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陆童发来短信说:“可意,今晚学生会有点活动,我晚点回来!”
尤可意都懒得揭穿她了。
陆童最近行踪不定,经常逃课或者早退,学生会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活动要这么白天黑夜的忙,而同为舞蹈学院学生之一的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最后一排有一对情侣在聊天,聊着聊着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特别是唇部。
讲台上的老教授啪的一下把课本往桌上一拍,怒道:“最后那排的两个同学在干什么!”
三个班的大课,一百来号人齐齐回头,如果目光有温度,估计那对情侣已经成了一对烤鸳鸯。
男生把羞得满脸通红的女生往自己怀里一揽,镇定地说:“老师,情到深处难自已,请您体谅。”
全班爆笑时,尤可意忽然受到启发。
从来不逃课的学生干部陆童忽然间开始逃课,并且越逃越猖狂,就跟上瘾了似的,这不是情到深处难自已,还能是什么?
她噼里啪啦地开始埋头打字。
“陆童同志,作为一名****党员,请你严肃地告诉我,党的宗旨是什么?”
三分钟后,屏幕亮了。
“实事求是?我猜的,你现在在上什么课?今天下午没有马列啊!“
“的确没有,但是陆童同志,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违背我党的宗旨。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然后充满歉意并且「实事求是」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童只回了一个表情加一串省略号:“ ……”
然后就没了下文。
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收到陆童的最后一条短信:“好基友一生一起走!不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你,是事情有点复杂,一时之间不好处理。等我处理好了,一定跟你坦白从宽,你信我!看我真诚的眼睛!”
陆童是个直肠子,从来不会瞒她什么,可眼下即使发来无厘头短信解释,也只是“事情有点无杂“、“一时之间不好处理“以及“等我处理好了“。说了跟不说没什么两样。
尤可意有点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毕竟陆童的脑回路比鸟的直肠还短。但她也不好追问,只能回复她说:“我这是操着卖****的心,和白菜做着朋友……”
往常会立马与她展开一场撕逼大战的鸟回路白菜基友却没有再回短信。
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这是吵架之后的第十天她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尤可意把手机贴在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祝语嗯了一声,直截了当地问她:“培训中心那边你推掉了吗?”
连正常的问候都没有一句,她的母亲总是这么雷厉风行,直奔主题。尤可意一时没说话。
“不说话的意思就是没有推掉,对吗?”妈妈的声音有点冷,像刀子划破空气,穿越远距离来到她的耳边。
尤可意看了眼阴沉沉快要下雨的天空,加快了步伐,“妈妈,我说过了我很喜欢培训中心的工作,我知道你希望我去文工团,但是毕业再去也不迟,至少实习的时候做我喜欢的工作,就几个月也不行吗?”
理所当然,回应她的仍然是一句无情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