硬拼,使八路军有时损失惨重,暴露实力,招致日军报复。特别是第二阶段,不仅八路军在得不到休整的情况下被迫应战,还导致八路军和群众都遭受了巨大损失。

对于百团大战的不足,彭德怀也充分认识到了,他晚年直言不讳地说:“由于进行了这次破袭战役,迫使日军从华东、华中调回了两个师团的兵力,加强了对我华北根据地之进攻。特别是太行山区,在敌人的“三光”政策下,加重了人民的一些损失。再者,破袭战役后期,我也有些蛮干的指挥,使一二九师的疲劳和伤亡过多了一些。上面这些后果的责任,是应由我来负的。”

百团大战虽然有缺点,但是它的积极作用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