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鹿巴天要启程去洛阳了,在那个“金润”当铺里,有一个女孩子轻轻地来,又悄悄地走了,是在熟睡的爱人身边离开的,清晨的锦枕上有发梳带落的几缕发丝,佳人已不知所踪。宁敏在敦煌的大道上来回奔走,你们谁见过我的辛晴!在心底呐喊。
慕容宁敏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内心无助彷徨,好似泡一杯浓浓的香茶,闻之使人心旷神怡,因为太热只是爱怜地捧在手里,还没喝,怎么就没有了。或许,难道是因为每天这样的故事都会发生和延续,萍水相逢,有人相聚,也有人离别。
“少年,我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不能陪你,此一别天上人间何时再见,若真的有来生,还会遇到你吗,谢谢你许了我凡尘这一场绚丽的华宴,让我在今后的无数个黑夜里中有所惦念,不曾辜负你我这如花的华年。”立在远处的辛晴心潮难抑。难道我要背负这份情殇,终其一生在思念里挣扎和煎熬。剑未出鞘已封喉,没能开始就已经结束,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拥有的就不会拥有,也不能强求。
日暮已夕,宁敏的泪滴在做埙的泥土上,晴儿,你在哪里,为什么我会遇到你,难道这是一场梦,岁月会把所有的刻骨的痕迹抹去吗?永远不会。
司马炎统治着这个王国,他年轻的妻子就要加冕皇后。他正在想着王国周围部族每年进奉的贡品要到了,他得给美丽的妻子的王冠上挑一些珍贵的珠宝,这事情已经想了很久了。
鹿巴天日夜风雨兼程来到洛阳,他一刻也没有停歇,本来已经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再不进奉给皇朝会误事的。那天他诚惶诚恐地站在城门外,他身穿布衣,一身灰尘,在侍卫好奇的目光中等待里面的侍者传召。宫门外两座高大的阙直插云霄,威风凛凛。
不一会儿侍者传召觐见。他踏着那汉白玉的地上的宫砖,稍抬头望去,这有多少块呀,想起自己那四周都是茫茫戈壁的部族,一片荒寂的原野,他不禁感叹。途中各种高低错落布置的楼阁,亭台楼榭部列其中。又走过一层层高高的台阶,慢慢地接近大殿。
皇帝召见使者鹿巴天,鹿巴天看到那门边立着两位健美的娈童。
“那个突厥汗部落的首领又派人来了,年年来,又没有新鲜玩意,皇上懒得理他。”
“是呀,穿得破破烂烂,整个人灰头土脸,不怕把殿下的皇宫给弄脏了。”
那边有两个着青半臂蓝绫衫的娈童在交头接耳。他们说话又刻薄,以为鹿巴天听不到,其实已经随着殿前的风吹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真是狗眼看人底,以为自己是谁?”
“穿得花枝招展,不男不女,还不如一个宫女。”鹿巴天撇嘴,一边自言自语。“你在那里干什么,自言自语?”
这时司马炎已经看到鹿巴天,他很不满,一个等待皇帝召见的部族使者是不应该在这里蝇营狗苟地说话,应该低下头去,毕恭毕敬地等待。
那两个娈童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嬉笑。
在西晋的宫中,皇帝不仅有太监、宫女、美人那么多人侍奉,还有众多的嫔妃陪伴。另外偶尔还有娈童在身边。
那皇帝司马炎在里面盘恒时刻甚长,方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又跟出一名美少年,鹿巴天偷偷抬头一看,惊为天人,周小史对他轻轻一笑,他的魂魄仿佛被摄走了一般。
少年年有十六七岁,所谓伊人不过如此。
脸上的皮肤柔亮中透着光泽,红红的;牙齿又圆又白,圆圆的脸像粉红色的芙蓉花。再单调无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炫丽动人,从身边走过,手腕处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他很和善地微笑着。
鹿巴天觉得他不是女子却胜似女子般婉约,真是一个人间尤物。
“周郎,你先进去。”
“原来他姓周。”鹿巴天想着。
那鹿巴天正痴痴地望着周小史,司马炎用余光扫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没看够,真是少见多怪,也怪不得你稀奇,周郎的美貌我都惊为天人,何况是你。”司马炎不禁自诩到。
“咦,就你一个人吗?你的驼队呢?”司马炎有些动怒。他的脸有时会刚柔并济,并不会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那笔挺的鼻梁上闪动着一双英武的眼睛。
“臣不才、臣愚钝。走在大漠时臣的随从干乞儿就在谋划要抢夺贡品,臣不曾料到,也没有防范。后来在敦煌郡他们才动手,臣差点死在他们手里!”说着说着鹿巴天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大胆,连孤的贡品也敢算计,真是胆子太大了!”那司马炎怒不可遏,“嚯”地一下站起来。
“孤每年定时收到你们的贡品,会分派给嫔妃和孤的封臣。如此一来,孤何以对天下?这是把孤推进万劫不复的地步,孤绝不会饶过他们!”
“来人呀!”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炎的的话音未落,那边的禁卫军已经乌压压地站成一片。
“你,鹿巴天,和他们一起跟过去,先找宫廷的画师把干乞儿的相貌仔细地描画下来,然后全力追捕,那怕把敦煌郡和大漠给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这些禁卫军全部归你统领。”司马炎以为鹿巴天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个人来向他禀报的。
“请等一下,臣还是有一件惊世罕物要献给皇上的。”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锦盒。
司马炎身边的太监把锦盒转呈过去,司马炎充满好奇地把锦盒打开:转眼先是紧绷的一道绯红色从锦盒里夺目而出,强大的光线把大殿的屋顶上染上了一排红色,还有一些在屋内舒缓地蔓延,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染成了新鲜的粉红色。
“这是什么宝物,把寡人的眼睛都给恍惚了?”那司马炎虽然也是看尽了人间的宝物,可是哪里见过这样的惊世罕物。
“这是一颗血琥珀,它是若不经过千万年是不可能炼就而成的,臣死里逃生。只为了把它进献给皇上,希望皇上佑护我们部落的平安。”
那周小史虽然没有跟上殿来,他只是站在账后隐隐约约看到有红色透过帷幔映射进来,不禁拉开一点点帷幔斜瞄一眼过去,这种宝物是不能在人间出现的,他从这异样的色彩里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他便明白了:这不是凡间之物。
“这绝不是凡尘的宝物,她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周小史在心里想着。