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三一教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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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附录(2)

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51岁。著《说夏篇》、《三山拾言》、《玄镜铭》、《心身性命图说》、《何思何虑解》、《存省规条》,并编所著诸书,曰《圣学统宗》。二月往福州,寓洪塘金山寺,曾到雪峰寺,八月还;十二月游武夷、建阳,次年三月还。

按:《实录》未提《圣学统宗》一事。

隆庆二年(公元1568年),52岁。著《心镜指谜》。四月至福州,七月还。

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53岁。二月至江西万年,八月归,沿途信众执贽瞻礼拥塞。

隆庆四年(公元1570年),54岁。至丹阳、南京,九月还。拜者甚众。

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55岁。著《宗孔迩言》、《三教合一大要十条》、《三教归儒一览》、《原教》、《信难》、《三纲卦》。卓晚春为先生定墓穴于石门山,先生自撰《圹志》并《遗嘱》。

十月至福州,十二月还。

隆庆六年(公元1572年),56岁。著《道业正一篇》、《樵阳教言》。四月往樵阳,九月还。

按:此时林兆恩影响已经非常大,《实录》谓“人人肖像以祀”。

万历元年(公元1573年),57岁。著《豫章答语》及《续语》。二月往江西,五月还,拜者益众。

万历二年(公元1574年),58岁。著《经传释略》(后改名《四书正义》)

万历三年(公元1575年),59岁。著《心本虚篇》、《心本虚直指》、《先衍》。

万历四年(公元1576年),60岁。著《三教心宗》。二月寓福州,往延平,六月还。

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61岁。著《丝银喻》、《七窍问学》、《易解俚语》、《导淮迂谈》。命门人刘献策标摘《四书正义》。十月往仙游。

万历六年(公元1578年),62岁。五月往新安,后往杭州,九月还。

万历七年(公元1579年),63岁。著《心圣教言》、《九序摘言》。

刻编《心经诸咒》。春往福州,4月还。

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64岁。游鼓山,往武夷、宁化,归福州,八月还。观者如堵。

万历九年(公元1581年),65岁。著《机说别传》、《心经释略概论》、《常清静经释略》。

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66岁。长孙齐岳生,后改名齐瀛。兴化府庠生。

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年),67岁。著《梦中人》、《元神实义》、《道一教三》、《欲仁篇》、《无遮大会》、《真域昌言》。

万历十二年(公元1584年),68岁。先生集平生所著为《圣学统宗》。门人开始建祠。

按:自此开始,门人建祠。自此之后,“堂”、“祠”的建立各地纷起。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人要求为林兆恩建立书院,《实录》记载:“(隆庆三年)洪文谊、洪嘉善赉二百余金,欲为教主建书院,以讲明心性,及非非三教,归儒宗孔。以继往哲,以易天下万世之人心。教主曰:‘我之教尚未深信于人,俟既信,建之未晚也。’二人固请之,教主固却之。”洪文谊和洪嘉善,根据《实录》记载,是三一教在江西的最早门人,在隆庆三年(1569)的时候就曾提议要为林氏建立书院。但是,此时林兆恩并没有同意,因为在林兆恩看来时机还尚未成熟,三一教并没有得到广泛的传播,也尚未深入人心,在这种情况下建书院,对于三一教后来的发展可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随后几年,林氏不断外出倡教,致使三一教的影响日益扩大,至隆庆六年(1572),已是“人人肖像以祀”。于是,在万历十二年(1584),当门人黄芳等人开始建祠的时候,林兆恩不再反对。这样,门人建祠的情形,此起彼伏,由莆田而至于各地,这也成为三一教作为宗教活动的基本场所。

万历十三年(公元1585年),69岁。著《读随槎集纪》、《无生篇》上下卷。

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70岁。著《山中报札》、《炼丹诗》。从弟兆玑中进士。

万历十五年(公元1587年),71岁。袁了凡称林兆恩为“三教老师”。

按:根据《实录》,从这一年开始,林兆恩始有“三一教教主”之称。

万历十六年(公元1588年),72岁。命陈大道编《林子三教分内集》(《三教分摘》),十册;《分摘拾余》,三册;《林子四书标摘正义》六卷;《正义续》六卷;《三教经解》十册(《道德经释略》,六卷;《常清静经释略》,一卷;《心经释略概论》,一卷;《金刚经统论》,四卷);《三教原编》,十册(《三教会编》,九卷;《先衍》,一卷;《三教经略》,一卷;《儒经》,一卷;《醒心诗》,一卷;《林子旧稿、续稿》,七卷;《疏天文稿》,二卷;《醒心诗摘注》,一卷;《夏语注释》,四卷;《三教合一大要》,一卷;《颂章》,一卷)

