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伦敦环城骑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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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从巴金到索森德及谢佩岛(1)

索森德是一个劳动力比其它地方低下的地方。在某些圈子里,承认非常熟悉某个对人健康有益的度假胜地在公众假期期间回程只要半个克朗是难以言说的值得怀疑的事;而索森德这个名字——按照伦敦佬的发音是“萨芬德”或“塞芬德”——当然给拥挤的乘火车或轮船做短途旅行的人的心理带来这样一种幻觉,而假日流行的手风琴就更有说服力了,还有虾米和西洋菜混合的气味使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欧玛尔·海亚姆的玫瑰花园里的玫瑰一样的花香。我对这些亲密接触非常自责,事实上我知道索森德,而且是在假期的时间知道它并且进进出出的。我曾经骑车去然后带着手风琴回来;曾经从伦敦港坐船到索森德港,在船上听了一段时间(尽管不情愿)的乐队的音乐,那时流行演唱一曲歌谣叫做《三个锅子一先令》或其它类似的浪漫曲子,他们克服了演唱的劳累、克服了海浪的颠簸、或是克服了饮用啤酒后的酒劲——或者三样都有——他们最后停了下来,一种圣洁的宁静漫延开来,而瞬间之前尖锐的短号声与令人难受的小提琴声更加增加了哀愁的海浪的优伤。

而索森德是一个很不错的风景如画的地方,其景色让人特别心旷神怡;尽管这里的大海“索森德之海”——人们喜欢这样称呼——实际上有一半由伦敦的污秽残渣所组成,但我们会走陆路到那里去。

这个最靠近伦敦海边的旅游胜地,它的一个最大缺陷是人们必需横过让人讨嫌的整个东区才能到达那里,而有位自行车骑手像另一位斯特拉福德一样,不去羡慕斯特拉福德的旅程,遵守着他那骄傲的座右铭“完全彻底,”在他的努力下全程骑车从市里到达了索森德。从白教堂出发,沿着商业路和东印度码头路到坎宁镇,在此横过一座横跨利河与几个码头的大铁桥,他就到了埃塞克斯了,视野所及是一些没有诗意的地标,如普莱斯托马什、诺森奥特福索尔,还有远处的贝克顿那大腹便便的煤气罐。普莱斯托和东哈姆现在就在他面前了,经过这些地方,再跨过小小的罗丁河,他就进入了巴金古城了。这里离白教堂约11公里,是乡村的边缘地带。

远看巴金,它混合着一种农耕与海洋的氛围,非常诱人;还有非常醒目的风车与田野,远处驳船上锈红色的风帆比得上古时候的屋顶,如果骑自行车探险的人准备不周,只是为了新奇与平淡,很多街道更加显示出似曾相识的感觉。藏于现代废物一样建筑里的有古老的市场楼和更加古老的修道院门楼;这是曾经富强的巴金修道院唯一的最后遗物,其女修道院院长在遥远的萨克森时代曾在议会的贤人会议上获得过席位。那是古时候巴金女修道院院长的一个腐烂的旧门径,非常奇怪地与周围的环境大相径庭;事实上就像伊丽莎白时期的市场楼一样,现在它是市政厅。新旧建筑都在巴金非常奇怪地相互拥挤;宵禁铃做为一种伤感的遗物现在每隔半年还会响起一次,就像它八百年之前的糟糕的古诺曼时期一样。

