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十天过去,花遥惜和段越然过了十天神仙般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玩。段越然不愧是穷的就剩钱了,挥霍十天还没把出门带的银子挥霍一空,到了该上山的时候。考验前一天,山下的外门弟子发出了通知,一早五更准时在山下集合,集体上山,过了五更封闭山门石阶。
花遥惜和段越然早早起来,就来到了山脚下,这时候仙仙脚下已经是人头攒动了,议论之中无不盼着成为玄道宗的外门弟子。而花遥惜而是仰头望着直插云霄的太玄山,山巅之上云气氤氲,高高地还有鹤鸣自上隐隐传来。
花遥惜浅笑着:“这就是仙山么,山上一定更美。”
“那是那是,仙山是美,只是我的钱……”段越然却是愁眉苦脸的模样,抱怨着出门钱带多了,上山之前竟然没花完。
花遥惜听得哭笑不得:“越然哥哥,我们那钱都很珍贵的。我出门身上就二十两银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天花了几百两银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你也真是的,这么会过日子,有钱也不想花。”段越然不屑得直翻白眼,“上山了什么钱财也带不上去,你就后悔去吧。”
太玄山的山路十分陡峭,青石路向上延伸,一眼都看不到尽头。两旁古树茂密,越往上有气势,越来越挺拔,就连树干都如人的胳膊那么粗。
“看来灵气果然是世间好东西,这些树都是在灵气中孕育的,听说像仙山的树有的已经有了灵性。”段越然一路涛涛介绍着沿途的风景,“树林中不乏有了灵性的灵兽,凶猛地灵兽都被收到山门当了坐骑,或作为护门灵兽。”
花遥惜爬的双腿酸疼,叹了口气打断了段越然的话茬:“那你知道这山多高么……”
段越然继续侃侃而谈:“看现在我们是半山腰,我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看到那个无字石头没,那是仙石已经有几百岁了,只有半山腰有一块。”
“比我想象的还要高。”花遥惜错愕一瞬间,见后面的人越来越近,接着往上爬,“我们快点走,早点爬上去。”
“嘿嘿你知足吧,你这座山都爬不上去,哪能当上玄道宗的弟子。”
烈日当头,花遥惜和段越然满身大汗,才看到了玄道宗的山门。花遥惜长舒口气:“终于到了,仙山我来了。”
“到了就好,看到那些在门外的弟子了么?”段越然指着前面说道,“那是迎接我们的山门弟子。”
这边还差一小段距离,一个外门男弟子已经迎过来:“二位是并列第十爬到山顶的,这也是外门弟子的一项考验,你们可以过山门了。接下来我带你们去见负责考核你们的内门弟子,祝你们能成为我们的师弟师妹。”
“谢谢,辛苦这位师兄了。”花遥惜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位师兄,前多少个上山的才能过山门?”段越然问。
“前五十个人,你们已经算很快了,我叫赵秋,你们叫我赵师兄就行。”这个外门弟子把花遥惜和段越然领进了山门,“这边走,记得这条路,一会儿记得内殿在哪,外门弟子进不来内殿,进错了门会受到门规责罚。”
花遥惜一边听,一边四周环顾山门之内琼楼高大,古塔庄严,眼中尽是恢弘之气。房檐飞翘,宛若惊鸿掠起,风格自然天成,瓦片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几棵苍松古劲挺拔,直顶云天,散发着厚重的意蕴。
“原来如此。”段越然眼睛放在建筑上,反应都慢了半拍。
花遥惜是根本没答话,完全被周围的建筑所吸引。
赵秋见这二人的神态,失笑道:“还没到内殿呢,你们就这样了,一会儿进去你们得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内殿与外殿的门。”
“花遥惜,觉得不虚此行吧?”
