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现在怎么办,卫军已经快抵达了。”杨钦不同林森平静,焦头烂额。
一屋子四人各想着如何解决。
“不能让他们抵达于我们阵地五十里内,否则这仗很难打。”云傲平静的说。
“可是我们如何防阵他军前进。”林森看向云傲,一脸沉思。
妲己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站起身“云傲,阵地四方哪一方有河?必须还要是未全结冻的。”
“南边,气流较小,那里是四方唯一一条不冻冰的河。”
“那我们就埋伏那里,诱敌军过来。”妲己看着他。
云傲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我们事先埋伏一万精兵在那,河岸长长的芦苇枝可以暗挡兵器。到时候来个两面夹击,想必卫军也很难防范。”
“可是我们用什么去诱敌?”林森迷惑地看向妲己。
“你们说什么事战事最重要的支柱。”妲己邪魅一笑。
云傲淡淡地说“军粮。”
她打了个响指“对,我们用军粮包里换成稻草,托运二十马车往南边的路过来,派个将士泄露这则消息给卫军,让他们准备来抢粮。”
四人一齐赞同地点了点头,有了军粮作为诱惑,敌军一定会过来。
“杨钦。”
“是,我马上去办。”乐呵呵地走出了帐中。
“爷,那我去选兵埋伏河边。”
“好。”
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
云傲恢复了对她一贯的温柔“又多亏了你,小己。”
妲己嗤笑一声,摇摇头“我觉得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他很幸运,此生能遇上她,可以错过之后再次抓紧她,这种幸运,无关于战事,而是她处处为他着想。
黄昏。
“报!”帐外响起了军士的响声。
此时云傲正在案桌上和妲己讨论军事。
停下了手中的军卷“进来说。”
这个时辰来报,定是南边河中有了消息,不禁气氛中漂浮了几分紧张。
那个战士欢声雀跃,一脸激动“爷,卫军果然中了埋伏,损失了五六万的士兵。”
云傲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密谋了近十年的卫国军,也不过如此。
妲己也很开心,一脸欣慰。
“好,下去吧。”
“是!”
边塞的夜晚,风很大,雪也渐渐变大。
妲己窝在他的怀里,募然眼眶泛起了轻雾。
云傲时候察觉了她的异样,双臂撩开了怀里的人儿,一双担忧的眼睛对上她,轻声问“怎么了?”
妲己挣脱他的双臂,更深埋入了他的怀里。
云傲叹了口气,抱紧了她些,不再问她怎么了。
过了许久,一个轻棉的声音响起“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后面追着赶着,怕自己跟不上你的步伐,其实走得太急的那个人,反而是我。喜欢你,所以期待你也能回应,投入了多少感情,就希望有同等的收获,否则,就觉得难过,在承宛里生活了一年,到处没有你的气息,我却每天都会想起你,想着你现在在干什么,想你是不是也会难过把我弄丢了。。”
他手腕的里缩紧了些,“傻瓜。”一声轻逸的声音飘起“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一年里,我很痛苦,仿佛就是在走夜路,而你之前给我的那些快乐,就像是夜里,突然满天烟花雨,那样明艳耀眼,让人措手不及,贪恋美景,却担心不知何时会消逝,伸手想握住,却害怕烫到,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从来不知道人的感情可以这样宕跌起伏,惊心动魄。”
他浅笑,似乎带着深深的无奈“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从来不知道他也是这样的忐忑不安,无所适从,妲己几乎听得痴了,好半天才嗫嚅地问“你后悔吗?”
“后悔。”淡淡的一句,很干脆。
感觉到她的身体蓦地一僵,他松开怀抱,双手握住她的肩,逼着她黯然的小脸面对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就不会为你的喜欢而欢喜,为你的难过而心痛,为你的冲动牵肠挂肚,为你的笑容意乱情迷,为了你的离开而痛苦终生。”
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是满溢的温柔——妲己的嘴角一点点地弯起,最终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她看着他,水眸里荡漾着几分朦胧,几分得意,几分魅惑,粉唇里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完、了……”
俯首吻下去,他闭上眼,任她的甜美挑逗出他身体里最深的悸动。
他是完了,从雪夜长街,她带着满身的冰雪扑向他时,他便失去退路,又或者更早,在她从容地喝下那杯毒酒时,他就已万劫不复,直到后来她离开了他的一年里,他真的毫无束手之力。
他的体温笼罩着她,烫得她全身发热,明明就不会再冷,她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
清澈无助的瞳眸对上他宽阔的胸膛,贲张的线条,顿时染上羞涩,慌忙移开视线,却撞上他火热的目光。
“怕吗?”他问。
她摇头,抓着他臂膀的双手却收紧了力道。
“小己,小己.”