平坦的乡野对商品蔬菜种植者们尤其有用,这里的菜园在离开巴金的路旁构成了一道好看的风景;而远离此地,越过混浊的泰晤士河口,在阳光的魔幻一般的照耀下,好像那里的水成了最纯净的水了——远处肯特的群山直插天空,而波斯托的丛林蔑视着繁忙的弗拉姆斯特德。离巴金约一公里半远,游客们就会看到在一条平坦的大道的右边,一座带暗黑色红砖烟囱的古楼出现在他面前:从其大小和都铎时期精美的建筑风格来看,它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一个隐秘的地方。这就是庄园楼,被主人当做要拆除的住处废弃很久了,现在被一个种菜的人占据了。很可能是这所旧房子的偏僻的位置及其古怪的不祥的气氛——尽管它可能说出一段该说的故事——使它最初得到一个名声,说此地是火药阴谋案的聚会地。毫无疑问,哪怕是布景画家也想不出,光从外表来看,这里与参加令人恐怖的阴谋案有什么相关。那些低矮的门道与黑暗的楼梯上的砖块似乎就要渗出秘密,凯茨比们、迪哥比们、还有盖伊福克斯们可能巧妙地藏起来了吧——只是我们知道他们与这类事毫不相干,而与庄园楼相关的传说都是篡改和胡说的,都是由于这幢可怜的旧宅第没有自己的同伴而被人虚构带走了好品质。当你再到这里来探险,你仍然可以在一个角楼上听到一种恐怖的喧嚣声,还有一种黑色的爆炸物从门道弹出来,正是由于那些传说,这个事件也许有些让人心悸的特性。只有当人们发现这不过是一只猎狐犬追逐一只愤怒四溅的猫时,这一事件的解决才归于平凡。

在雷纳姆——如果其美丽与景点完全存在的话,也只是对那些有很多时间去探寻的人显示其美景的——我们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向温宁顿进发,这是一个有着类似环境的地方。离此地还很远,我们没有走珀弗利特路,而是向左拐,沿着一条更隐秘的路而不是沿水边走,上山去埃夫利。这里与斯蒂福的有趣的古教堂值得一探究竟、报以兴趣,因为这样的自然景观是越来越少了。我们在这里又来到了平地,到了一片乡村地带,这里还保留着古时候的名字“奥塞特沼泽”,尽管这里的沼泽已不复存在,被长长的平原取代了。奥塞特村本身担负着商品蔬菜种植和洋白菜生长的重任,具有明显的农村特点,街道两旁是古怪的、有风信标的小屋。我们在这里向右做个急转弯,到了“公鸡酒吧”又向左急转弯,沿着一条平直的、单调的公路往前走,其令人生畏的特性总算被莱恩登的埃塞克斯群山的美丽风光有所缓和,而霍恩登山地的左边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树木繁茂的区域,几乎与我们的路程成直角。那些山我们在本文的前面已经见到过了,某种程度更熟悉了,因此,从这些水平位置远眺效果更佳。

斯坦福-乐-霍普现在进入视线了,在山坳的另一边一条小溪流向泰晤士河,相距约三公里远,有个名叫马金的村子让人联想翩翩。横过一片平地就看到往来的大轮船吼叫着发往泰晤士黑文,或往返伦敦;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座钉在深不见底的烂泥桩上的灯塔,发出红色的光芒,向你毫不含糊地神圣地眨巴着眼睛。

我们要经过万格和皮特西,前往最近才命名的哈德利,在高高的平台上大家都不说话,中间也没有一个村子;至于桑德斯利,位于两者的中间,离道路还有近一公里远。桑德斯利是一个规格很小、与世无争的小地方,尽管它的自尊受到了糟糕的名字的影响。在高处的教堂墓地,有座漂亮但有点残破的早期英国小教堂,从那里可以看到从本弗利特到考威岛之间的风光,那是一个水流和模糊不清的小港湾的世界,也许没有什么特别美丽的东西值得特别指明出来,但其阳光下的美妙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而哈德利有三公里远,位于半山腰上,那是旧时海盗们占据的一个环境严苛而崎岖不平的高地,他们在很久以前经常出没于泰晤士河口——哈德利赢得了历史的兴趣,也展示了自身的美丽。哈德利教堂什么都不用说,尽管它很精美,没有救世军对“社会最底层的十分之一”的“家乡殖民”,或是生来慵懒疲倦的人,或是布斯将军为讨嫌的宝贝们所起的其它合适的称号,他们就在周边的田野耕作。哈德利城堡只在本书中略有提及,它由休伯特·德巴勒建成,真正建好并垒起城墙还在近700年之前,最恐怖的是他那堡垒的最前部建在这里的山顶上——这是未来的入侵者沿泰晤士河航行吸引眼球的第一个目标——国外的敌人来了后一看到它通常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因此,哈德利城堡没有与战争有关的历史记录,它保存得相当完好。二百年之后这里树起的高塔直冠青山,城堡就荒弃、腐烂了,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自此以后这里变成了一个采石场,邻近的人想要石头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因此只有两座毁掉的圆塔的墙壁得以保留了下来。不管你是把它们当做一个突出的地方以此来凝视利河、索森德、和泰晤士河口,还是从山下的牧场仰视它们,它们都形成了一幅引人注目、值得纪念的画卷。康斯特布尔在很久之前的1829年就为哈德利城堡作画,非常真实的描绘了它“极优美”的情境。