按:此事《实录》未载,《实录》仅谓林兆恩刊《弥勒尊佛经》、著《道德经释略》。

万历十七年(公元1589年),73岁。命门人陈标摘抄诸集最切要者二十四章,分上下卷,名《夏一》。袁宗道等与林兆恩书信往来。撰《真我赞言》。

按:《年谱》不记《真我赞言》,《实录》不记《夏一》。又,《实录》记林兆恩与袁宗道等人的书信往来,较《年谱》详细、丰富。

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77岁。《林子第一义》(姜云龙、陈济贤、徐光启等编)二卷付梓。著《道统中一经》。口授门人卢文辉《太虚先天图》、《太极后天图》、《天地人图》《天圆地方图》。

按:《年谱》唯记《林子第一义》事,其余出自《实录》。

万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78岁。

门人卢文辉将《圣学统宗》重新编次名为《林子三教正宗统论》凡三十六卷,分元亨利贞四函。又将《正宗》采辑为《三一教夏午尼经》三十六卷、《夏总持经》三卷、《夏讯译经》三卷、《如来性经》三卷、《众妙玄经》三卷、《明光普照经》三卷、《道统中一经》三卷、《最上乘经》三卷、《洞玄极则经》二卷,分十二册付刊。

按:上述根据《实录》、《年谱》的记载,整合整理而成。

万历二十三年(公元1595年),79岁。命卢文辉编《道统中一》、《夏总持》等经,凡三十六卷。

按:此事《实录》不载,《实录》唯称是年邑大旱,先生祈雨风山寺。

万历二十五年(公元1597年),81岁。江西益王奉行三教,并盛赞林兆恩。辑《三一教教主夏午尼诸经纂要》四卷。著《经训》一卷。孙齐岳完婚。

按:《实录》谓益王仙源,即朱仙源。《年谱》中未提《三一教教主夏午尼诸经纂要》、《经训》事。

万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82岁。正月十四日,寅时,去世。

按:《实录》对于林兆恩去世的描述,依旧是充满着宗教神秘色彩,“天乐铿锵,金光显焕,教主寂然拱手而逝”。

万历三十年(公元1602年)门人服心丧三年毕,葬先生于石门山。

附录二:徐光启与三一教——对徐光启早年经历及其思想演变的一种可能性的考察

一、引言:林兆恩与三一教

明清之际,民间宗教在社会上非常活跃,各种民间宗教的名目多达百余种。在福建莆田地区出现了一种新的民间宗教——三一教。三一教是一种既不同于正统宗教又不同于一般民间宗教的社会组织,它是由一个知识分子的学术团社演化而成的宗教组织。

三一教的创始人是林兆恩。林兆恩,字懋勋,别号龙江,道号子谷子、心隐子,晚年又号混虚氏、无始氏,莆田赤柱人,生于明正德十二年(1517),卒于明万历二十六年(1598),终年八十二岁。其祖林富曾任兵部侍郎,与王阳明过往甚密。林氏一生倡三教合一,创“三一教”,故世称三教先生、林三教。三一教,又名夏教,以“道释归儒,儒归孔子”为教旨的三教合一而名“三一教”;又以“夏”之义为大、为中,于岁时为午运,意谓其教义即天下之大道,允执厥中,如日之午,岁之夏,故又尊教主为“夏午尼氏”,与儒之仲尼、道之清尼、释之牟尼并列。明世宗嘉靖三十年(1551),林兆恩开始倡明三教宗旨,并于东山宗孔堂开始倡教授徒。后由于林本人的影响和其四大门徒(即今三教祠中“四配”)卢文辉、林至敬、张洪都、朱逢时等不断宣扬,大约在17世纪中期,“三一教”上,林兆恩完成了其三教合一系统建构。