“我说你们别看了,我的话听进去没?以后犯了门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赵秋这话有意提高了嗓门。
花遥惜和段越然这才回神,花遥惜定睛看向前面,一道高大的拱门上“内殿”两个古体大字古朴有力,仅仅看上一眼就觉得蕴含着无数无法言喻的东西。
“赵师兄,这里就是内殿了?”花遥惜点了点头。
“考验在内殿,但是成为外门弟子后就不能进来了,你们这些世俗中人,真让人不省心。”赵秋无奈强调着。
走进了内殿之内,内殿之内大殿又让花遥惜和段跃然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这了的大殿除了更加宏伟之外,更有磐石悬浮于半空之上的奇景,磐石之上是金光灿灿的大殿,大殿大门紧闭,气势如虹。
“到了,你们进去一定要恭恭敬敬的,不要乱说话。”这时赵秋在一座大殿前站定,对门口的两名内门弟子一躬身,“赵秋见过二位师兄。”
“进去吧。”
经过两个内门弟子点头同意,赵秋带着花谣惜和段越然走上台阶,半掩着的门应声而开,大殿之内站着两男一女,花谣惜顿时愣愣地看着这三人,真是巧了。其中两个人她认识,一个是九天前那个不知好歹,无故责问她的男子,另一个是跟她道歉的女子。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阳凌,玄道宗首席大弟子。能到我这考验的人,条件要比其他人要严苛一些。别想蒙混过关。我丑话说在前面,跟我讲条件,就滚出山门。”
花谣惜紧张地手心冒汗,暗暗咬着嘴唇。难怪这家伙昨天凶巴巴的,难怪目光那么有严厉,原来地位如此之高。
接着,那鹅黄衣裙女子向欧阳凌略一点头,凝声接过了话头。语气虽然清冷,但是比起前者随和好多:“考验第一关是选拔阶段,请到我们身后,我们会让你们进一个阵法,一炷香之内从走出来,就算通关。”
“你们站到这里。”鹅黄衣裙女子让出一条空隙,指尖指着她身后的一个圆圈说道,“站好不要动。”
花谣惜和段跃然站在圈内,欧阳凌双手五指在眨眼间飞速弹动,只见青光不停闪动,最后一握拳,青光消散。花谣惜正看得入迷,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剧烈波动了起来,没等她反应过神来,眼前景物骤然一变,视线之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花谣惜有些惊慌地问身边的段越然。
“别慌,我们现在没有任何仙道根基,这一切都是唬人的。别被唬住,静观其变。”段越越然沉声道,“无非就是个幻境而已,只要心细脱离不难。”
黑暗中渐渐出现了昏暗的红光,那红光离他们十步之遥,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了一道一人来高的红色光团。
“从那进去。”段越然说着向着红色光团走去。
花谣惜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段越然一改之前的随意,变得十分沉着,十分冷静。
花谣惜跟着段越然走进光团,眼前先是一晃,又是一片黑暗,依旧是十步开外的地方,缓缓亮起来光芒。这回是一红一绿两个光团。
“这下怎么办?”花谣惜完全不知所措,只好问段越然,“这回两个了,我们要走哪个?”
段越然的眼睛里亦闪动着疑惑不定:“现在是两个,接下来应该是三个,再接下来应该是四个。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七门迷宫。我在书上看到,这是仙门奇阵,能把不能破阵的人困死。这个七门迷宫作为考验入门弟子,定然不是凶险的阵法。继续走红的,如果走错了,我们就会被分开。”
“那怎办,我自己怎么过啊。”花遥惜捏紧了拳头,有些六神无主。
“一切都靠你了,接下来这里的规律靠你自己发现,我相信你。”段越然拍了拍花遥惜的肩膀,“走吧,我们先进红的。如果你发现还是第一个红色光团,就注意所有光团的每一个细微细节。”
这时七门迷宫外的大殿上,欧阳凌一言不发,而那鹅黄衣裙女子轻轻皱着眉头:“欧阳师兄,我们考核外门弟子不是这个阵法,你这是?”
“迎雪师妹,连七门迷宫都过不去的人,在我眼里不要也罢,只要他们能出来,后面的一关都不是难事。”欧阳凌说道。
“欧阳师兄,每年到你这里的考核的人都没有一个过去的。”一直在旁沉默的男子笑了笑,“今年更布下七门迷宫,是不是太刁难这些世俗中人了。”
“卓轩,我收徒只收高徒,寻常弟子宁缺毋滥。”欧阳凌目光微微一凝,看向了香炉上刚刚少去一点的一炷香。
花遥惜穿过了红色光团,发现眼前只有一个红色光团,果然如段越然料准了,真是走错了。而段越然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她一个面在这里。
花遥惜一时间有些慌,段越然让她找了依赖感,现在一切都要凭她自己。她穿过了红色光团,又是一红一绿两个光团。这次花遥惜努力使自己不慌,深吸几口气,用眼睛盯着那两个光团。细看之下,只见两个光团像是有呼吸一样,起伏波动,而波动起伏却有所不同,红色向内聚敛,绿色向外扩散。
“有了!”花遥惜眼珠一骨碌,脑中灵光一现,毫不犹豫走进了绿色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