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多了司微语对徐默尘的依赖,见多了徐默尘对司微语的宠溺,当然,司微语对徐默尘的处处相护就不必说了。可对徐向晚来说,她比顾迟小了四岁,顾迟读大学的时候她读高中,那时候她已经是大姑娘了,顾迟出国前一晚,在小树林里亲了她。后来她读大学,顾迟固然对她很好,却从来都是依赖她的,顾迟在国外的几年,每次她过去,就真的跟老妈子一样,帮他洗衣服,收拾屋子,他的一年四季的衣服,也都是等着她过去了,带着他去买。
她是谁?她是徐家的千金,是公主,从小到大,她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王怡帮她安置呢,怡凡每年新出的衣服款式,都是王怡送到她面前,等她挑好了,让人给她送过来试穿,更别说自己洗衣服了。
在这场爱情里,她其实一直奉献的是自己的尊严,委屈了性子在保全这段爱情。其实,徐默尘不是没有提醒过她,固然真爱重要,可对方要明白,要懂得珍惜,要有能力维护,如果做不到这些,只剩了一个人在苦苦支撑,这份爱,是走不到头的。
如今,竟然是真的,结婚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就觉得累了。
如果只是爱,如果不结婚,如果没有柴米油盐,如果没有红尘惊扰,只可惜,所有的这些如果,都只有在童话世界里才会存在的,就算是王子和公主,也要吃喝拉撒,也有因家庭环境而产生的性格上的碰撞。
“有时候,我在想,你们俩怎么一直就这么好,从来没有烦恼的事?”徐向晚自嘲地道。
“怎么没有?他欺负我时,你都不知道呢。”司微语瘪嘴道。
徐默尘从头顶后视镜上将司微语的表情看在眼里,他轻笑一声,道:“你不喜欢?”
语气暧昧,言语隐晦却易懂,徐默尘这般表达想说些什么,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司微语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真是,懒得理他了。司微语扭头看窗外,一颗心却被他吊得难受。
“得,你们调情别当我的面,我肉麻!”徐向晚抱着本来冻得掉鸡皮疙瘩的胳膊,道。
司微语却是计上心头,想起方才徐向晚说的男人还是不男人的话,她扭身抱着徐向晚的肩,很殷切地问道:“姐,顾迟,他都……不碰你的吗?”
此碰非彼碰,都是过来人,怎么会听不明白,再加上徐默尘的哈哈大笑,徐向晚已是窘得恨不得掐死了司微语。她怎么就不懂司微语这般其实是在帮徐默尘报仇呢?死丫头,一点亏都不吃的坏孩子。徐向晚抬手就捏住她脸上的肉,却也不舍得扭,道:“怎么?想在姐面前得瑟一下?性福满满?”
虽然被徐向晚这般打击的确很窘,司微语却绝不会怯场,假装听不懂“性福”这两字,她扒拉下徐向晚的手,扫了一眼在前面隔岸观火的徐默尘,笑着道:“实在不行,就帮姐夫补补呗!”
“哈哈!”徐默尘笑喷了,他的手拍在方向盘上,一不小心将喇叭拍得震响,直把前面的车吓了一跳,但他的车牌照实在是牛叉,对方只是在后视镜上往后看了一眼,一声不敢吭。
“臭丫头,越来越带劲了啊?见好就收吧!”徐向晚一把拉下司微语衬衣的领子,看到她脖子上种得满满的草莓,叹声道:“啧啧啧,果然是性福满满啊!”
司微语一把揪过自己的领子,但因徐默尘在车上,她自然是不会去扯徐向晚的衣服的,便笑道:“别告诉我,姐夫不会!”
好吧!这丫头的确是变坏了,徐向晚心里想,只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家兄弟的确是很猛。她并不知道顾迟会不会,但记忆中,顾迟每一次都是直奔主题。更别说像司微语这般惨烈的状况了。
车在医院门口稳稳地停下,徐默尘扭头对二人道:“你们先去,我去停车,妇科是在几楼?”
“你等我们就好了,姐陪我去!”司微语道,她可不想徐默尘陪着她去妇科。
徐默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待两人下了车,朝前走了两步,才离开,朝停车场开去。
大众场合之下,两人才安静了下来。徐向晚没去过妇科,司微语带着她乘坐专用电梯直奔八楼,一边跟她讲之前在妇科门诊那里和林瑞发生的那一场冲突。说起洛家,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真是想不到啊,司新宇的口味这么重。”徐向晚啧啧称道。
“口味是一方面,我觉得,多半是为了洛家的家产。”司微语道。
“那是当然的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前两天还在新闻里看到说是两人被抓了,不知是真是假,唉,我说,林瑞如果来流产,满月之前不是不能行那事的吗?她也不怕血崩而死?”徐向晚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司微语摇头道。
说话间,八楼到了,才出电梯,便遇到了何意,她和一个小姑娘一起,准备坐电梯下楼,看到司微语便抬手去摸她的肚子,道:“你来做检查?”见徐向晚在一边,打过招呼,也就没问徐默尘。
“嗯,你今天白班?”司微语道,“那天去家里玩啊!”
“好,巴夏还问起你呢。”何意上班很忙,说了两句便走了。
和何意一起的,正好是上次史敏死那日,在走廊里斥责徐默尘吸烟的护士小姑娘蒋婷,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司微语和徐向晚的背影,被何意拉进电梯了还勾着头在看,笑着问道:“那两个大美人是谁啊?”不仅仅是美,实在是气质逼人,特别是怀孕的那一位。她知道,这两人必也是京都的贵女,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一个是我好基友,一个是好基友的姐姐。”何意知徐家一向低调,也不多说。
蒋婷也不是没眼力价的人,见何意不肯多说,也就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