这个系统,后来林兆恩的得意弟子卢文辉有明确的概括:或问何以谓之三教之正宗也?文辉乃窃三教先生本旨而语之曰:“其所谓三教之正宗者,非他也,心身性命之要道也,三纲五常之至德也,士农工商之常业也。统而宗之,岂非其所谓万世无弊之可宗者正宗耶?”故徒知心身性命之要道,而不知有所谓三纲五常、士农工商,则道非其道矣。或徒知三纲五常之至德,而不知有所谓心身性命、三纲五常,则德非其德矣。或徒知士农工商之常业,而不知有所谓心身性命、三纲五常,则业非其业矣。而心身性命,而三纲五常,而士农工商,而合而一之,此乃先生三教正宗之本旨也。按照卢文辉的概括,林兆恩三教合一的宗教思想基本上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心身性命之要道,三纲五常之至德,士农工商之常业。这三者是构成其宗教思想的基本核心,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不可或缺。对于林兆恩的三一教而言,三者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而三一教的基本教义也就是在此基础上才形成的,简单地说就是以“心身性命”为基础,以“三纲五常”为根本,以“归儒宗孔”为宗旨,以“士农工商”为媒介,以“立本”、“入门”、“极则”为修行途径的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宗教体系。

二、问题的提出

从嘉靖四十五年(1566)开始,到万历十三年(1585)为止,林兆恩用以传教的时间整整二十年,也正是因为林兆恩积极不懈的努力传教,使得三一教在当时广为社会所黄州、黄大本等人为徒,开始于东山樵舍讲堂(即今宗孔堂)授业,林兆恩的门徒信众日益增加,特别是在嘉靖四十五年(1566)后林兆恩经常云游四方讲学,门人信徒更是增加迅速。根据三一教三传弟子董史所纂《林子门贤实录》的统计,林子门徒有800多人,其中有姓名、问答、行事的217人。称弟子者遍朝野,其著名人物,如明宗室益王朱仙源、浦阳王朱璇源、安仁王朱清源、德化王朱灵源等;社会名流徐光启、袁了凡、王世懋、袁宗道、肖云举、王图、吴应宾、郭子章等;地方人士卢文辉、林至敬、张洪都、朱逢时、林兆居、林兆珂、林兆诰等。更多的是诸生、农民、商人、手工业者、渔民、仆人等成分的人。三一教的影响逐渐扩大,信徒则“人人肖像以祀”,至万历十五年(1585)被门人奉为“三一教教主”。林兆恩及其三一教的影响日盛,一时间,“江以南,方内外之士群然北面而师之”。

这在林兆恩嫡传弟子庐文辉所编撰的《林子本行实录》(以下简称《实录》)中有着比较详细的记载,比如袁了凡:(万历十五年)教主从弟槐门公机,初第进士,归遂执贽以拜教主。教主讶之,槐门公曰:“同年袁了凡黄,尝询三教先生。弟以家兄对。了凡曰:‘年兄何幸,躬闻至教。’弟答以未拜,了凡笑曰:‘年兄亦无以为东家某乎?不佞早岁读书,积疑弗解。偶得三教诸集,阅之豁然。遂当空五拜,尊为三教老师。’”再如袁宏道等:(万历十七年)……既而内翰袁玉蟠公宗道,王明石公图萧,古铉公云举,吴观我公应宾,太学生吴彬如君用先,咸遥拜教主而私淑于礼部主政汪静峰可受焉。这样的记载,在《实录》中非常多。其中有一条非常有意义,目前的研究中基本上未被引用过:谓教主之书浩瀚难窥,宜掇精要以当醍醐,遂编集林子第一义二卷,校定命梓。

这里明确地指出了徐光启是三一教的门人,他的行事也是比较确定的。徐光启与三一教之间关系的问题也因此被提了出来,在三一教内文献中是否还有其他关于徐光启的记载?三一教现存的文献,与徐光启相关的记载还有一条,所述事迹与前引没有太大的差别:万历二十一年,癸巳。松江门人姜公云龙与同社陈公济贤、徐公光启、吕公克孝,谓先生之书浩瀚难竟,宜掇精要以当醍醐,遂编辑林子第一义二卷,校定杀青。上述两种不同文献中的记载,虽在表述上略有不同,但是没有实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