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阳城的事情已是完结,北平皇帝见机下令收服了旭阳城,而白大老板一行人,却是被带去杨家修养。
白大老板修养过程中,却是还不忘那不老山的那些已群龙无首的欲要一统世间的恶妖们,当先便托了杨家前去办理此事,杨家前去解决,倒也来得迅速。
不过几日,便是已带着胜利品回来了。
而白大老板在查看那些胜利品之时,却是发现了千年前的秘密。
原来,千年前,便是这不老山的恶妖们欲要一统世间,才会将世间那些大妖和厉害的天师杀死的。
而千年前,杨家这些厉害的家族便是已然隐于世了。
那恶妖统领一来,便是发动了这场动荡,是以也未能知晓原来这世间还有更为厉害的妖族存在。
找到了罪魁祸首,白夜不但没有松气,反而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真相,竟是如此……
若早知是这般,那他当初便不会前去旭阳城,而是直接找上不老山……
这样,或许叶霓便也不会……
此间事情已了,白大老板仍旧是阴郁着心情,整日地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天空之上。
白小师弟和蒋殿主自然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也不敢前去处他的霉头。
伤势修养好以后,白夜便带着白小师弟和蒋殿主回了南离城往生。
回去后,白夜整日整夜地训练着白小师弟,往生也未有再开一次门,即便是紫荆已然回来,也是如此。
整个往生阁内,时不时地便会响起白小师弟痛不欲生的惨嚎。
蒋殿主每回来此地时,都是抖着两条腿离去的。
但白大老板此番的训练,却也是极有效的,不过百年时间,白小师弟的修为便是已达到了三万年,自然这里面也有着白大老板替他硬生生提升起来的缘由。
白小师弟明知这是为什么,但他却也咬碎了牙不说,白夜心中的结,怕是永远也解不了了……
直到百年后的一日,蒋殿主时隔三个月,再次来访之时,此事却是转变了。
白夜一边训练着白小师弟,一边淡淡问道:“你今日又来,乃是为了什么事?”
“我来自是有事的。”蒋殿主悠然道:“你可知,叶霓是纯种凤凰后裔,死后浴火重生,不死不灭。”
白夜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了些,他抿起嘴角,一言不发,但在给白小师弟训练的力道,却是加重了些。
白小师弟当即便是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
蒋殿主眼珠转了转,却也不理会白小师弟欲要杀人的眼,继续道:“据我前去不老山收妖鬼魂的手下说,那里在前两日突然降下了一颗浑身包裹着烈火的寒瓜大小的蛋,从蛋中释放着无尽威压,使得不老山的所有妖类都匍匐在地,战战兢兢……”
蒋殿主这番话来得十分不着头脑,但他知晓,白大老板已是明了了。
白夜的眼中猛地发出了光亮,身影一闪,人已在百里之外,一阵微风拂面而过,带来一句若有似无的话语:“蒋兄,谢谢你。”
蒋殿主幽幽笑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白小师弟,身影一闪,也跟了上去……
高空中,蒋殿主摇着扇子,望着身旁之人,问道:“如何这般表情?你该高兴才是。”
“哼!你家女儿被人拐跑会开心么?”
那人黑着脸,丝毫不给蒋殿主好脾气,愤愤道:“若不是看他为我家阿霓做的太多,本族长说什么也不会将我家阿霓许给他,即便他是那白氏之人又如何,我的阿霓,本应配那世间最厉害的男儿。”
蒋殿主错愕的瞪着那人,吃吃道:“你不知,白夜曾是白氏这代的大师兄,而现下,乃是蓬莱仙岛这代提升起来的长老么?”
“什么?”那人显然对此极为吃惊,“可……阿霓未说过此事……”
“未说过,并不代表不是,如白夜这般的傲气之人,如何能是那一般之人?且不说,此前叫你们头疼不已的世间大乱,便是他所搅动的……”
蒋殿主猛的顿住,糟糕,漏嘴了……
果不其然,那人一听此言,登时直了眼,“什么!竟是这小子所弄出来的?!此事叫本族长头疼了好几日,竟是这小子所造成的……”
蒋殿主暗呼糟糕,急忙要开口相劝,却不曾想,那人却突然话锋一转,大笑道:“果真不愧是我的阿霓所看上之人!本族长果真没看错他!有魄力!有勇气!哈哈,不错!本族长甚是欣慰!”
蒋殿主痴愣了,现下这番……乃是什么情况……这凤凰族族长想必今日悲痛爱女择了夫君离去,又喜得如此佳婿,一悲一喜间,烧坏脑子了……
“不过,这小子没什么聘礼也别想着娶我的阿霓。”这凤凰族族长再次将话锋一转。
蒋殿主正同情着他,乍闻此言,不由得愣了半响,口中痴念道:“怕是这世间之人没谁能比得过白夜了罢……白老板此前百余年来将世间的奇珍异宝收集了个遍,他所助之人付的报酬,可都是这世间少有的珍宝……”
“嗯,如此我便放心了……”凤凰族族长瞅着蒋殿主痴愣的目光,干咳了一声,再次道:“自然,本族长自是不会真要那聘礼的,本族长这是在为我那即将出世的外孙儿筹宝贝……”
蒋殿主的表情更痴愣了,这现下叶霓才转世的罢?这般便思及几百年后都未必能出世的外孙儿……未免太早了些罢……
不老山,山颠。
一颗寒瓜大小的蛋正处于一个凹陷的土坑中,这颗蛋周身都流转着火焰,风吹不止,雨浇不灭,赫然是那传说中的三味真火。
传说,在三味真火之下,任何东西都会被焚烧殆尽,连灰尘都不留一丝。但现下这颗蛋却是稳稳地立在土坑里,丝毫不见焚化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蛋壳内突然响起“叩叩”的声响,声响渐大,蛋壳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微风呼啸而过,一道身影蓦然出现在山颠土坑旁,那道身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土坑,或者说是土坑里的那颗蛋。
蛋壳上的裂纹越来越大,那道身影的眼睛里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也不知这道身影到底在紧张什么。
“咔嚓”,蛋壳从中裂开。
一只浑身湿漉漉的没毛幼鸟出现在眼前,这只幼鸟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不期然的和那道身影的眼睛对上,那道身影白皙美艳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丝激动。
他上前了几步,走到了幼鸟的面前,声音轻柔,温和的道:“阿霓。”
……好久,不见。我甚想你。
“啪!”一声巨响,惊醒了还未缓神的众人,堂下所坐的客人们纷纷抬起头来,望向前方。
那手持惊堂木的说书先生清咳了一声,随即说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客人们闻言纷纷起身,脸上犹自挂着一丝意犹未尽,而后三三两两离开了此处。
身后,那位说书先生看着缓缓离去的客人,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紫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