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炎风应该很好吧,应该没有人傻到要去那里烦他,就算是敌人也不会轻易去那里,因为那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搞,就只有两幢房子,它们又没有和道院连在一起,敌人去那里就只会被人杀,而不是杀人。那座山同道院里面最好攻的,山就只有草,无论哪一个方向都能上,不像其他的山,炸不了,又难攻,又难断他们的粮(他们上面有三年左右的粮食),但是那里有病人,这是夜担心的,如果他不小心就会惹上病!说真的,他真的很像自己五岁的弟弟,如果他死了,那自己又再一次面临孤独吗?
夜摇了下头,心想:为什么自己会想这样的东西?这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一个人在黑暗的时候是最容易让人想到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也许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刻意承受孤独,它是人被迫出来的。夜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弟弟死的时候,他那双仍然温柔的双眼,每一个最后的离去的人,活着的人在最后见到他的样子就这是他最动人的样子,就是那一刻,夜没有出手,也没有办法出手,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一定会去救他,把他和母亲给救出来,但是现在再也不可能了。现在的弟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应该不会下地狱吧,他没有杀过人,甚至没侮辱过人,最后就是多吃了几条鱼而已,不像自己,手上全是血,自己看着都害怕。
夜轻轻擦着眼泪……
炎风在房子前站着看着前面的森林,就是让人不安的森林,那里透出让人感到死亡的气息,夜好像也在那里,为什么会这样,夜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那里一点点风也没有,只有雪在反射着凄冷的月光和有从地狱里面拉出的气息!到底是谁,谁能用如此可怕的力量?他把整个森林都吓坏了,每棵树木都在无力求救。
炎风忽然听到有比前面更奇怪的声音,那好像人走路的声音,但是又不像,走路的声音应该是一拍一拍的,而这种声音是乱的,不过它越来越响了!炎风回头,见到在白色的发着见的光雪地上,有一个似仙女的法师正拿着一端发光的法杖慢慢又十分着急地走下来。是她?炎风没有看得太清楚,也许光还不够亮。炎风立刻走上去。他看清楚了,就是她,那个弱得不成样子的姑娘,她是个法师?现在她只是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白色的连衣裙,右手拿着法杖,左手好像没有一点点力气,只因身体的走动时传给的一点点动力而摆动,她每走一步都是先把一只脚放一去拨开雪,再把杖放下去支住,最后把自己的身体放下去,然后就是下一步……这样的走路让人看着就可怕了,炎风看了一眼他后面的路,如果是这样的速度的话,那她一定要在下午的时候就出发,幸好没有一点风,不然她一定被风刺得不成样子。
炎风立刻走上去想扶她走,但他露出冷冷的目光说:“你给我走开!”炎风吓了一下,便没有动了,她仍然是那样走。
她还是那样走,一直走到炎风面前,她走一步,炎风就退一步。她看着他,她的样子好像很愤怒。
忽然炎风不退了,他一直等着她撞到自己的身体,她一定不会拐弯,她太弱了,连拐弯的力气都没有。
“走开!”她用力喊。她的眼睛开始闪烁,很着急,好像再迟一点点自己就会死似的。
炎风没有动,如山那样不动,声音对他完全没有作用,就算夹着很浓的感情。
“走开。”她叫了第二声。
“我哥哥出事了,你能不能救救他,现在他越来越弱了,再晚的话就救不了他了。”炎风平静地说,她看到他的眼睛也在闪烁。
“那你走开让我下去呀,现在的距离我根本帮不到他。”她的语气缓了一些。
炎同立刻变得很激动,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去抓住她的手,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那一秒,炎风感到整个身体如雷击一般,几乎整个身体都没有了知觉,她也动了一下,刚才她很想躲开他的手,但是他太快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做太多的动作,但是她猛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一种从来没有试过轻松,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大块巨石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人搬开了,以前和第一个人接触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风不敢再碰她,但是她却走了过去,轻轻把左手搭在他的肩上,此时,炎风没有了刚才的感觉了,现在的感觉是她的手很轻,如雪一般!
“扶我一下好吗?”她很温柔地问炎风。这颗糖衣炸弹让炎风一点防备都没有,那寂寞的犹如碰到了一份单纯的真诚的爱情一般,它在触动,它在惊叫,它不顾一切地嘶喊……
“好呀!”炎风呆呆地答应。
炎风扶着她走。
炎风觉得自己走得快了!