他唤她的名字,用轻如叹息的语气,深沉的黑眸温柔而坚定地锁住她。
她沉溺于他的低语,迷失在他的目光里。
直到一阵锐利的疼痛在体内绽开,她惊愕地低呼,却被他封缄。
天色微亮,营帐里,是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云傲低头看着卧在他胸膛的人儿,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意。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开,铺在他的身上,贴着粉嫩的娇颜,绮丽得让他离不开视线。
一只纤足淘气地伸在被外,清晨微蓝的天光,映得肌肤赛雪,他无奈地叹气,忍不住伸腿勾住她的,将她牢牢地困在他的怀抱里。
她动了一下,似乎是被惊醒了,一双朦胧的眼睛睁开望住他,又失神地闭上,然后又如他预料中的一般猛地睁开。
他失笑,胸膛颤抖。
她无措地盯着那片枕着她脸的****肌肤,脑海中的记忆渐渐回笼,一张脸窘得绯红:“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回答,嘴角仍噙着促狭的笑意。
她懊恼,却拿他没办法,悻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效仿三国赵子龙么?”
“他到底有没有伤我不知道,倒是我最近刚添了新伤。”
“哪里?”她一愣。
他从容地转身,她的视线落在他背后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上,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一张脸红得更厉害。
“你这个小人!”三番五次地捉弄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邪恶的一面?
他低沉的笑声又愉悦地扬起,灼热的黑眸盯着她:“我从来没说我是君子,不过,我这伤痕,赵子龙应该也是有的。”
见他又取笑自己,妲己羞恼至极,反手一掌就劈了出去,他轻松握住,顺势将她制在身下,戏谑地浅笑:“招式漂亮,就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还不是因为……”她猛然停住反驳的话,抬眼瞪他。
他笑着不说话,静静地抱住她,手指慢慢地抚弄她的头发,她也不再闹,只是乖乖地贴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单是安静地待在一起,就会有说不出的开心和满足。
“万俟云傲。”她慢吞吞地念他的名。
“嗯?”他嘴边逸出一丝笑意,她是第一回叫了他的全名,除了他爹之外,也就只有她会这么大大咧咧地直呼其名,别人多唤他侯爷,连当今皇上,也就称他“万俟爱卿”。
“你有过什么梦想没有?我是说,打小就有的梦想。”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他皱眉,想了一下:“很小的时候我就随着父亲出征,好像是世代的为朝廷效劳,根本没有余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一怔,觉得有些辛酸,随即又嫣笑“我有,我的梦想就是以后可以跟你在一起,浪迹天涯也没关系,我们有匹马有个梦,最好是在清静的小镇里开间客栈,我当老板娘你当厨子。”
他淡笑,没有答话,她却觉得心酸。
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瞅着他:“等边塞太平了,我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一起开个小客栈,你做菜,我掌柜,可好?”
他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她描述的情景,虽然很难实现,居然让他有些向往。
“这就是你打小的梦想吗?”
她摇摇头,干笑了几声:“我打小的梦想太多,记不住。”
他忍俊不禁——倒是符合她的性子,笑意还未及眼底,她突然抱住他,轻轻地说:“但遇见你之后,我的梦想只有你,还有和你在一起,随便做什么都行”
他动容,久久无语,还她的,是一个深吻。
“我说你打算——”,嘎然而止的,是林森的声音,他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两人。
云傲在他出声时早已利落地将妲己掩在被下,从容地套上衣服,他淡淡地看着来人:“看够了就出去。”
林森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退了出去,走到外面才一愣:他看够什么了?除了听到一声娇呼还有他侯爷大人的****上身他还来得及看见什么?怎么又当了炮灰。
越想越不平,脸上浮出一丝恶意的笑容,他用适当的音量冲里面喊道:“郡主对侯爷还满意吧?当初他可曾在怡香院里留宿几天几夜呢!”
妲己闻言,从被子里露出脸好奇地瞧他,原本淡定的俊颜有些尴尬——嫣儿离世后他确实有段醉生梦死的日子,只是这个状况,他不知怎么开口。
“我知道。”她突然说。
“什么?”他一时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你那点风流事,早传遍京城了。”
什么叫他那点风流事?他气结。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破事了,更何况那几天我几乎是烂醉如泥。”
“可惜了。”她摇头。
“可惜什么?”
“原来你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难怪让她喜欢的这么辛苦。
他咬牙:“苏妲己,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回答他的是闷在被窝里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