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水面还是静止不动，但上面肆意自在的人已经不见，凰翎并没有吃惊，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面孔开始扭曲的男人，开口道：“颜儿不见了，青丘子已经前去，但是......现在也没了消息，我觉得必定有什么东西从中作梗。师兄，我要你帮我！颜儿她，她那一生太苦，我不想再看见她......”
“好了，你别说了，翎儿我知道你性子淡泊，但她毕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男子一甩袖，拂身而过，凰翎就在他要擦身而过的时候，身子不由得靠了过去，两双手紧紧扯住他的袖袍，低声哀求：“师兄算我求你，你就帮了我这一回。以前的事情我们都过去吧，你这样折磨自己，无疑不是在往我们伤口上撒盐，当年，你在颜儿身上下的连嘤已经算是对我的惩罚，我并不怪你，但这一次，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颜儿她，我最近怎么也闻不到她的气息，师兄......”
凰翎看着这个自己最为尊重的兄长，在那么对事情之后，他的选择无疑是对她来说，最好的抉择。但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情，她想，这一辈子，不，哪怕是这以后的生生世世，生活圆满，或者连一切都不会开始。
这是最她欠他的，没有偿还，连他最为想要的沉寂都被她一次次地打破，这样下去，自己真的是无言面对已经仙鹤的师尊。
想到世尊临去前的最后一句话，她就忍不住心酸。
“翎儿，卫染已经这样了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你日后哪怕是对他不闻不问，也不要再去做一些让他觉得为难的事情。就算我对你的最后嘱托，你可愿意？”
是啊，她可愿意？当时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划过眼前，甚至是自己的桀骜不驯让师尊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咽下，就那样去了，自己可真的是欺师灭祖的混蛋。
卫染在凰翎扯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停了下来，手臂僵直，连身子都不敢动。这在梦中幻想了许多年的场景，现在就活生生的在现实中出现，手臂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紧闭双眸，喉结滚动。
久违的馨香扑鼻而来，心里的激荡久久不能平复，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转身狠狠抱住她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翎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凰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向来人，宁谦眼中的情意太过浓烈，她不自在的擦干泪水，走向前小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帮你弟弟括私塾么？”
宁谦爱怜的帮她擦干睫毛上的水珠，凑上前吻了一下，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凰翎的身后。
卫染不为所动，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但身形萧索，枯瘦的身躯让人不由得为他心疼。宁谦眯起眼睛，这卫染跟他师出同门，要不是中间夹着一个凰翎，恐怕这辈子，他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烦恼。所以他见了卫染就跟见了仇人没什么两样，要不是自己现在跟个废人一样，他早就想要杀了他！哪怕凰翎不会再原谅自己，一个颜儿就够卫染喝两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