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的提问像是惊雷般惊慌了蓝馨儿,张琪儿一向敏感,可听到这话脸却是依旧冷清淡定,因蓝馨儿一口茶水喷出,却更惨白了几分。
明诗彬也很觉尴尬,馨儿慌乱起来,想给明诗彬擦擦,可抬起手见他一脸阴沉,就没敢擦,声音都颤抖了:“明大哥,对不起!”
明诗彬心里叫苦啊,这是得罪谁了。他微微一笑抹了把被茶水沾染的地方:“馨弟莫急,这都小事,别放在心上。”
蓝馨儿脸红通通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李清看这情形,似乎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了。便一个劲地往蓝惠怀里钻,明诗彬拉拉蓝馨儿的衣袖示意她坐下,这举动让张琪儿的脸又白了几分。
明诗彬把脸一拉:“清儿!”
李清听到叫她只好抬头看明诗彬,蓝惠拍拍她后背算是安慰她,她是知道明诗彬的脾气:“你过来,明哥告诉你……”
李清不情愿地撅着嘴,委屈地看了看蓝惠,蓝惠微笑推着让她出去了。这让张琪儿不淡定了,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可也为自己难过,仿佛关于未来,她只能从别人嘴里得到点消息。
明诗彬直接站起来过来拉着十分不情愿的李清出去了,张琪儿怕他为难李清便要也跟去,蓝惠看见,赶紧示意她坐下。众人见他们出去,便都又开始玩笑,喝酒。蓝馨儿看到他们消失的背影,心里也莫名地一阵失落。她下意识地看向张琪儿,张琪儿眼光也正好看向她。
张琪儿心里一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到蓝馨儿看向自己,连忙抓起眼前的酒杯,打壶倒满,向蓝馨儿一敬,一口而饮,顿时辣的她真泪都出来了。蓝惠他们看到张琪儿突然站起来喝酒,都也惊讶。洛家兄弟更是把椅子往后挪了挪,随时都准备跑的。
蓝馨儿是看到她的泪眼了的,虽然不知道她和明诗彬的故事,但是估计不怎么好,心里便开始有点同情她。她也把自己的酒满上,站起对着张琪儿一敬,也一饮而尽。她先前喝的时候被呛了,这会虽然感觉烈性,可感觉却很好。
“好酒!”蓝馨儿脸微红,却喜道。
张琪儿看到蓝馨儿的豪爽,顿时也乐了。她这一乐可乐蒙了一堆人。段成风可很少见这位师妹这么开心了。其他人更是几乎没见过张琪儿的笑容。蓝惠见她们这般,便站起,“馨弟好雅兴,再来一杯?”
蓝馨儿刚还在回味那满嘴的苦味,也不好意回绝,又倒了一杯,“来,干!”
她们一饮而尽,旁坐的都叫起好来,起哄,顿时这酒席便热闹起来。
他们这边热闹了,随着明诗彬出来的李清却郁闷的很了。
“明哥哥,我错了,别再把我丢房上了吧!”显然她还记得她淘气被哥哥们带到屋顶上,吓得她呀,动都不敢动,除非认错。
明诗彬也不理她,拉着她找了个偏僻的地。李清嘴里还在嘟囔求饶。
明诗彬笑笑道:“别嘴皮子了,哥哥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李清可算松了口气,顿时来了底气:“明哥哥要我去跟琪姐姐说什么说吧,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你……”明诗彬又好气又好笑,“琪儿的事你就别管了!哥要你帮忙的是其他的事?”
“嗯?”李清一脸的失望,她心里还是想提他们成亲的事。
“清儿,你嫂子杨怡悦今天拜堂的时候有些异样,你哥担心,想让你去看一看,试一试!”
清儿一脸的迷茫,“我这嫂子咋了,为什么让我去试一试?”
明诗彬也不转圈,“我们担心你这嫂子是假扮的。”
清儿这下有些感觉事情重要了,明诗彬见她害怕,赶紧劝慰:“别害怕,我们只是猜测,并不见得是真的。你有法子识别么?”
清儿低头沉思了会,“悦姐以前跟我说过,要是过了门,就教我练她们家传的飞针!”
“哦,绝命飞针,七七四十九发,出针必死。”
“嗯,当初我还说出针就要人命,多可怕,姐姐说学了只让我防身。不让我打打杀杀。”
明诗彬这才有了底,“好了,清儿,事情紧急,现在就随哥哥去!”
他们两个一行来到阁楼,明诗彬已经交代,如果发现任何一点不对劲,就赶紧退出来。他会在后面守护她,出一点动静他就会过去。
清儿也觉的不可能,可哥哥说了,也没办法。下人见他们来到都赶紧行礼,明诗彬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她们都退了下去。到了二楼,几个丫鬟在这里守候着,见他们上来也来见礼。
“嫂嫂在楼上么?”
