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二幅壁画呈现在大家眼前,除了第一幅是人物画之外,其余十一幅却是杂乱无章的画面。
望着这些壁画,羌无休说道:“这些壁画虽然杂乱无章,但是作画的手法和那幅人物画像是一样的,看来这是作者有意为之,只是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回家拿我家老爷子的笔记吧!说不定那上面有什么线索,熊大你把这些壁画都拍下来。”战国策说道,四年前老爷子留下的那本笔记,至今搁置在家里的书柜中,那时候他并不对家族的诅咒在意,直到父亲的离开,才让他心底有些惶恐。
拍完照之后,羌无休再一次走到那棺材附近,战国策举着手电照在那棺材上。
棺材木是用油沙杉木所做,这种木材入水则沉,入土不朽,香如梓柏,色如古铜是做棺材的上好木材,棺材前头镂刻着一个寿字,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棺材周围刻满着各种符号,一些符号上面还留着血渍干枯的痕迹。
“我看这棺材年代难以到明朝,根据其外表的雕刻风格和所使用的木材,应给是清末年间柳州一带的风格。”
“我靠,这你也懂?你不要和我说你们雪山里面的什么百科大全书有多全多厉害的话了,我只想问一句,你的定论是仅仅靠推断?”战国策问道,他自然不相信羌无休说这是清末的物件,好比自家的一件古董,经人一掌眼朝代蹭蹭掉了好几代,谁也受不了。
“你若不信,看看这棺材底部边缘上写得是什么?”
战国策走了过去趴在棺材底部,用手电一照果然几个工整的繁体字出现在眼前:同治三年广西柳州柳元清造。
“原来如此,只是这棺材值得他留下大名吗?”战国策问道。
“当然值得,因为这棺材根本不是用来葬人的,这棺材应该是古时南疆地区用来养蛊的法器。”
“养蛊用这么大的容器?”
“你们还记得在凤凰明楼里面神龛中的那个天铎巫王吗?相传天铎教在元朝就已经没落,想不到竟然一直流传了下来,天铎巫术及其厉害,他们善用各种巨大的法器来养蛊,其蛊厉害无比,哪怕是修真者也避让三分,我怀疑你家族的诅咒和这蛊有关。”
战国策心生恨意,他自然也明白这等阴秽之物是何其歹毒,“熊大找把火烧了这棺材,我到看看这蛊如何能在我身上应验。”
熊大正想从那几个盗墓贼身上找些火源,却被羌无休止住。
羌无休认真的说道:“万万不能冲动,千万别以为这样就能破了这巫蛊之术,这巫蛊之术自明朝就开始附着在你们家族身上,时间长达数百年,而这巫蛊必须由宿主以秘法培养,但若是宿主一死,巫蛊自然也就消亡,可以看出这宿主要不是从明朝以来一直没死,要不就是以某种神秘之法延续巫蛊的生命,所以我们还得弄清楚宿主到底是死是生。”
“这养蛊的家伙什都到我家祖墓来了,应该就是阵法不假了。”战国策想道。
“我弄不清楚的是,巫蛊之术在明朝就开始在你的家族身上应验,这棺材可是清朝末年的,它又怎么会是巫蛊的容器呢?但这种棺材一看上面的符号就非天铎教所有不可,而他们又极其擅长于巫术。”
“我看不如把这棺材扛回帝京,往潘家园路口一放,我就不信那帮整天摸爬在文物堆里面的古董商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战国策气呼呼的说道。
“好歹是个方法,只要查清楚棺材的具体来源就有迹可循。”羌无休瞥了眼熊大,看来这孩子又要吃苦了。
战国策说道:“来来。来。熊大,检验你的时候到了,看看你最近修真修的怎么样,把这棺材扛回去吧!”
熊大苦着脸讪笑道:“战少,这。这恐怕影响不好吧!”
“意思你扛没问题喽,你放心这帝京一带的城管多少会买些面子给我,你放心扛就是了。”战国策一脸阴笑看着熊大。
熊大只好苦笑一声,双手一托将棺材扛在肩上。
虽说熊大扛着棺材,但战国策还是给帝京战家打了电话,这会儿战家已经乱作一团,消失了一年的战国策立马在帝京掀起了不少风雨,先是战家在战国策母亲的安排下数十人组成车队前往清东陵,而战国策那些贫了一年多的狐朋狗友更是趋之若鹜,有车的开车没车的蹭车,一路浩浩荡荡朝清东陵赶去。
是夜,在清东陵起伏的山道上,月色茫茫中一人扛着棺材在前,后头跟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上去异常诡异。
“李铁锤到底去哪里了,刚才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战国策说道。
“不知道,连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只能吉人天相了。”羌无休安慰道。
到了山脚下,熊大实在扛不住了,体内那点微弱的真气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熊大气喘吁吁的坐在山坡上,说道:“战少,真扛不住了,他们什么时候到,再不来我就要躺这棺材里了。”
战国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吼道:“你们这群饭桶,能不能快点。”
电话那头管家老张轻轻合上电话,一抹脸上的汗水,这二世祖每次发飙遭罪的总是自己,谁叫夫人那么宠着他,但自小看他长大,所谓久别重逢心中更多的是期待。
老张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加快速度,全速前进。”
一路双闪在月色下像是倾泻的流星朝前面开去,只留下发动机轰隆的尾音在暗淡的夜色中。
终于当羌无休说完在雪山里和雪狼搏杀的故事之后,汽车耀眼的灯光刺破山道上林间的树木,散落着斑驳的白光照射在透明身前。
战国策晃了下眼睛,站了起来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几人,一脸冷漠不肯说话。
认识战国策的人都知道这二世祖这会儿心情郁闷着,最容易暴怒,最好不要惹他,管家老张在战家四十来年,自然知道这孩子虽然生性顽劣,但心眼却是不坏。
老张捋了捋舌头,说道:“少爷,您可总算回来了,夫人可想念的紧,夫人接到您电话就让我马上接您回家,为您洗尘。”老张眼角看着有些沧桑的战国策,知道他吃了不少苦,心中也越发小心翼翼。
战国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大家辛苦了,这一年我不在家多亏你们的照顾了。”
下面的人心中无不惶恐,心想着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战少是不是脑子发烧了,怎么这般客套起来,还是说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老张有些惶恐,说道:“不辛苦,少爷您辛苦了,快快进车吧!山里风大。”
熊大在意那幅棺材,说道:“张叔,这棺材你想办法弄回去吧!”
战国策看了一眼老张表示默认,才又说道:“我旁边这位是羌无休,我的生死兄弟,以后在战家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们可知道?”说完双眼中露出一种王霸之气,朝人群扫去。
老张只得立马表忠心,又安排人将加长悍马后面座位拆卸掉,才将那棺材装了进去,只是心中却想着,这老爷已经死了一年弄个棺材回去好像不太合适,却只得闷在心里,不敢发问。
战国策、羌无休和熊大上了车朝帝京一路驶去,战国策和熊大有如在科考站一般倒头就睡,只剩下羌无休看着那飞逝而过的景色。
那些狐朋狗友自然是没赶上溜须拍马的机会,只得垂头丧气离去。
黑暗中的山道上,几人在老张的带领下朝战家祖墓而去,刚才战国策暗暗吩咐老张,找几个手脚利索的人去做几件秘密的事情,这几件事情让老张心中惊恐不已,连祖坟被刨了这样的大事,战国策都不肯自己告诉夫人,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