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语只将记录本和退伍证塞进怀里,又将密码箱原封不动地放好,便出了房门,将房门锁好,才下楼去。
厉琨还在原位,见司微语出来,才露出脸上着急的神情,地下室里已经没有声音了,两人连忙往墙边潜过去,才贴着墙站好,那人便已经出来站到了走廊上,喊了一声“虎子!”
司微语便知那人是在喊那条狗,只是,那狗已经被她一块石头子给打懵了了,怎么可能还能如先前那样叫得欢?那人听不到动静,便用手电筒照了过来,见那狗躺在地上不动,他走过去踢了两脚,那狗嗯了两声,蹬了蹬腿,又不动了。那人放下心来,骂了一句“懒东西”,手电筒四处照一照,也没照出什么名堂来,便咚咚咚地上楼了。
他的身影才在楼梯口消失,司微语和厉琨便从花坛旁边站起身,他们藏身的地方居然就是那男子站着踢狗的面前,不到一米远的距离。两人一步窜到墙边,翻身便越过了围墙。
爬上了那山丘,厉琨才开口道:“找到什么了?”
“所有车牌号的交货日期,交易金额,还有买主的电话号码。”司微语道。
“他记录这些是为了,保命?”厉琨道,他也是在类似道上混的人,自然是一点就透。
“嗯,狡兔死,走狗烹,每个人都要留一招杀手锏啊,这很正常。”司微语道。
厉琨侧目看了她一眼,担忧地道:“那人会不会坏我们的事?”
司微语道:“会!但,还要几天。”那人每卖出一张牌照都会做记录的话,那他上了楼就会发现本子丢了,自然会引起重视,但他应该不会声张,就算是溜,也会偷偷地溜,“所以,派人跟着他!”
“知道了。”厉琨道。
“如果对方出手,我们就先动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得到手。”司微语道。
“是!”
进城已经很晚了,回去的路上经过徐家,司微语的车又不在,为了不麻烦厉琨和靳寇还要送她,司微语便在徐家门口下了车,徐老爷子还没睡,见司微语回来,问了句“吃饭没?”
“还没。”司微语饿得前胸贴后背,道:“哥回来过没?”
“白天回来过,又走了。让刘婶给你煮完面条,我们都吃了。”徐老爷子道。
“哦,我自己去煮吧!”司微语说完,就往厨房走。
刘婶从屋子里出来,边走边系着围裙,道:“走走走,我来,这么晚回来,不累啊?去洗个澡,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明天早上我去收碗。”
“太好了!”司微语说完,抱了抱刘婶的肩,“还是婶子最疼我了。”
“你婆婆不疼你啊?”刘婶打趣地道,见司微语红脸,就开心地笑两声,她是北方人,性格很开朗,在徐家做了一二十年了,是老熟人,锦绣园那边的阿姨,也是刘婶帮司微语介绍的,很厚实也很过细。
司微语吃完,便靠在床上,开始翻那份记录,果然,在四年前的记录上找到了尾号为“921”的军车牌号,与徐默尘车上的号码一模一样,有买主的电话号码,没有卖价,可见是内部人用的。
司微语掏出手机才要看看电话号码与手机里存的是不是一致,徐默尘的电话便打进来了,声音里蕴含着怒意,道:“你在哪里?”
他回锦绣园后,一直等她,等到现在十点了,连电话都没等来一个,若是平时还好,今日早上的那一场风波之后,他更是无法淡定。
“在家里。”司微语道。
“哪个家里?”徐默尘走到窗边,往前面那栋楼看去,沈清婉之前住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很显然她不在那里。
“老宅子这边。”司微语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底气不足。
“知道了!”徐默尘没有问原因,他挂了电话,转身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如果她想要一点时间的话,他也愿意给。
第二日一早,司微语还没起床,便听到徐老爷子在院子里喊,“丫头,一会儿陪我去赌石场,有没有时间?”
“好的,爷爷!”司微语在床上答应道,她有些不情愿起床,但老爷子这么一嗓子,整个家里的人肯定是都要起来了的,她不可能一个人还赖在床上。
老爷子在练剑,那边王怡的门也打开了,司微语只好起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屋子里多了个人,吓了她一跳,徐默尘已经回来了,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微语出来,他也没有动。
“昨晚有事出城了,回来得很晚,就住在这边了。”司微语看着他美好的侧脸映在日出的霞光之中,镀了一层金边,刀削斧凿的线条,刚毅完美得犹如希腊古战神一般,上天对这个男人的好,让人心生不忿,忍不住嫉妒。
“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了。”徐默尘望着天花板道。
“去哪?”司微语心头一紧,道。
“XJ,那边起了****,昨天晚上接到的命令。”徐默尘道,他说完,扭头去看司微语,她果然低着头,手里绞着毛巾,紧张无奈的样子。
徐默尘叹了口气,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搂进怀里,在她的耳边道:“昨天是我不好,说好了等你三年的,要是怀孕了……”
司微语已是心痛如绞,哪里还肯让他说下去,她捂住他的嘴,摇头道:“不,不要说了!”泪如雨下。
徐默尘将她的头扣在怀里,在她的发鬓耳际着,道:“小语,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会是夫妻,夫妻不应该是同甘共苦,互相扶持,彼此分担的吗?我很爱你,很害怕很害怕你的心里会有一丁点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