“是,少夫人命我们不要陪着!”一丫鬟俏声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李清打发了下人,看看明诗彬,明诗彬示意她去。
李清稳了稳心神,登梯上了楼。这楼内已经是红色润姿,到处是喜庆的样子。李清蹑手蹑脚地上了来,透过玉珠帘,看窗户半开着,细细的风吹来。连新娘子的盖头都随风摆动。
“悦姐姐,清儿来看你来了!”李清虽然心里不想这嫂子会是假的,可脚步却不敢踏进去了。
新娘子隔着盖头看着珠帘外的李清却没言语。清儿很是无助,这没动静咋办,她回头看看,明诗彬在门口处,镇定地站着。她才舒了口气,轻轻挑开了帘子。
“悦姐姐,哦,错了,现在该喊嫂子了。嫂子啊,哥哥前面喝酒呢,我来陪嫂子说说话。”那新娘子依旧没搭一句话,李清也奇怪,“嫂子啊,你不说过了门成了我们李家媳妇就传我飞针吗?我听她们谈武功我就着急的来问……”
李清话还没说完,新娘子右手急的一甩,就算李清只会几招康体健身的招式,可她也知道这暗器之类的打法动作。怔时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回身便跑。这可吓坏了明诗彬,他不怕有事,怕会伤着李清。他一个箭步,过来环护着李清纵身而下,他们一落地,楼下的丫鬟刚被一声惊叫吓着,这又飞身下来俩人。这一惊一乍的。
“明公子!”下人赶上前来。
李清已经吓的浑身颤抖,明诗彬看丫鬟过来,“照顾好小姐!”
李清腿还哆嗦,丫鬟紧忙上前来扶。明诗彬推手送给丫鬟。他紧握骨剑,正想回身上楼,不经意地看了眼李清。却站住了,他目光处,李清的发髻上已经被打了一飞针,明诗彬那个汗啊。这刚才他借着反光发现了,这预示着楼上的是杨家的杨怡悦,这暗器手法,如果是敌人清儿现在许已经没命了。可是为什么她不说话呢,又这般吓清儿。这种种疑点,却让明诗彬对楼上的女子不敢再小瞧。他停住脚步,接手搀扶住李清,对丫鬟说道:“没你们的事了,去通知楼里的人,全部退出这阁楼。”
他刚吩咐完,阁楼门口闪进两位老妪,说是老妪,只是头发花白,面容却不相称的年轻。一高一矮,这两人疾步进来,看到清儿安然地在明公子身旁,都松了口气。
“见过明公子!”高个子的老妪施礼道。
“任前辈客气了,这阁楼已不安全,我已经命下人退出,请前辈知会外院护院加派人手前来。”
那低点的老妪,听完便转身飞驰而去。明诗彬心里一阵佩服,他扶着李清走。“任前辈,我送小姐到蓝公子那里!”
那高个子的任前辈退身一步,算是知会。明诗彬扶着李清走,李清见到任前辈两人,稍微好了点。
“清儿,你手帕给哥哥!”清儿赶紧找寻手帕,这吓的好一顿找。明诗彬便赶紧用手帕垫着拔下那枚飞针。小心放好,他们刚到前堂,木公子便迎了出来:“明公子,哟,清儿这是怎么了!”
明诗彬也来不及解释太多,“蓝公子呢?”
“哪个蓝公子?”木晨显然也喝了不少。
“蓝惠!”明诗彬简直不想回答他。
“哦,跟蓝馨喝着呢,琪儿已经醉了!”木晨像是几辈没见着开心事了。
真如他所说,那席上,蓝惠正帮衬着段成风跟洛家老二划拳,琪儿喝的醉熏熏地,依着蓝馨儿的肩膀,似睡非睡地俩人说着什么,蓝馨儿也醉眼朦胧地看着琪儿。洛家的老大已经趴下了。蓝惠看到明诗彬扶清儿进了来,赶紧放下筷子,来到他们跟前。
“惠儿,新房出了点事,你赶紧扶清儿去你的房间。她的安全交给你了!”
蓝惠是个心敞亮的人,听到明诗彬这样说,就不用说其他的,酒意一瞬便没了,“放心!”
说着接过清儿,明诗彬看蓝馨儿他们的状态,不由得苦笑。其他人不说,就蓝馨儿他就得先安置好。
蓝惠刚要走,却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明公子,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明诗彬也哑然了,木晨他们听到这话眼睛都往其他地方看,装作没听到。蓝惠见明诗彬也装愣,没再说别的扶着清儿走了。
他和木晨商量,把洛家二位少爷安置好了,回到这里再聚。他来到琪儿身旁,她已经安稳地睡了,蓝馨儿倒是醒着,从他进来就一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她突然冲他一乐,倒是让明诗彬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也冲她假惺惺地一乐。蓝馨儿脸颊绯红,这般更像是温婉可人的女子。
“痴人!”蓝馨儿突然冒出了句。
这句话在明诗彬心底深深地沉了下去。他不敢想太多,环身抱起张琪儿,张琪儿像极了孩子般。蓝馨儿,却不再言语了,直直地看着明诗彬。
明诗彬看她那不情愿的样子也没法:“馨弟,事出突然,随我回客房去!”
明诗彬跟段成风说要把琪儿送他那里去。段成风哪里会有意见。他还替这小师妹高兴。
蓝馨儿酒劲已经上来,意识里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晃晃站起,跟着明诗彬往外走。看她走路实在摇晃,明诗彬只得让一丫鬟上来搀扶着才行。
明诗彬轻轻放下琪儿,琪儿跟个孩子似的睡着。明诗彬看着她清丽无芳的面容。心里也不免生起一种怜惜,他轻轻扶正她面颊上丝丝乱发。指尖过处,犹香恣意。
蓝馨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却莫名地酸楚。她忍着仅有的意识,来到跟前,“大哥,你去忙吧,这可怜的琪儿有我照看就好!”
明诗彬这才意识后面还有她在,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听蓝馨儿这么一说,便正好下台,“劳烦馨弟了!”
“是妹妹!”馨儿突然就有个念头,让他记得自己是女儿身的念头。
明诗彬尴尬的很,“是,是……”
说完他就赶紧退身出了来,那个汗啊,这些姑娘喝个酒,怎么了都,他吩咐了下人,准备些解酒的东西到蓝馨儿房间,便急匆匆往阁楼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