她深感到他走得极慢。
“你还想不想救你哥哥?想救就给我快一点!”
炎风没有经过她同意就把她背起来,直向那个让人挂心的方向跑。炎风走得很快,风也变得很大,它们温柔到如夏天的凉风那样,让人的精神十分振奋,那雪地变成让人快乐的滑雪场,炎风和她一起在享受着这温暖的世界,极浪漫的二人世界,炎风很想正面抱着她,因为背着她就见不到她所有的动作,感觉不到她的感受,她冷了没有,有没有怕?
雪地很快就过了,就好像一秒钟那样,刚才的一切就如一幅画卷那样把所有出现的东西都定格了,定格在脑子里了。
月光仍然很温柔,但是它没有办法像日光那样能包容这他下面每一个角落!森林下面仍然是一片漆黑。冰儿将手中法杖的光加强了一些,让它们集中照向前面。这下她才发现成排的树林正飞速向后退。这是她做梦和回忆的时候才有的景象,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如此的快了,以前为了让自己飞得更快而用最强的力量飞跑,那风在在耳边的叫喊,那成群的大雁是自己同一个方向的,但是它们最后会远远地落在自己的后面,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姑娘,甚至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男人中的勇士,如猛兽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那也是自己最美丽的时候,无论在自己的眼中,在男人的眼里,还是在姑娘的心里,自己都是最美的,没有一个人会在背后骂自己,无论去到那里,自己听到的都是一片赞叹。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小心点!”
炎同分明地听到她在说话,她一定是在关心自己,原来她是多么的体贴,说话都是那么的温柔,就好像现在的风那么温柔……
“我……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小心前面!”冰儿大叫,但是他没有反应过来,他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然后两个人一下倒了下去,炎风把她重重把她压在下面。他立刻翻过身站起,把她扶起来!她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有点生气说:“都叫你小心点了,还撞上树!”
“对……对不起!”炎风的脚在抖,抖得十分厉害的那种,他连站都站不稳。
“你没事吧!”她看着他关心地问。
“我……我……”炎风紧张得连都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次他看着她,感觉她一点也不像鬼,但心里就是十分的紧张。
他连额上汗都没有力去擦!
“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去帮夜!”
炎风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她怎么知道夜在这里,怎么知道夜在战斗?
炎风这下又好了,像个跟班似的,跟在她的后面。他觉得这次他完全没有闻到她身上有腐尸的味道,这次她应该刻意掩盖了。
她回头盯了他一眼,问:“我以前身上有腐尸的味道吗?”
炎风的头发立刻竖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凸出来好像有人要从里面钻出来的,现在他看上去就十分像鬼了。
她能看得出他人想什么吗?
炎风什么也不敢想了,他只想静静地走,甚至他想不走,但是夜在那里,猛然,炎风记起自己刚才见到她,还把她背起来的那时候脑子里禁不住想了很多乱出八糟的东西,那些垃圾东西她会不会也知道呢?如果她知道了那她会不会把自己给杀掉呢?现在她会不会先把哥哥给杀掉了,然后再回头来杀我呢?那样的话,我怎么办,怎么办……
炎风看上去只是呆呆地跟着!她没有回头,就是一直走,终于,她停了一下来。
在前方,炎风见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片刚刚开拓的土地,一点雪痕都没有,一边,他看到一条方柱被土埋了一半,另一边还有神秘的气息,好像地狱的力量。
“就在那边!”炎风叫了一声。
冰儿回头向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炎风好像又被雷给击了一下,全身都麻了,这次他的身体很软。
冰儿把法杖转给左手,然后平举向着那条方柱,法杖一亮,两道光箭就飞了出去,箭重重扎进那条方柱里面,插到另一边的土里。
夜立刻解开盾。一副十分落魄的样出现在炎风的眼前。炎风立刻起步跑过去,一把更快的杖挡在他的面前,炎风转来头不解看着她,她的样子没有一点点表情,谁都看得出自己不能过去,不然就是死。炎风只得停下,他想挪过去,就好像月亮那样走,这样她不会发觉了。夜装着没事的样子轻轻地拍着留在身上的尘土,然后阳光地看着炎风说:“想不到你还那么好活着呀,我以为你死了呢?”
“高傲……”
“以后他就是死人了,你要当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那样,本来我不想下山,五年前我就被禁下山了,但我想不到高傲一族的后人到现在居然是如此的弱不禁风,丢尽了高傲一族的脸!”
