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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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之

有人会说,世上的高手分为三种。第一种,用器杀人;第二种,用气杀人;第三种,不用杀人。而故桐,便是第三种。以前不是,现在是。

百晓生曾经说过,世上能和他过招的不超过二十数。能和他过一百招的,不过十数。能够打败他的不过五指之数,而能够杀了他的……怕是只有三个人。故桐便就是这三个中的其中一个。

上面这段话,便是京城评书先生最常用的一段话,只要有这一段话的出现。故事情节便都是次要的了,因为在人们口中,百晓生就是英雄。为何百晓生是英雄?因为他杀了朝廷第一大奸城周翁,还把周翁的尸首钉在了城门之上,救活了无数被强征的壮丁。这样的人在百姓心中就是至高无上的英雄。而能够打败这种英雄的,有谁不会侧耳倾听他的故事?怕是没有。

京城的龙城客栈中,著名的评书先生司马觉正是说着百晓生刺杀周翁的一段。

:“白先生用的是匕首,穿梭在层层御林军严守的太古阁。为何有这么多的守军呢?因为白先生在刺杀大奸贼周翁之前,便将死书钉在了周翁的玉床之上。可见白先生在太古阁那是来去自如……”带到评书先生说完故事的时候,已经很晚。届时,台下的听众才不舍地离开,听得津津有味的人们,意犹未尽地像一个孩子听着母亲的呢喃才慢慢的睡去。

司马觉收拾好台面,没有走。却拿出了纸笔和砚台,写下了天下第二四个字。字中透露着一种锋利的气势,他头也没有抬起来说:“你来了,所为何事?”也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是对谁说的。司马觉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台下。和刚才不同的是,台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男子。面容刚毅,剑眉挺鼻。

:“我是来看看你老人家的,还有一件事没有和你老人家说。”白衣男子微微收了下颚。

:“看我就算了,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每天欢颜笑语,酒足饭饱。倒是你要说的事情还是说来听听吧。很久没有回去了,那里的事情都快忘得干净了。”司马觉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眯了一下眼睛,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很深远的东西,很久,很老的。

:“乾先生死了,被毒死的。”白衣男子眼角跳了跳,跟着喉咙也咽了一下。

:“怎么可能,乾老弟怎么会死,就算死也不可能是被毒死的。”司马觉的眼神闪过一丝凌厉,足以媲美万马奔腾。

:“老爷已经确认过了,是蛊毒。还是乾大人最擅长的虫蛊,养的是千鬼。”白衣男子转为了平静,看着司马觉。仿佛眼前的这个老人可以给他想要的安全。

:“恩,我近期会回去一趟。此时没有那么简单,你让屋下所有人都做好准备。也告诉老爷,不要出门了。”司马觉的话还是很平静,没有一点点起伏。似乎所有的事都好像只是写字那么简单。

:“老爷让我问你,雏鸟要不要收回来?”

:“不用,受点苦的年轻人好一点,”司马觉收起了笔,站了起来走向了台子后面。说:“你这段时间还是跟着我吧。安全些,对故桐也有一个交代。”

:“谢谢觉老。”

白衣男子叫故之,并不是故桐的亲人。而是故桐朋友儿子,那位朋友早早便去世了。母亲已然失踪,只留下了五岁的故之,故桐收养了他。却偏偏没有教他武功,每天都让他读书。算下来,这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正可谓是,十年寒窗。而故桐去了哪?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故之也是。故桐在前两个年头就云游而去,只给故之留下四个字——天道酬勤。很普通的四个字,对于故之而言。他七岁就已经知道了这四个字之中的含义,九岁就可以拿捏其中的精髓。在“客栈”中,他就是真正的习文天才。

在故之心中,故桐是无可替代的。而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挂念的。他时常在想,为何自己的恩人。也就是故桐,为何不教他武功;为何不允许自己叫他师傅;为何不教他武功,让他去江湖历练,寻找自己的母亲。故之心里在想,天道酬勤是故桐留给我的,而我现在却偏偏不知道自己该勤学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一纸状元书,还是为了那为了天下黎明百姓的梦?自己连母亲都无法寻找,不能尽孝。让我拿什么去爱戴这黎明百姓,这是让天下人都耻笑我故之吗?恩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年轻人,看你心事重重。”在前面的觉老悠悠地说道。

:“觉老,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开,看不透。”

:“你才这点年纪,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倒是以后,你想放开却也难了。”

:“觉老有什么指点的,学生谨听教诲。”在觉老身后的故之弯下了腰,微微作揖。

:“弱者才会放不下世事,当你变强之后。就会发现,所谓以前放不下,看不明,想不透的事,不过是沧海一粟。想解决也如信手拈花。”

:“学生明白了,多谢觉老。”故之挺直了腰。

:“恩,都说你是“客栈”里的天才,聪慧无比。看来不假。”

:“觉老过奖,学生不才。徒有虚名罢了。”

:“你这等谦逊,可不像是故桐。也罢,我先去趟虚生观。你就在客栈等我。后园有书房,你可在那静读些时日。这几日所有的事情,我的小童楚埃会替你打理。他比你小那么三两岁,你叫他弟弟便可。”觉老旁边多了一位青衣少年,看起来年纪十一二岁,便是楚埃。

:“故公子,小人便是楚埃。这几日公子静读便可,其他事情都交由小人就好。”楚埃的语气并没有下人的那种卑感,反倒让人感觉这个人的语气很是平稳,也很是安全。”

:“那就麻烦楚埃弟弟了。”故之还是微微作揖。

:“顾公子,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