从山顶看利城,它是那样的风景如画,即使从近距离看,它也保持着百看不厌的品质。这是一座以小虾、田螺、鸟蛤、和峨螺为美食的小镇,所有依海洋街而建的建筑都是些最让人费解的小村舍、小酒馆、还有小茅屋,相互的间隔或大或小,在那里喝醉啤酒的渔夫动作谨慎地在船尾的休息室散坐着,用浓重的乡音说些闲言碎语;到处都是烹煮贝壳类动物过程中散发出来的大量有穿透力的香气。这是一种不容拒绝的香气,难怪在每个小棚屋和茅屋里,甚至在露天场地里,贝壳类动物和虾米都在大批大批地烹制出来售卖。这就是利城的生意,证明了沿海滩山脉的食用螺和其它贝壳是当地工业永久的、不容置疑的成功证据。到达利城的这个地方——从哈德利来,仔细地研究布雷德和奇斯希尔的沦落——我们在山顶村子中间的一个教区教堂向右拐,其教堂高塔是一个著名的路标,然后沿着陡峭的下坡路步行到渔业社区。在利城海滨与索森德之间就是韦斯特克利夫——海边的韦斯特克利夫是其骄傲的范儿,或(更骄傲的是)“新理想黄金国。”为什么要以如此多金的名字做为自己的风范,只能由那些诱人的新开发的房地产建筑广告来负责告诉你了;想必他们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些在伦敦火车站无聊地等车半个小时的人也不会看到韦斯特克利夫这样的彩色画广告;树木是青翠欲滴,房子是火红火红,大海比那不勒斯湾的地中海还要蔚蓝得多,而道路跟纯金一样黄?唉,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为了对比。

索森德——邪恶的索森德,被大人物们好奇地认为是一年四季游客蜂拥而入、最糟糕的旅游地——它在阳光的暖照下,受地势的隆起躲避了北风的吹拂,向南远望,可以越过泰晤士河与海水的混合区,直达肯特海岸和十公里远的谢佩岛。尽管有短途旅行火车和轮船,除了夏天的周六和平常的公众假日时的人流,索森德不是通常所代表的伦敦佬大混乱的地方,而是一个大小合适、令人愉快的水边小城。它极大地接纳着大城市来的人居住,空气温暖而干爽,是孩子们最健康的地方之一。谨慎的文书会害怕地指出大海的退潮会从这里后退多远,当然了,人们不喜欢说索森德的码头现在有多长。几年前它是二公里长,其目的是为了在潮汐的所有时间里为轮船在码头前沿有个靠泊的地方。这种结构从头到尾是一个朝圣者的旅程——毫无疑问在所有同类型的码头中是英国最长的了——这可能会让人困倦,但有电动火车全程运营。我们现在从伦敦到这里的行程是大约六十九公里,但如果是夏季,白天时间长,天气有利,没理由不把行程延长到谢佩岛,那边的海滩从这里都可以看得到。轮船不断地在这边与希尔内斯之间航行,相对而言,很少有自行车骑手知道谢佩岛,事实上,它是英伦列岛中很少有人知道的成员,即使那些有很好的条件到那儿去的人也是如此。而一般的人确实不会考虑英伦诸岛,他们都被告知,这些大大小小的岛屿数目得超过二百多个吧?如果按里程算,谢佩岛是最不算远的一个岛了,但事实上却是最荒凉的一个岛,即使它的首府——希尔内斯——是一个很大的、成长中的造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