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畅销书作家安德鲁·马修斯在他的《宽恕之心》中说:“一只脚踩扁了紫罗兰,它却把香味留在那脚跟上,这就是宽恕。”此类句子读起来总能让人口齿生香,但当我自己是那朵紫罗兰时,我是否能做到宽恕呢?
我总会这样问自己,但在事情没有真的发生之前,很难有答案。我们的心,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狭隘,也可能比自己想象中博大。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她是我的一位好朋友,我们一起认识了我后来的男朋友。只是,他选择了让我做他的女朋友,让她做普通朋友。
有一天,她抄了一首情诗,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我说:“咱们跟他开个玩笑吧,看看他什么反应。”我觉得这是一个蛮有趣的游戏,就照做了。
后来,男友生气地打电话来说:“你们搞什么恶作剧呢,就知道玩。”我还嘻嘻哈哈地跟他道歉,颇为他的反应而自豪。至于她,我没有留心她的态度。
再后来,有人跟我说,看到他俩手牵手在街上走。我笑着说:“怎么会呢,你看错了吧。”直觉却告诉我,那是真的。只是不太相信,这么恶俗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我蒙着头在宿舍大睡,希望醒来之后,一切都恢复原样,自己没有被背叛,还是那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时,另一位一直像大姐姐一样的朋友对我说:“你听过一个寓言吗?有一棵苹果树,终于结果了。第一年,它结了10个苹果,9个被拿走,自己得到1个。对此,苹果树愤愤不平,于是自断经脉,拒绝成长。第二年,它结了5个苹果,4个被拿走,自己得到1个。‘哈哈,去年我得到了10%,今年得到20%!翻了一番。’苹果树心理平衡了。”
我嘟囔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接着说:“但是,苹果树还可以这样:继续成长。譬如,第二年,它结了100个果子,被拿走90个,自己得到10个。很可能,它被拿走99个,自己得到1个。但没关系,它还可以继续成长,第三年结1000个果子……其实,得到多少果子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苹果树在成长。等苹果树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那些曾伤害它的力量都会微弱到可以忽略。真的,不要太在乎果子,成长是最重要的。”
虽然我觉得她的寓言不是很贴切,不过我决定接纳她的劝告。我这么年轻可爱,不愁没有男人爱我。或许我还应该谢谢她,在我深爱上他之前遇到这种事。
所以我微笑着对她说:“我原谅你,不怪你们。大家还是同学,但以后恐怕做不了朋友了。”然后优雅地转身离去。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胜利者。我知道,是我战胜了自己的内心,我为自己的宽容与成熟而骄傲。
没有人喜欢背叛的感觉,然而面对背叛和伤害,我没有怨恨。我不是傻子,只是不想为此纠缠,因为她和他不值得我那样对待。而且,他们的背叛是我成长的催化剂。我看起来吃亏了,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成长了。
对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对于曾经为难过自己的人,对于曾经怀疑或者否定过自己的人,与其总是在心头记下一笔陈年旧账,不如微微一笑,让往事随风而去吧。也许只是重重误会,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也许只是因浅薄的心而生的自私妒忌……
人生苦短,没有什么憎恨与怨仇值得用一生去记忆,我们心灵的空间如此有限,用它盛满这一生中所有的激动、感恩、快乐和爱与被爱尚且不够,怎么舍得让那些烦恼挤占本属于我们自己的快乐呢?
所以,我建议你,在朋友的伤害或者背叛面前,也可以选择宽容。不是宽容他们的背叛,不是没有原则的纵容伤害,也不是因为心慈手软才网开一面,而是宽容自己。冷静、理智,不只是死死纠缠于背叛事实本身,才能做到对自己负责。宽容了对方,才能给自己的思绪和心灵腾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