夜想笑,自己基本没有笑过;想哭,自己都忘记怎么哭了,所以他的表情很奇怪,很像哭笑不得样子。
炎风却觉得此得的夜特别潇洒和英俊。
那个老头开始想逃了,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三大高手都集在一起,刚才自己的力量又耗了很多,如果他们不出现的话夜就一定会死了,他的幻术直到刚才都没有谁破过,就是她,一个看上去好像埋了几年的不化的死尸,就一下就把整个幻术结界给破了,就是那轻得可怜的一箭,连咒语都不用念。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觉得她的身上有如神一般的力量,力量的源泉是不是来自她旁边的那个人,不过旁边的那个家伙也弱得可怜,虽然身上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但还有比他的力量更强劲的封印,他们是谁,是坠落的神吗?传说当神一旦坠落就会在凡间沉沦成为人间最强的魔,所以他们不是神的后世。
“老人家,您应该早就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一开始我以为您是来自地狱,原来不是,您正在抵抗来自地狱的力量,生死本来很正常,难道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炎风很真诚地问。
夜惊讶地看着炎风,他能感知来看自地狱的力量?父亲说过,自己的弟弟天生就有和自己一样的天赋。他也有很强的感知力量,能在三天前就感觉到敌人的来袭,他也能感知自己的死亡,刚刚炎风的话让他醒悟,风应该能感知特殊的力量,所以他至死都是那么的温柔。现在眼前这个人呢,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也有如此强的感知?而且他身上还有另一股极邪恶的力量,如果是常人的话,他的身体早已经被这股力量占有了。
“我能死在你们的手上,也算是无憾了,不过我想在死之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好让我死得安心!”
“圣道-冰!”
他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一倍。为什么还有圣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永阳之国发动这次战争,就是错误,不可能,会圣法的人不是会都死了吗?传说两百年前黑族在封印之后,用他们最后散落在大地的力量化成“死灵暗咒”只要有达到中级圣法,死灵暗咒就会触动把他拉入地狱,他们更有后招,在那个人触动了“死灵暗咒”之后还没有死之前,其他人只要碰到那个人就会传染,所以一个会再传一个,万幸的话,就是一个人死去,最不幸的话,就是所有人都会死去,因为它刚传染时是就是两者之间有一点点麻的感觉,然后两天没事,第三天身体就虚弱得十分厉害,一般的人会在三天,或者第四天死去。现在看她身体,她应该得了很多年的病了,为什么她死不去,她也像自己一样,捆绑灵魂吗?
“那他呢?”他装着平常问。
“炎风!”
“姓什么?”
“姓……高傲!”
他差点就被吓死了,高傲一族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吗?为什么还有其他的人?虽然他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是他的感知能力如此的厉害,完全可以在数天之前就知道敌人来袭。怪不得,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说道院只能收归,灭不了!
他叹了下气,活了那么多年,终于他听到来自地狱的呼唤了,虽然那声音有点凄凉,犹如今晚凄凉的月光那样,也许它是凄美的,它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却仍然引不到那温柔的热量,就好像地狱的呼声那样,那是它最动听的声音,但是自己听不惯,害怕听到,一直在逃避,现在应该好好地感受一下这份凄美的动听的声音了。
“圣术——光刃!”
一层白色的光在冰儿的杖中飞出,光如雾一样飘,又如箭一般飞快扑过来,它所到之处都成了尘土,在他前面的尸体带着美丽的光环轻轻地消灭在他的面前。他们去了,死了的人解放了,自己也感受到了,那是地狱的使者,他们正乘着光而来,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十分温柔和小心地升起自己,把自己带到一片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的美丽的地方去,那里笛声悠扬,没有纷争,没有生死……
夜拾起了他所有的落魄,他想走到她的前面说一声谢谢,但他是高傲-夜,他从来不会向人道谢,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夜,如果你爱我妹妹,请好好地对她,虽然她有点任性,那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爱上人,只要她爱上人之后,小姑娘的脾气就会全丢掉的!”
“不,高傲一族是王者,王者要与孤独并存,我承认我这个月是动了心,就是因为这样我今天才会如此的落魄,以后的高傲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禁术你最好不要用,那样会把你的……”
“王者从来不会被女人左右,我只会相信自己!”
冰儿想狠狠地骂一句他,但他比夜鹰还快,就一下,已在半里之外。
冰儿说:“走!”
她走在前面,走向刚才的路,炎风跟着,炎风狠狠地跟着,他想一点也不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