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沧澜抿抿唇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坐到角落的位置上不再言语。
水寒峰脸上一阵尴尬,清咳一声,怒视等着月沧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月锦澈紧接着打断了。
月锦澈向前一步,唇角挂着客气的笑容道:“家姐性格清冷,还望祭司大人见谅。”
墨君烨摆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倒是你是月小姐的弟弟吧,有没有兴趣来沧州学府?”
月锦澈没想到墨君烨会问自己,表情上有一瞬间的怔住,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依然还是以前那副儒雅温润的表情,淡淡的回答道:“在下怕是要拂了祭司大人的好意了。”
月锦澈顿了顿,嘴角勾起笑容,垂眸微微低头,接着到:“在下悟性并不高,至今也未有太好的修为。是以,还是不去沧州给姐姐丢脸了。”
水寒峰听到月锦澈这般回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墨君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水寒峰,水寒峰只觉得身上一凉,抬头看向墨君烨,发现那人含笑看着月锦澈。
墨君烨打了个手势,让月锦澈先不说话,而后嘴角含笑的到:“没有什么天赋也没事,只要能到了沧州学府的人,废材也能变天才。”
月锦澈想说什么,却被月沧澜抢先回答道:“即便如此,我们姐弟两个也不去打扰了,我们有更好的去处,不便打扰祭司大人。”
墨君烨闻言抬眸望过去,入眼便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月沧澜。
只见月沧澜看着自己这边,眼中带着警告意味的情绪。墨君烨浑然不在意的对着月沧澜一笑,而后接话:“世人都知道我们沧州学府天下闻名,其它学府无一能比,不知道月小姐更好的去处是哪里?”
月沧澜忽地嘴角一挑,但却半分笑意都没有,面色冷硬的道:“我们自然是想去幽州学府,传说幽州学府的地理位置极佳。”
墨君烨察觉到了月沧澜的冷硬,不明所以得看着月沧澜。并不知道月沧澜究竟为什么对自己存有那么大的恶意。
他只觉得心里一紧,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依然跟以前一样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轻轻的开口,声音却是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道:“那也无碍,月小姐应该知道世事无常的道理,你今天计划好的,说不定明天就不得不变换,我会在沧州学府等着月小姐的到来。”语气中带着咄定,好像是吃准了月沧澜一定会去沧州学府一般。
话说到这份上,月沧澜也不好说什么,回给了他一个同样的笑容,而后开口道:“祭司大人也知道世事无常,是以,凡事还是不要说的太绝对的好。”而后便低头喝茶,不再言语,这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
墨君烨也没有为难他,反而看向了水家小辈的一边。
水寒峰见他看过去,里忙起身,对着他说:“祭司大人,在下的长子水书轩不知为何,卡在小坎十一阶上许久了,怎么努力也不得其法突破。还望祭司大人能够帮幼子看上一看。”
墨君烨懒懒的把目光投向水书轩,见他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急切。墨君烨心中嗤笑一声,这般急不可耐,能有什么大修为就怪了。但也没有拂了水寒峰的面子,抬手对着水书轩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水书轩急忙起身,一溜急走,就跑到了墨君烨的面前。
水书轩看着墨君烨,满脸期待的说:“祭司大人,我…”墨君烨耐着性子,对着他抬了抬手,不让他再说下去,而后闭眼施法,发现水书轩的经脉并不通,里面全是一些细脉,就算是稍稍粗络的,也都是些九曲十八弯的废脉,再加上他急切的性子跟不好好打基础,如今也算是全废了个大概,能有十一阶的实力,当真是实属不易。
睁开眼睛看着水书轩,并没有跟他说话,而是转而看着水寒峰,收了嘴角的笑,冷冷的到:“这般废物也需要本座来看?”
水寒峰一听,对着水书轩的关爱也少了不少,但是也不好表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而后对着墨君烨赔笑。
“祭司大人息怒,幼子当真是…”
墨君烨听到这里,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惊得水寒峰一个激灵。而后就听到墨君烨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本座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反驳了?”
水寒峰听完,才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反复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话,心中仍然存有余悸。是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祭司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来反驳了,这不存数作死?
所以说不作不死。
墨君烨斜瞥了水寒峰一眼,而后看着他说:“既然丞相大人不信本座,本座也不必在这里呆下去了。告辞。”
水寒峰一听,立刻认错,他心中明白,祭司这话说完,只要当真离开了,日后,她们丞相府也算是完了。
墨君烨抬脚就要离开,偶然瞥见了角落里的一个人——水书流
水书流见他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不卑不亢的点点头示意。
墨君烨眯眯眼睛,看着水书流,良久之后淡淡的说道:“你明日与月小姐跟月少爷一起来祭司府,本座带你们去乾州。”
不等月沧澜出口反驳,便大步离开了丞相府。离开时还留下了一句话。
丞相府真是有趣,爱把鱼目比明珠,却把明珠做鱼目。
水寒峰本想抬脚追上去,却不想听到了墨君烨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立在当场,不知如何。
月锦澈看了一眼月沧澜,刚想问什么,却看到月沧澜一只手指抵了抵嘴唇,意思很明显,要月锦澈不先说话。
月锦澈看出来了,便噤了声。
良久之后,水寒峰后知后觉的察觉了气氛的尴尬,干咳一声,让大家都散了。
水杨氏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扯着袖子走到水寒峰面前,双眼含泪,带着面纱,漏出完好的皮肤,半遮半掩的看着他,哭诉:“老爷,祭司大人走了,我们女儿怎么办啊!小晴今年才不过十八,就……就……”说到这里,水杨氏低下头,手帕放在眼角,一副要哭不哭的弱美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